乔华转过身，眼睛里竟然没有一丝怨恨，委屈，是剩下一点哀婉的叹息。缓缓的语句似乎不是回答乔仑的质问，而是给自己说话
“阿伦，曾经我给你说起过的，罗曼丽给我写的那封信提到的事情了，曼丽说要成全我和建国，她准备年底出国，你还记得么？”
乔仑点点头，同乔华说话如此没节奏感，难怪除了乔仑能耐心听下去乔华说话外，几乎乔家在没有人有耐心等候下去啦
“曼丽让我和建国修复旧好之前，罗曼丽发现建国给我写的许多封书信，虽然书信没有贴邮票，或许建国没有勇气寄给我，但是罗曼丽看过书信后，就同赵建国提出离婚，还给我写信，劝我……你说，我们是不是还可以继续那段恋情呢？”
乔仑感觉头眩晕，简直难以置信，一贯可怜巴巴的乔华，竟然是赵建国和罗曼丽的第三者，竟然是一位破坏人家婚姻的女人……
“你是说，曼丽姐是因为知道，你和赵建国同居过，才离开的赵建国么？”
乔华被妹妹几乎直白的反问，怔住，然后忧伤地说
“曼丽不完全是这样，是赵建国酒后给曼丽提起我的名字，建国酒醒后，曼丽同建国长谈之后做的决定，曼丽说，建国一直爱着我，而结婚后曼丽也发现赵建国不是她所爱的那类男人，他们原本就不是一对儿……是妈咪当初逼迫建国给我断绝关系，才同曼丽结婚的，”
乔仑激动地握着拳头，说不出心痛还是酸楚，对赵建国，乔华还有曼丽，说不尽是同情，还是酸楚，稍稍平静一会儿，注视着姐姐乔花
“阿华，我没想到，这些时间，你的心依旧乱七八糟，难怪你拒绝黄督察，原来你依旧爱着建国哥，可是你既然爱着赵建国，又为何牵上周创富呢，你真奇怪”
乔伦摇摇头，
“可是，那封信后，建国就没再给我写信，罗曼丽也是一样，也许他们忘记了我呢”
乔仑咽一口气，不想再同乔华分析飘渺的爱情
“可是黄督察关心你啊，你们很有缘分的，你为什么又放弃呢？”
“黄督察，不是你想想的那样，我和黄督察从来就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他除了关心我脑子里的蟲，对我没兴趣的”
乔仑的表情，扭在一起，眼睛如同看一位怪物似地盯着乔华
“蟲？”
乔华点点头，缓缓解释道
“你还记得，又一次你到中环公寓，要开冰箱，我要阻拦你么，那里面就储存着另一类的蟲，也是黄督察给我吃的食物，蟲毒可以相克的，但是我身上的蟲很复杂，他也拿不准”
乔仑难以相信，太荒诞了
“******，难道他在拿你做实验？太卑鄙了”
乔仑说着，就取出手机，准备摁动号码，被乔华一把握住
“阿伦，听我解释……”乔华舒一口气
“黄督察是用我做试验，但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他用一种蟲控制另一种蟲足以吸食我脑汁的蟲，但是，后来着蟲变异了，我不能继续成为他的试验品了，现在，我已经找到，我所需要的蟲了”乔仑捂住嘴巴，惊恐地问道“谁？难道你在说周创富？”
乔华稍稍犹豫一会儿，没有回答乔仑的问话。
“阿伦，凡事都要有结束的，我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了，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已经成为过去，而且过去的你同过去的我，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
乔华缓缓悠悠的话语，显得哀婉，无奈，像一个琴弦，在风中，轻轻颤抖，容易被人忽略无视。
虽然乔华性情如此柔弱，但是软弱的下面，依旧用自己特有的方式，保护着自己和亲情，乔华能够用一张略显惨白的脸，淡淡犹豫的表情，以沉默的方式给他人回答。作为满腹疑问的乔仑也无奈与乔华的沉默。
卧室中没有点灯，从客厅透过的灯光罩在姐妹俩的身上，姐妹俩安静地坐在一起，乔仑感觉到乔华身上有这样一种扼杀激情活力的能力，同乔华坐久了，极有可能要发疯。
“阿伦，周创富就要带我回大陆了”
乔华平静的脸上，泛起明亮的眼神，在静默的空间中尤其闪耀，完全能够看出乔华的喜悦之情，可怜的乔华，从来被动与他人的安排，小时候这样依赖着妈咪，如今依旧这样依赖他人的选择，乔仑替姐姐感到悲哀，
“倘若你想建国哥，完全可以用其他形式去追求，比如和建国哥约好时间，在大陆或者香港见面，谈谈未来，没必要随同周创富回大陆做生意啊”
乔华惨白的脸开始红润起来
“阿伦，你终于同意我会大陆同建国见面了”
乔仑感到乔华说的莫名其妙，同时也为姐姐感到悲哀，一位已经产生性关系的男人能够冷落姐姐这么久，不联系，说明建国根本就不爱乔华，乔华也许读懂了妹妹的心思
“是的，阿伦，我羡慕你，能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想要的生活，对于我，却很困难的。”
乔仑依旧疑惑注视着姐姐，乔华继续说
“我不怨恨妈咪，当初对我所作的一切，包括拆散我和建国，迁往香港……”
“可是现在的你还是爱着建国哥，而且费周折返回故里，说起来，当初你太没有主心骨了”
乔华意外地伸手握住乔仑的手，
“阿伦，我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错，请你替我照顾妈咪，好么？”
乔华的眼睛闪着眷恋的眼神，似乎此次回大陆是奔赴刑场，一去不回头的趋势
“阿华，我不懂你说的这句话，难道回大陆的选择不是你的选择？还是你被迫跟随周创富，姐，是不是，周创富在逼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乔华苦笑地摇摇头，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平静的乔华，泛起情绪。
“周创富待我很好，他和我都是利用这场婚姻，离开香港回到大陆……我和周创富很相像的，他对待我很好，相信结婚后，我们俩会相敬如宾”
“是啊，除了相近如宾，过着无性生活，你们还能做什么？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么？”
乔华一脸茫然，但嘴角依旧露着微笑，略显的痴傻
“乔华，我想结束这场谈话了，我感觉憋闷”乔华平静地笑笑，松开手，起身离开乔仑的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