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旬将过,吉日已到。
蜀王府专门兴建一院,院内设一土台,台上置一木桌,桌上又放一些桃木朱砂黄符之类。
具体放了些什么,林清溪也混不在意,他既不是什么正紧道士,又不是什么要真正作法,有什么好在意的!
自那日杀人之后,林清溪整个人都变得散漫起来,他突然明白在这个修行时代,伟力归于自身。自是对那些国法家规、公卿王侯也轻慢起来。
蜀王也感受到了,却觉得这就是高人气度,更加尊敬。
朱由由还是三番五次前来找茬,却被林清溪刚收服的两名弟子挡在院外。
吉时已到,闲人散开,左右准备,林清溪便开坛做法。蜀王另请了成都府四位名道士,真正的道士,在土台四周,踏九宫步,念咒语,什么天灵灵,地灵灵的,好不正紧!
林清溪在土台上也好不正紧,想着怎么糊弄过去。也没什么绚丽夺目的好方法,什么吐火球、下油锅的,蜀王这般人物早见惯了。他倒是还有一手神通“续头”,抛头上天估计可以吸引好些人来看,但林清溪对这门神通只能说是会用,抛出去的头能不能接回来,还不好讲。
那只得放出无形剑,令它发出五彩霞光,在院外观摩的蜀王上空绕上三两圈,赢得一同观摩的蜀王内眷阵阵惊呼,和朱由由的咬牙切齿,他的那一部分就算是结束了。但那四位名道还要念上两天经。
他本想驱剑绕着蜀王三两圈,那无形剑却嘤嘤嘤地不肯靠近,深怕一不小心就将蜀王炸上天。林清溪也慢慢意识到无形剑的不靠谱,却还是贪恋它的威力!
蜀王驱散左右,与林清溪走到僻静处,悄声问道,“仙友,这祈福仪式什么时候才算结束,本王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林清溪不由头痛,却灵机一动,张口就来,“大王,此次祈福仪式分为上下两场,这上场才结束,下场要到夜间才能开始”。
“哦!还有下场,下场要准备些什么吗”?
“只需些歌舞艺妓就好”。
入夜,蜀王府灯火通明,嬉嬉闹闹。
一高阁内,香盈秀帐,美人如画,歌舞艺妓均按照林清溪要求蒙住眼睛,只披了件白袍子。林清溪还悄悄朝蜀王酒水中下了点虎狼之药。
说起这虎狼之药,是近期投到林清溪门下的一野道士,唤作韩道士制作的。因其懂得一偏门的“隐身术”,只能瞒过俗人,瞒不过灵识敏锐之人。其人却又最爱隐身入美人闺阁,终于不幸撞在一乡下土豪手中,费劲心机,才背井离乡,逃得一命。
林清溪作法引烟,美人起舞,恰逢月圆,如在仙宫。
待蜀王喝下酒水,林清溪开始慢慢误导……,不,引导道,“大王,请凝心静气,一呼三吸”,蜀王照做。
“本真人现将白日作法时候收集的阳神之气,慢慢导入大王的体内。大王现在有没有感受到眉间有一团火热”,林清溪边说,便用剑指点在蜀王眉间,真气轻吐。对这种半懂不懂的,就要造些高大上的“阳神之气”,才好骗过。
“有一点了”,蜀王仔细感受后,不确定地道。
“这阳神之气慢慢下落,落到口舌之间,快将它吞咽下去”,蜀王赶紧吞了吞,动作有些着急,呛水时感觉整个喉咙火辣辣的,却对林清溪更加相信,真认为自己已经吞下了那什么阳神之气。
又一会,林清溪觉得快到火候了,继续道“这阳神之气慢慢下落到丹田,还在向下,大王请仔细感受那股火热之气”。林清溪知道蜀王这个大概率是心理问题,若真不是心理问题的话,那虎狼之药一会也该起作用了。
蜀王慢慢感受,忽然惊喜到,“那热气就是阳神之气吗,我感受到了,还在下降”!
林清溪听罢,叫了声“好”,便慢慢退去,那些个翩翩起舞的美人上来,极尽奉承,又目不能视,蜀王渐渐意动,那阿堵物慢慢起了反应,真是不可诉说的一夜。
至于林清溪为什么要退去,他也很好色,但家里有不计其数的噬神蛊孩儿嗷嗷待哺,只得退去。
翌日,蜀王赏赐林真人百年人参一株,金沙半斗,绫罗绸缎百匹。
林清溪趁机劝诫,坚不可久,当节制有度。毕竟他不知道蜀王什么时候又不行了,先找个借口,免得到时候落了面皮。
蜀王连连答应,当晚又令那几个歌舞艺妓前去服侍,却无能为力,连夜召唤林真人,可怜兮兮的询问“国家大事”,林清溪让那些舞女蒙起眼睛,蜀王才重展雄风,百试不爽。
原这蜀王曾宠幸一女仆,半睡半醒间听得这女仆呓语,嫌弃他那物丑陋细小,自此落下心里阴影,渐渐不愿展示那物,也慢慢“有力无心”。
蜀王对林清溪真正拜服,四处宣扬妙二真人林清溪道法卓越,医术高超。
恰眉山府地裂,草树皆动,禽兽惊走,山鸣谷响,水涌砂溢,幸好无人伤亡。林清溪听得此事,令韩道士去暗中传播,此无人伤亡皆是林真人祈福之功。
林清溪在成都府一时风头无二,连一些野修都深信,林清溪与峨眉的妙一真人齐寿是川蜀齐名的二大修士。
林清溪在蜀王府上又住了数日,便向蜀王拜辞,蜀王再三挽留,林清溪坚决回谷,毕竟他担心有些峨眉小辈,特别是“一云三仙”的那几人,跑来拆台。至于峨眉长辈,自是不用担心,一是他们功参造化,无时间过来寻他,二是此事也不是他传的,找他干啥!
林清溪就准备回谷蜗居一段时间,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