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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十字标记

好奇心杀死九命猫,这话一点都不假,

乔仑跟在黄督察身后,三下五除二翻上云梯,同样的位置,昨晚和白日一反一正两种色彩,也不完全由心情造就。

毕竟阳光将视野中的物体毫无遮掩的呈现出来,不像阴郁的夜晚,即便是白日最熟悉不过的杂木树林,也变成意念中难以辨别真假的魔鬼怪物。

如果世间当真有人被吓死,这人八成是被自己吓死的,但是对于猛然出现的蟒蛇,却不是幻想捏造出来的生物,至于一条冬眠的蟒蛇,能否会袭击人,乔仑不能任肯黄督察的话,

而且当时真实的情景却是,

黄督察站在乔家矮矮的院墙外,眼睁睁看着一条冬眠的蟒蛇,张着血盆大口,正欲朝乔仑扑过来,

而且,千军一刻之际,开枪射杀蟒蛇的英雄人物,正是这位黄督察,

事后黄督察竟然大言不惭地声称‘冬眠的蟒蛇不能袭击人’估计,当时黄督察也曾经为此否定过。

凡是肉体真身的人类,几乎难以摆脱本性的恐惧感,首先面对对方发起攻击,攻击就是最好的保护,除非甘愿想成为动物的牺牲品。

此时,恐惧随着蟒蛇的死亡变得没了踪迹,但是对黄督察猛然产生的设想,乔仑没有充分证据进行反驳前,或者没有亲眼目睹真相前,任何貌似合理合情的语言表达,都很无聊。

黄督察身体高大强壮,但是伸手却格外敏捷轻快,丝毫看不出三十多岁的影子,几步跨上扶梯顶端,伸手轻松敞开天窗,如上下楼梯般轻便,就走上房顶,瞥一眼身后迟疑的乔仑

“乔,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本应该实施地主之仪,在我前面带路才对啊”

黄督察伸出手,准备拉一把扶梯上的乔仑,反而遭到乔仑一脸质疑

“是啊,我发现你比我还熟悉这里呢?如履你家门口的小草地”

黄督察温和地笑笑,没有回答乔仑的疑问,踩着楼亭狭窄的钢筋骨梁,身体轻微调整着平衡,用脚尖踩着屋脊,像嬉戏玩着杂技,轻巧而又迅速朝着前面走去,眼睛随时观察着房顶的设计,

就在乔仑从天窗朝另一端的烟道,走到十米之处,

黄督察转过身体,伸手用手指示意乔仑,顺手指方向看,乔仑顺着黄督察手指位置,发现由红色琉璃瓦覆盖严谨的楼顶,竟然少了一枚瓦块,按照地上的游泳池的位置推测,此处应该就是蟒蛇滚落的地方,

乔仑小声感叹道

“不可思议,这么能干的攀爬高手,也有失足的时候啦,如果这家伙就生活在楼亭上,怕早就摔死了无数次了吧”

“嘿嘿,昨晚很冷的,是不是你睡得太沉,没注意啊,这家伙多半在外面迷路了,夜半天凉又无处栖身,无奈凉在楼顶,冻僵了,才失足落下去的”

对于黄督察貌似逼真的描述分析,乔仑将信将疑,昨晚是很冷的,因为半夜三更,绕着天窗看了一圈忙碌下来,身体和四肢冻得麻麻木木,若不是后面补了一觉,难说身体着凉生病。

乔仑跟在黄督察身后,继续朝前行走,前面就是被遗忘在图纸之外的那眼烟道通口,比楼亭还稍短,大约距离屋脊高四五十公分的烟道,俯视成长方形,长约六十到七十公分的长度,宽数也有四十公分,因为外面罩着锥形雨搭子,又被树荫遮掩着,在楼下,极难发现烟道的存在。

但是这不应该是被房屋设计图纸遗漏的理由啊,

乔仑预感这枚烟道的设计,事出蹊跷,房屋设计者没有理由,无视此处,不测绘到图纸上,而且也没有理由对此经行隐瞒,毕竟这栋楼最终还是出售给了乔家,莫非这栋唐楼的原房东,并没有出售这栋楼的意愿,故意不让图纸出现这枚烟道……

乔仑顿时感到这枚烟道尤其神秘,此时黄督察已经翻身,踩上烟筒口,试图朝下面倒着落入其中,

乔仑伸手,一把拉住黄督察,十分紧张地说

“你打算干什么,这里通向哪里,图纸都没有标注的,你这样下去,别说你身上的这身名牌吃不消,就是你的腿也吃不消啦,拜托,你不要在我家冒险啊,我们可担负不起的”

说话的时候,黄督察的身体已经朝下稳步迈入

“这丫头,说话这么不吉利,难道你没发现烟道没有烟灰么,难道这么大的蟒蛇,能够不靠台阶,直接朝上攀爬么,傻瓜!”

乔仑看着黄督察的头顶,也缓缓隐没在烟道里,隐约听到黄督察脚踩住台阶发出的响声,紧张问一句

“唉,你有没有事情啊”没有回音,黄督察脚踩阶砖的声音越来越小,

乔仑站在烟道口,等一会儿,然后模仿黄督察的动作,翻身爬上烟道口,倒着行走,一只脚悬在烟道空中,四处寻找下一落脚台阶的位置,

猛然,感到有人伸手握住自己的脚掌,平稳拖入另一枚错开的凸起的台阶上,随着脚步朝下,身体也随即朝下,

视野中杂木树林也被黑黝黝的烟道口遮掩,

乔仑仔细观察发现,这黝黑的烟道口,原本就是遮掩视线而故意刷上的油漆,抚摸期间,不但没有烟灰,而且十分顺滑,

乔仑的脚随着黄督察手的牵引,一步步安全落入烟道中凸起的砖上,大小不过脚掌宽度,之间的间隔恰好三十公分,倒走在耸立的烟道之中,不用点灯费蜡,但凭借脚踩的土砖引导,就能安全抵到烟道通往的去处。

乔仑小声对脚下的黄督察说

“不对啊,蟒蛇怎么会顺着这么短的台阶朝上走呢?是不是另有偏僻路径啊”

“刚才我们上来的扶梯,不就是蟒蛇的最好通道么?黄督察的话,几乎没把乔仑吓得,手松开。

几乎难以相信,蟒蛇会顺着扶梯爬入楼亭,莫非蟒蛇想自杀不成,简直无稽之谈,

乔仑不敢多说话,因为下面传来黄督察示意安静的‘嘘嘘’声。

按照砖头之间的间距算起来,乔仑所在的位置应该在二楼的位置,

脚下‘唏唏嘘嘘’的声音越发清晰,不怎么像黄督察的声音,这里完全没有的光亮,

隐约靠听觉和直觉判断行走的路线,心里不免忐忑不安,

“碰”一枚重物落地的声音,紧跟着,下面的空间开始扩大,脚在烟筒内壁上,寻找着支撑点,

黄督察抬起头朝着乔仑喊着

“找什么啊,这里比水缸还要光滑,直接跳下来啊,我抱着你好了”

倘若黄督察不说最后一句话,也许乔仑当真选择跳下去,可是这一刻,乔仑反而紧张了,急促对黄督察说

“你让开啊,我怕踩着你的”

“你说的轻松,这么狭窄的地方,我站在那里啊,快跳啦”

乔仑闭上眼睛,即便睁着眼睛,也是一样的效果,乔仑的身体像棉花一般,被黄督察的大手,托着,放到地上,

乔仑借着黄督察打开的打火机,透过微弱的光线,两人发现一个弓形的小门洞,口设有台阶,已经被青苔铺满,

隐约从地下通道中传来流水的声音,

黄督察在前,乔仑紧随其后,迈过狭窄的门槛,里面依旧漆黑,

好歹打火机的灯光隐隐约约能够照亮,几米之外的物体,乔仑好奇地看着四周,一条黝黑的下水道,灰色的青砖垒砌其中,地上是青石板铺成的路面,布满黏着的液体和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臭味道,脚下湿湿滑滑。

眼前景象同前几日噩梦中的景象,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条隧道更加狭小,有时候身体所在的空间,会忽然变大,忽然变小,路面也随之走一截,沉下一截,截口出,隧道七分人工垒砌,三分天然岩洞,似乎倾斜朝下方延伸,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小心头上方突然变底的洞顶,

洞顶都是潮气汇集的水珠,极少成多,每隔几分钟,便有一滴落下,

乔仑忌讳地避过水滴,心里隐隐想起那噩梦中。落下的水滴变成血滴的恐怖场景,在朝前走,竟然产生十字岔路口,

乔仑轻轻拍拍黄督察的后背,黄督察不由一怔,浑身极快速度打个寒颤

“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先说话好不好啊”

显然黄督察也感到害怕了,如此警觉的神经,紧张的几乎要崩溃,

“怎么会出现是走路口啊”

“是啊,你是不是要等着红路灯安装上,再采取行动啊?”

乔仑撅着嘴,一肚子闷气

“我是问你,选择朝那里走啊”

“是啊,我也是一本正经啊,乔,你却问问交警好了,再不然给我一张卫星图也好”“屁话,烦!”

黄督察转过身,对乔仑说

“我们不妨分开走,走到十字路口,就返回”

“不可以,倘若你我走的洞直通前面,没有十字路,或者遇到危险,另一位岂不是等的没有头绪了,”乔仑坚决反对黄督察的提议

“好吧,这么谨慎,我们死活捆一起走好了,我在前面,你跟着我,但愿我们不会迷路”

“我们走了多久额”

“应该不算久,大概有三十多分钟了吧”

黄督察回一声,低下头,前面又出现一个朝下挖掘的洞口

“等一下,我在这里留下记号啊,避免迷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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