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沫,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你告诉付一航,让他趁早买个枕头做梦去吧。”
刚从毕业典礼上回到家里的言楚,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清冷,她浑身一颤,轻轻开口正打算叫一声爸,可一张嘴才想起自家老爹两天前刚刚结婚,与他新婚燕尔的二十岁年轻美丽的小妻子唱着甜蜜蜜去欧洲蜜月去了,哦,对了,还顺便带走了他们刚满四岁的孩子。
言楚觉得这句话完完全全验证了一句话,我虽然离婚一个月但是我的私生子已经四岁了耶!
她叫言楚,言是言建业的言,楚是楚历卉的楚,在小时候言楚想到自己的名字还挺高兴,逮人就得瑟,她的名字证明着她是父母爱的结晶,可果真是乐极生悲,在她在初二下半年生日那年刚刚许愿希望家庭和睦的言家父母,在她初三中考的前三十天离婚了,她被法院判给了言建业。
此时此刻,空荡荡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这算是孤寡老人呢还是留守儿童呢,言楚不知道。
这是言家,帝都姓言的人本身就不多,可言楚姓的正是那个言氏集团的言。
她想吗?她也不想,如果可以的话,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她投胎到哪儿不好,非得到言家。
在厨房的冰箱上贴着一个便利贴,上面娟秀的字迹让言楚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刺眼,楚楚,这里面有蔬菜和水果,你如果饿了想吃什么可以让吴妈做,署名是阿曼达。
真是贴心呢,如果不是那个叫做阿曼达的女人刚刚嫁过来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威胁与对家产的渴望,言楚说不定此时此刻看见这个可爱的便利贴还会感激涕零一把,觉得自家老爹给他找了个不至于是在冰箱里放了个毒苹果的后妈。
言楚把手中的便利贴揉成一团废纸,直直扔向垃圾桶,不错,完美的三分球“我谢谢你哦。”
至于这个阿曼达中文名叫什么,言楚不记得了,只要是她不记得名的,一律是姓后面加个翠花的叫。
她合上冰箱门,除了新鲜的垃圾和过期的水果,也没什么其他吃的,言姑娘一直觉得她自己是十分标准的帝都人,要不然这副葛优瘫也不会学的这么淋漓尽致。
她不知道现在家里和外面有什么区别,一个气温低,一个气温高?反正人情味都是一样的,言楚真心觉得还不如坐到外面的长椅上,最起码还可以看看别人家的妈妈是如何陪着自己孩子玩耍的。
她随意晃荡着自己的两条腿,果真来了言家别墅不远处的一个长凳上,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一向带着丧丧心理的言姑娘在想如果当真自己一不小心走了进去,究竟能不能刺激一下远在欧洲的亲爹。
对于言建业的种种行径,言姑娘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当真是悬!
她起身拍了拍裙子上沾染的灰,抱着自己的胳膊在街上随便溜达,尽管她初中不在帝都,在交东市,这片地方她也算是一个住了十几年的老熟人,总归是走不丢的。
言楚抬头,刚巧看见了一个写着正在营业的酒吧,这里什么时候开了家酒吧,九号公馆?听起来倒是像是京城八十一号,这儿原来不是家足疗馆吗?
里面的人要是喝着酒的时候不小心串味儿了可咋办?
酒吧里有个驻唱歌手在弹着民谣,像是讲述一段可悲的爱情故事,桌子上有几个人在谈天说地,看模样就像是中二的高中生就谈着自己不明所以的爱情,搂着自己的女朋友装出一副古惑仔的样子。
“景爷,你看这姑娘正不正?哎呦我操,这细长的腿呦,这腿给我,我能玩一年,啧啧啧。”吧台后有一个梳着小辫子的男人叫赵一鸣搂着穆景的肩膀,目光从上到下的看着人家姑娘的腿就差留个口水。
“滚去床上骚。”穆景拿着手上的调酒杯,目不斜视根本没空搭理他。
“赵儿子,你不知道你景爷喜欢的类型?只看胸来不看腿,36D的水蛇腰,走位个顶个的骚。”厉哲顺手接过穆景刚刚倒出来的酒,抿了一口,景爷的调酒技术属实一个优秀!
他就算不回头也知道能让赵一鸣用姑娘形容的女人,必定不是穆景的那口。
“傻逼,你别老叫老子儿子,老子就一个爹,叫。”一旁穆景轻轻开口“叫景爷。”
厉哲轻笑回头看向刚刚进来的传说中的腿玩年,竟被一口烈酒呛了喉扭头猛咳,穆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没点出息。”
“咳咳,景爷,这身材这脸蛋放我这儿,我能玩五年。”厉哲顺着气还不忘抒发一下他的感想。
穆景蹙眉表示自己并不想搭这个话,他的身体依旧背对着门,闭着眼睛晃动着手里的调酒器,满是一副慵懒,对身边两个讨论胸屁股的人恨不得给他俩打到墙上抠不下来。
言楚坐在吧台前,一只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这种能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坐会儿的地方,她还挺喜欢的,看起来酒吧老板蛮有格调的“一杯玛格丽特。”
“嗯。”调酒师没回头看她,倒是身边的那两个人跟看猴儿似的紧紧盯着自己,言楚冲他们微笑点头。
“景爷,人家女神要一杯玛格丽特。”
“老子没聋。”言楚被手拖着的脑袋往上抬,这个传说中景爷的背影倒是还真挺好看,社会青年吗?这年头社会大哥的称呼已经从哥转化成爷了?
果真是她老了。
年龄看起来倒是没多大,还挺年轻,身材修长是一个标准的衣服架子,让言楚觉得就这个背影,人转过来总不会太难看吧,要不然就当自己喝多了瞎了眼。
“美女姐姐,一个人吗?”从靠里的桌上过来了一个人,拿着一杯酒十分自然的落座在了言楚身边,她倒是没回个什么,甚至可以说头都没抬起来一下。
“不好意思,你坐这儿压着我隐形的翅膀了。”言姑娘轻轻开口,言语当中似乎还带着一点,离老娘远点,要不然老娘废了你的既视感。
厉哲和赵一鸣对视,为什么觉得这个姑娘说话有点像景爷呢?
尖酸刻薄!
这丫的绝对不是景爷的菜,景爷就喜欢那种一般的骚,而且还骚的不一般的。
“你的酒。”穆景低着头转身,手上那杯酒从吧台这边轻轻向过推动,他的视线看向了接过酒的那双手,细长纤细,干干净净,另一只手在吧台上轻轻敲击,似一种打发时间,又像是一种对那个人的威胁。
穆景把半眯着的眼睛睁开,单看脸蛋来说确实不错,碎发无意中拂过她的眼前,嘴边带着一些轻笑,整个人身上似乎笼罩着一股孤独感。
哎呦,这个社会大哥还真挺帅的,难不成现在叫哥是长得没那么好看的社会人,叫爷是长得帅的社会人?
言楚:“调酒师,你这样盯着一个姑娘看,人家姑娘可是会害羞的。”
次哦?
景爷这是被调戏了?
穆景轻笑,面前的女人脸上有被酒吧熏出来的红晕,可却在这张脸上没有看到一点跟害羞有关的东西,似乎上面还写了一行字,害羞是谁?不认识。这两个字怎么写,不知道。
“大兄弟,请把你的翘臀拿开,我的翅膀你还要压多久?一会儿耽误我起飞了。”言姑娘笑得那叫一个风姿绰约,脸上就写了一个不讲理。
大兄弟脸色一沉,拿着酒离开回了原来的位置,厉哲向着美女姐姐微微一笑后,趁机离开去了大兄弟身边“阿南,怎么样,这姑娘不好撩吧。”
“她那句隐形的翅膀可给我整懵逼了。”二人认识,这同样是他们的狐朋狗友,叫吴继南,刚刚收到了赵一鸣的小表情,他才拿着酒杯上手。
“景爷看上了?不是吧,景爷不是喜欢床上骚的不一般的吗?这姑娘,有点悬啊。”这姑娘看上去就不是穆景喜欢的类型。
“不,赵儿子看上了。”厉哲的眉头向着那边挑了一挑,二人看着赵一鸣那个盯着人家姑娘跟匹狼见了肉一样,泛着绿光。
“草,那你不早说,早说老子就不上了,赵儿子白白糟蹋了人家姑娘。”
“我操,有点道理啊!”厉哲迅速叛变,像美女姐姐这种姑娘,一开口就给人一个傲字,怎么能跟他们这种人扯上关系。
言楚托着腮拿出手机逛着朋友圈,看着自家老爹在朋友圈里秀的恩爱,一手搂着阿曼达,一手搂着儿子,还不忘记备注了一个,幸福快乐一家人,姿势倒是标准的老年人拍照姿势,身后就是酒店的大牌牌。她冷笑了一声,还真是幸福快乐呢。
“妈的,穆景你给老子滚出来!”
哎呦,这是又来了个社会大哥吗?
酒吧门被踹开,发出了咣当一声的响声把言楚脑子里都是幸福快乐一家人的想法给一脚踢没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谁是穆景?
“老子最烦有人用手指老子。”言楚轻轻抬头看向了社会大哥,他拿着调酒器的手依旧没有停,满是一副不在意,原来社会大哥叫穆景。
果真这个全世界社会大哥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