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说了一会话,女子和大颠站起来拱手道别。
司南急忙往外走,出了大门,在一旁树后躲避。
不一会女子和小尹奎都出来了,那女子谈笑风生,对小尹奎道:“妙极妙极,从今夜起,大颠老先生就是我们的人了,这几日就看他如何安排,这周公旦老东西只怕性命难保。”
小尹奎连忙提醒小心隔墙有耳。
女子突然警觉,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带着小尹奎继续王珲巷里头走,之后又一一拜访了散宜生、闳夭、南宫适的府邸。
司南回想今夜和南宫适说过的话,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主子周公对他信任有加,他怎么可能反叛大周,而且今夜南宫适在外搜寻天子,这女子自然是不可能见到南宫适的。
就在司南藏在暗处思索这些事情的时候,南宫将军家中管家走出来,朝女子深深施礼,十分的尊敬客气,女子问:“上个月拜托将军的事情他可愿意?”
管家满口应承:“愿意,愿意,如何不愿意,此事就这么办。”
女子将手一拍道:“好好好,还要多谢您来回帮忙。”说着让小尹奎打赏,小尹奎从袖口里摸出十几个贝币塞给那管家,管家眼睛都瞪圆了,喜上眉梢,就地跪下,连磕了三个头,浑身湿淋淋的。
女子带着小尹奎转身快速离开,走过司南所在的藏身之处,司南突然拔剑冲出来,直取小尹奎首级。
小尹奎一个不妨,险些被刺穿喉咙,他慌忙丢了雨伞扭身躲过,那女子就已经举剑刺向司南,司南和那女子过了十几召,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在他后背上重重踢了一下,将他踢出去三丈远。
司南伸手不凡,就地站着没有倒下,可后背这一记着实不轻,气血翻涌,双臂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手掌发颤长剑落地,他见三个人一同朝他逼来,心中盘算还是先保命要紧,纵身跃上墙垣快速朝宫城所在方向逃走。
翻墙越屋奔行了十多里路程,回头见那女子和小尹奎并未跟来,大概是他们脚力不济,追不上司南,可那个黑衣人,紧紧尾随在十丈之外,如同附骨之蛆,任凭他如何藏身遁形,都无法摆脱,司南心中惊恐,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他越想越恐,胸中一口气给卸了,登时赶到双腿如同灌铅,再也难以支撑,脚下一滑,从房檐上摔下去落在街中心的积水中,溅起一大片泥水。
黑衣人提剑也跳下来站在街上,提着寒光凛凛的剑,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司南哪里敢有喘息的机会,爬起来往前跌跌撞撞的跑,那黑衣人也不紧不慢的追随,突然飞身到了跟前,一剑此在司南肩头,深入肉里,司南急忙反身一剑,那黑衣人往后倒飞出去。
司南再度提了口气,一鼓作气跑了四五里,远远看见城门,他大声疾呼,一连喊了数声,都被雨幕遮挡,那边守门的将士丝毫未动。
他又提了一口气,可胸口气血翻江倒海,喉头一甜,哇的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很快就被雨水冲洗赶紧,一连吐了三口血,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摔趴在地上,脑中嗡嗡作响,半边脸在水中,耳中仅剩下哗啦啦的雨声作响。
那黑衣人踩着雨水慢慢走过来,就在这时,一支箭簇飞也似落在黑衣人身前,一个声音喊道:“那边有人。”紧跟着就有好多士兵从城门那边跑过来,司南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原来是司南将军,快救人。”
当司南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阳光从窗户外头照进来热辣辣的,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卧房中,看日头已经到了午后。
这时一个宫人见他醒转,忙跑出去汇报,不一会周公旦走了进来,司南急忙从榻上滚下来跪下,被周公旦扶住,让他不要乱动,仍旧躺着,司南执意跪着,周公旦就给他赐座,让说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南将昨夜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诉周公旦,周公旦听完,面对着窗外的轻轻翠竹,捻着胡须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司南见此,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太师,我觉得文王四友很有可能要对您采取行动,来逼迫您还政。”
周公旦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做人难,做事更难,纵有一片赤心,也难堵悠悠之口。”
“太师,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周公旦想了想道:“你且好好养伤,老夫自有对策。”说罢大踏步出去了。
周公旦回到温德殿,派人传来南宫适。南宫适虽然也是文王四友,开国元老,可向来对自己执政颇为赞许,也并未显露过一丝一毫得不满,不妨摸摸底再说,于是让护卫司北跟随他前去大颠等人府邸探探虚实。
南宫适一听说昨夜发生得事情,急了眼了,跪下道:“太师,我南宫适是个粗人,对这些个弯弯绕的看不惯,我有啥说啥,你也是知道的,我若是背地里勾结什么公主跟您过意不去,那我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我绝对不会……”
周公旦微微笑着道:“不至于,我只是说说而已。”
南宫适见太师并没有卸下质疑,跳起来道:“我去他们府上走一遭就是。”
周公旦允许,嘱咐他几句,让司北带了些宫中礼品,跟着一同去了。
二人到了大颠府上,下人只说大颠他老人家正在午休,让他二人暂在客厅等候,从未时一直等到酉时二刻,茶水喝了十大陶杯,南宫适脾气上来了,叫来管家,当面将陶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破口骂道:“他娘的,摆什么臭架子,老子今天来有要事,他这是什么意思,背地里谋划造反?”
司北急忙示意他注意天师的交待,南宫适翻了个白眼,将即将爆发出来的臭脾气硬生生给忍了下去。
那管家吓得都快没魂,慌忙跑到后头传话,不一会,大颠走了出来,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南宫将军,失敬失敬。”说着大不咧咧望正堂一座,满面漠然,也不看南宫适,端着桌上茶碗喝了一口,将漱口水吐在地上,放下茶碗之后又连连打了两个哈欠,然后对南宫适道:“不好意思,最近身体欠佳,一到午后就困倦的很,让二位就等,着实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