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雪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喊了一声,“妈。”
顾妈妈扭头看了一下她那哀怨的小眼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着转移话题,“那个,今晚气温有点低,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可不是吗?”顾晓雪挽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到家附近的时候,顾晓雪借着昏暗的路灯,看到一个步履瞒珊的背影,盯了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问:“妈,那是不是以前住咱隔壁的刘奶奶。”
顾妈妈顺着顾晓雪说的位置看了过去,“好像是,咱上去看看。”
母女加快脚步追赶上去。
走到老人身旁,顾妈妈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刘大妈。”
刘大妈拄着拐杖,听到这声熟悉的叫喊声,顿住脚步,慢慢的转过身,灯光有些昏暗,再加上她已老花,一时半会没认出人来,声音有些苍老,“你是……”
顾妈妈上前扶住她,笑着说:“您不认识我了?我是小浔呀,这是我女儿小雪,您还记得不?”
顾晓雪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苍老的人,心里百感交集,她怎么老了这么多?见她衣着破旧,看来近些年日子过得并不太好。
她喉咙有些哽咽,缓了一会,听到她妈说起自己的时候,才甜甜的喊了一声,“刘奶奶,是我呀,小雪,你不认识了吗?”
刘奶奶思索了一会,有些沧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记得记得,是小时候总爱扎两条小辫子的小雪呀!这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她那时候才这么高,如今都成大姑娘了,长得可真好。”刘奶奶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她是看着顾晓雪出生的,小时候她闹腾,她没少哄过她,待她如孙女一般,如今看着倍感亲切,不由的多说了两句。
顾晓雪一听,有些窘,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独爱扎两根麻花辫子,常常缠着刘奶奶帮她扎。
顾妈妈笑着回答:“可不是嘛,不过现在可不喜欢了。刘大妈,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刘奶奶一脸慈爱的看着她们母女,嘴角一直合不拢,笑着说:“还好,当年要不是……”
顾妈妈打断她的话,“刘大妈,那些事都过去,咱别再提了。”
“唉,是大妈对不住你们呀!”刘大妈眼底闪着泪光,当年要不是他儿子和放高利贷的人合起伙来蒙骗顾杰,他也不会欠下一屁股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觉得愧对她们母女俩。
顾晓雪也上前扶着她,转移话题,“刘奶奶,你现在住哪?我都好久没见您了,可想您了。”
当年的事,她们母女俩从未怪过刘奶奶,毕竟一码事归一码事,刘奶奶对她们的好,她一直铭记在心。
小时候家里没大人的时候,她常常跟着刘奶奶,她不仅陪她玩,还拿好吃的给她吃。在她身上,顾晓雪感受到了奶奶浓浓的爱。
好几年没她消息了,她想,心地善良的刘奶奶这些年铁定过得不太好,不然也不会苍老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