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督察没有回答，目光透过车窗，欣赏着远处，海拔989米高的大帽山，像一枚草帽落入云端，帽腰处绕着淡淡的雾霭，冬季的香港，气候干燥清冷，实现却格外的好，能看到大帽山上的雾霾也是一种幸福。
“乔，古兰西不在医院啦，早在方警官出事后，就从医院失踪了”
乔仑一愣“不会吧，为什么没见到相关的案宗呢？”
“香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受到法律保护的，古兰西进入医院，恢复的很快，换句话说，古兰西几乎没有精神疾病，只是心理上有些问题，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方警官强制送到葵涌医院，乔警官对此了解多少啦”
“据说古兰西在方警官准备结婚的前夕，外出旅游，却没想到方警官在此期间，同陈警司的女儿举办闪电婚姻，据说古兰西知道真相后，坐飞机返回香港，堵截方警官在方警官的单身公寓门口，纠结一晚，次日，
古兰西精神崩溃，穿着提早准备的婚纱，在路上疯跑……”
黄督察伸手示意暂停，顿一下嗓音
“乔，做刑侦不是编故事，你是警官依靠证据说话，不是街面上的三八婆，跟着别人传说，记住，以后不要再随便传说，不靠谱的话”
“YSE”乔仑顿时焉有下来，原以为自己从邹瑟等人听来的过程，就是第一手资料，原来也是不靠谱的演绎版，也没见到真凭实据，就跟着人家呱呱乱说，说起来自己也该被黄督察训斥。
“像这类传说，我也听过，但没有证实，现在方叔终于同意配合我们一同着手方罗林坠楼事件，我也想得到有关的真实版本。
可惜，警务处一同与古兰西做事的同事，对她离开葵涌医院后的去处，没有人知道。看来你知道的也只限其中。还是亲自到葵涌医院听听医生怎么说好啦”
乔仑想说，曾经在方罗林举办婚宴的夜晚，遇到过头蒙黑纱，出现在露台上的古兰西。但想到那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也就没有胆量再同黄督察说，以避免二次被训的尴尬。
黄督察同乔仑很顺利就从葵涌医院得到证实，包括古兰西被送入医院的时间，陪送古兰西而来男子的体貌特征，以及当时古兰西身着白色婚纱，痴迷呆傻的状态，完全就是那传言范本的复制品。
看来传言并非全部属实，无风不起浪，看来有关的传说，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作为刑侦此案件的思路参考还有必要。
临行前，黄督察要求到古兰西曾经失踪前，居住的病房看看，院方非常配合，一位负责古兰西的主治大夫，领着二位警官，来到位于一楼西侧的单身病房，
沿路坐在长亭下木椅上的男女病人，表情呆滞也有，痴傻也有，胡言乱语也有，
乔仑小心从病人之间走过，突然后背被一只手抓住，
乔仑闪身同时，看到一位头发微曲的女病人，正抓着自己的衣服，一本正经地责问道
“我认识你的，你是来找古兰西的那个女人，你把她搞丢了，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呵呵呵”
走在前面的主治大夫，急忙转身来到乔仑面前救援，那位疯疯癫癫的女子被医生扯着手，不情愿地朝病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扭着头，执意朝乔仑指指画画，黄督察走到跟前
“怎么，这里也有你认识的人么？”
显然黄督察在打趣，乔仑没有心思反驳，但在琢磨方才疯女人的看似荒诞的描述，
乔仑默默思考着疯女人所说的，‘认识你’的话，但从那位疯女人的眼神中，乔仑能够感知到，那位疯女人不应该认错自己，应该真有一位相像自己的女人来医院，
探望过古兰西，之后古兰西失踪，难道那位疯女人知道某些情况，但因为上次被黄督察训斥，没有把自己的话说给黄督察。
“对不起啊，方才是一位病人，没吓着你们吧，奇怪，她平日算是医院病号里，回复很不错的病人了，怎么今天会突然反常。我们继续走吧，前面不远就是古兰西居住的104号。”
陪同二位看病房的主治医生，安顿好疯女人后，跑到乔仑面前，解释着。
“请问，那位女子是否认识古兰西呢？”
年轻的主治大夫，皱皱眉头，然后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
“是有过那么一段时间，这位女病人和古兰西住在一间病房，但是医院住房十分紧张，而且这位女病人的病情并不算严重，而古兰西虽然精神不佳，但是并无大碍，属于猛然精神刺激导致的短暂混乱，休息几日就能完全正常，
所以暂时安排她们居住在同一病房，住了三天的时间，古兰西就不辞而别出院了，病例你们也看过了”
“乔，你有什么问题？”
黄督察询问着乔仑，示意乔仑节约时间，观察古兰西曾经居住的这间单人病房，
宽敞的病房本可以安装两张病房，而此时却只安置着报刊书架。门口虽然有紫藤缠绕，却不妨碍病房内的光线，通风干燥，舒爽安静，环境洁净温馨，非常具有人性味道的屋内设计，让人感觉不到这里居住着病人。
乔仑和黄督察围绕附近几件病房经行观察，又询问医生附近通往外界的通道，
突然乔仑询问主治大夫
“医生请问，104房间为何只有一件病床，好像没有安排病人居住啊”
专职医生饶有兴趣地解释道“
警官的眼睛的确敏锐，实不相瞒，这间屋子有些诡异，说起来也怪啦，应该在古兰西走之后，方才在过道，乔警官看到的那位女病人，突然犯病，癫痫病，
据她所说，地板下传出摩擦声，由此引发癫痫病复发，后来在没有安排病人在此居住”黄督察惊叹道
“不会吧，这么巧”
乔仑再问一些问题，比如医院有关外人探视的时间安排，以及有关记录，甚至对古兰西失踪附近期间的监控录像，进行复制，黄督察却对葵涌医院建筑图纸，十分感兴趣，可是这类资料并不在医院这里。
二人离开葵涌医院时，门口却突然出现那位疯女人，愣愣怔怔指着乔仑，嘴巴里不知道在咕噜什么怪异的语言。
回来的路上，看车内气氛冷清，坐在后车座上的乔仑，一直沉默，眼睛所有所思看着车窗外，黄督察试图找几句笑话，活跃气氛，反而一直沉默的乔仑似乎不受外界干扰一般沉浸于无边的沉默中，
乔仑从遇到那位女患者起，就疑虑重重，一双大眼睛在104房间的地板墙壁打转。似乎当真相信女患者所说，104病房下面有刺耳的摩擦声。
“乔，你不会真相信那位女患者的胡言乱语吧，你看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像是认识你”
从医院出来坐上车后，黄督察发动车的同时，随着乔仑疑惑的眼神也看一眼，
站在医院门口，的那位身着白色病服的女患者，惊恐的眼神死死盯着车窗内的乔仑。
“你也看见了，天底下长相同我相似的女孩子，应该没有这么巧吧，分明是有人在其中做手脚，我怀疑……”
乔仑顿住，看看落在车后很远，站在墨绿色绿色植物的一侧，身影变得越发细小的白女人。
“你不会怀疑这里的地下管道有问题吧，神经质！”
黄督察一只手扶车把，一只手点燃一根烟
“没有问题，你又在翻看那些资料做什么？医院的安保设施以及亲属到医院探病人的记录也较完善，古兰西，竟然在医院里人间蒸发。难道刮风吹走了？”
黄督察点点头，一切皆有可能，现在直接回警局，翻看方罗林的日记，看看有没有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