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寿命百年限,在游戏里,人的寿命也会被模拟。”
陈朔年懒洋洋地卧在树屋下,白天一番风雨,夜里还余留下淡淡的土味芳香。
地上的字很大,洛雪坐在她自己编织的草席上,默默无语。
她习惯性地想着两个人花上近百年时光,建造一座只有一人一猫的繁华城市。却忽略自己在游戏里只是一个凡人,寿数只有区区百年。
“咦!为什么不召集很多同学一起帮忙呢,顺便改善生活,划分职责,每天也能轻松很多。”
“那样的话,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住,说不定还有时间来个周游天下。”
洛雪忽然想到集体的力量,开始憧憬快速建好城市后的美好生活。
“说不定同学里面有很多情侣,到时候。。。”
她还没说完,陈朔年忽然将脑袋贴近洛雪面前,眼含特殊意味,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透她十分过分成熟的思想。
“白雪,你要干嘛?”
“我虽然知道有很多人和妖看对眼。。。”
“但是。。。但是。。。”
陈朔年收回骇人的目光,没理会一边紧张的洛雪,在地上这样写道:
“你还未成年!”
是的,参与游戏的大都未成年,而游戏里是不会模拟那些事情,毕竟这是面向人群中包含未成年人。
而且拥有修真力量的世界对未成年的定义很独特。
这里大多数人除了正常生活外,偶尔还要闭关,闭个几年、十几年都有可能,基本上是突破修为或有所感悟时闭关。
甚至很多五六岁的孩子,根据其天赋和能力不同,闭关时间也不同。
而且闭关不是根据个人意愿的,想闭关就闭关,但幸运的是闭关前都会有预感的。
因此,官方定义时是要求在社会活动时间达到十八年,方为成年,即除去闭关时间,毕竟人的心理年龄和思想不会因为闭关时间流动而有所变化。
而身份玉牌上则会记录两个年龄,一个是真实年龄,一个是官方法定年龄。
洛雪看到“未成年”三个字,嘟囔着嘴,很不开心:
“我才不是小孩子!”
陈朔年很是无语看着身材过分成熟,年龄却只有十几岁的洛雪,不得不感叹修真世界的人年龄问题很独特。
“游戏里是按照你法定年龄设计人物的,也就是说你最多只有八十几年时间,不算病和灾。”
“时间对你这种寿命悠长的人来说,很仓促的。”
“而且你几乎不会遇到其他人。”
“刚刚进来时我已经探查过,地图很大,每个人是被随机传送,相互之间的距离很远,步行走上二十几年都有可能,还不算上途中的艰难险阻,还有人每日必须完成的事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规则要求不能自相残杀,人与人相遇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一旦遇见,那就是千万分之一的缘分,谁会愿意破坏这种缘分呢?”
陈朔年很是耐心地在地上书写,让她面对一个事实,接下来等待的是枯燥和每日相同的生活,是孤独和寂寞,哪怕有自己这个不会说话的猫作伴。
除非她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能够度过无聊的时光。
接下来是很久的沉默。
“无所谓啦,实在无聊就退出游戏呗。”
洛雪从沉默思考中脱离,忽然阳光开朗起来:
“其实可以当一次实践。”
“以前依仗修为,快速完成事情,加速过程,直达结果,却忽略其中最有趣的部分。”
“亲自动手似乎很不错。”
陈朔年看洛雪不再离奇地幻想,似乎不是很排斥接下来体验的凡人生活。
“喵!”
老陈写了这么久,爪子很累的,随意回应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洛雪将每一天安排的满满的。
先是深耕细作,至于季节问题,也管不了那么多。
然后是果树的培育和动物养殖。
他们用一年的时间大致了解此地气候变化,植物习性,当然,以陈朔年的性子是不会做这些事情。
洛雪在耕种,他在吃零食;
洛雪在育树,他在看电视;
洛雪在养殖,他在读小说;
洛雪在记录每日天气变化,动植物习性,他还在看书;
洛雪在总结失败的经验,他在回顾之前的电视;
洛雪在伤心,他……
当然是去安慰劝解,不然当天洛雪会没心情做菜,甚至有可能来场暴风雪(她虽然没修为,但脾气不亚于暴风雪的猛烈和寒冷),陈朔年会遭殃的。
第一,胡子会没的,而且要求三天内不得长出;
第二,身子上毛会少很多,一片片光秃秃的,都是被伤心的洛雪,一根根拔下,没办法,饭票最重要;
……
以上都有可能,每当想到这些,陈朔年浑身一颤,很是积极地跑前跑后,数次完成自我救赎。
因此,以上可能均为陈朔年的想象,也就是脑补,还没发生呢。
年复一年,这已经是第七个年头,洛雪的游戏人物年龄达到二十岁左右。
还不错,在一次次失败中成长,粮食已经可以自给自足,果实和肉类完全供上洛雪一人所需,至于陈朔年,他不算,他简直是个无底洞,好在他自我控制力很强。
屋内的家具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次,一次比一次精制牢固,甚至外观上更为好看。室内被洛雪布置相当舒适,原本粗糙的墙壁和地板被精细加工,打磨抛光,当然是借用工具一点点完成的。
对于洛雪来说,这七年很充实,她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唯独对那只猫很不满意,七年了,它除了吃、喝,就是玩和睡,这么久也不觉得无聊,简直是懒到骨子里了。
好在他眼力见还是有的,知道在自己伤心、崩溃的时候过来安慰她,完成一只猫的使命,不然……
没收其储粮!
删除其缓存!
没收其书籍!
……
哼,要不是担心身体健康问题,早就将他的精神食粮变成她的。
一切走上正轨,但每日很难闲下来,经常要去除草、喂食、编织等等,并不像陈朔年当初所说的那样吓人。
“嘣!”
而远方的异动改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