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行过程中,洛芙试图连接地表的监控器,但不出意料的,监控器毫无反应,很可能被干扰或者摧毁了。这不是探心人第一次对“绿萝”发动空降突袭,这些鸡贼的家伙早就知道要先拆掉围墙上的监控和自动炮,以免主力相搏之前就落个半残。
队员们听到地表的六部防御炮都在以最大射速开火,这种发射电浆弹的磁轨炮一向是轨道空袭部队的噩梦,它们发射的高温等离子体足以熔穿任何传统舰只的装甲,将里面的任何组件化成一锅热汤。然而在二区,由于遮蔽天空的沙幕久久不散,任何瞄向轨道的武器都作用有限,以至于探心人可以安心把舰队部署在二区轨道上,只送些倒霉的空降部队下去。
探心人空降部队都是乘坐三十吨载荷的集装箱进行空袭,面对防御炮的火力网,它们可以机动规避,但绝对不能硬抗等离子炮弹,一集装箱的部队,挨一下就全没了。
这会儿防御炮打得这么激烈,绝不是个好兆头。
升降梯即将到达地面时,洛芙把它的程序关停,靠着手动操纵让它一点点上升,直到电梯井口稍微开始打开。从这里开始,电梯每上行一点,井口就开大一分,当敌人率先一步空降到地表时,这个电梯井口就是短兵相接的血战之地。
对于电梯井口的作战策略,佣兵队员都已经轻车熟路,此时他们已经装满子弹上好膛,准备用最大化的火力给敌人来个下马威。
“准备好,接敌!”洛芙语毕,将电梯再往上调了一米,这个高度上,电梯井口刚好打开一个足够通人的洞,队员们也不管那里有没有下来的敌人,全员对着井口实施密集的火力压制。果然有什么东西试图从井口突破进来,直接撞在电浆弹幕上变成一滩熔渣,一个队员检查过它的遗骸后,歇斯底里地大叫:“爬虫!是爬虫!”
这不是“绿萝”第一次接触探心人的爬虫,但不论与之交战过多少次,他们始终对这种虫形的机器抱有极大的恐惧。爬虫的弱点很多,结构脆弱,没有枪械,能源有限,智商不足,但这些都能用一个方式弥补:集群行动。只要部署的爬虫够多,它们可以荡平所经过的任何地方,只留下碎屑状的残渣。
洛芙在队员装填枪支的时候往电梯井口瞄准,意外地发现近地处的天气好得出奇,但天空仍然是一大片朦胧的土灰色,按理说探心人没法越过这浑浊的天幕看清地面的情况,只能凭运气空降,可是井口处接二连三跳下来的爬虫已经不能用运气解释,要么是探心人有了提高空投准确度的新把戏,要么是他们进行了海量的空投。不论哪种情况,继续待在电梯里都只能被慢慢增多的敌人淹没。“保持压制!我们必须突破上去!”洛芙大吼一声,将电梯直接升到顶。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探心人盛大的欢迎仪式,至少有几百只爬虫机器人降到了围墙内部,它们爬满了围墙,爬满了地面,那六门防御炮的炮膛里已经塞满了爬虫。这些挥舞着两对利刃的六足爬行怪物只有手掌大小,却非常具有破坏力,凭借铱金镶钻的爪刃,不论是建筑、机械还是人体,它们都能在短时间内将其拆得破破烂烂。此时它们发现了佣兵队员,就像看到可口的小点心一样,黑压压地扑了过来。
洛芙怎么都没能预料到探心人在营地里空降了这么多爬虫,他们一共十来个人,在这个距离上顶多挡住一百只爬虫,但扑过来的爬虫少说也有五百只。眼下已经回天乏术,她决定自己冲出去吸引爬虫的注意力,让队员们赶快乘电梯下去,等待外来救援。
似乎是意识到了危险的接近,帕克斯再一次收到那冥冥的指示,他看到飘渺的幻影中,一个头戴王冠的机械人挥舞着权杖,将骷髅士兵从黑影中源源不断地召唤出来,骷髅挥舞着利爪蹒跚地向他扑击,而他正拉开一副强弩,在骷髅们挡住视线之前,将呼啸的利箭射向国王的头颅。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帕克斯从虚幻的境界中醒来,发现自己正扛着冒烟的发射器,一只手插在推车里的导弹之中。他猜测自己刚刚是发射了一枚导弹,但附近没有爆炸的火光或者声音,也不知道导弹打到哪去了。
然而周围浪潮般的爬虫有了动作。原本挺着利刃扑向佣兵队员的爬虫突然收住攻击姿态,只是撞在了战甲上,接着所有的爬虫向同一个方向看去,疯狂地摆动三对机械腿,想要护住它们的指挥官——圣甲虫,一部主脑式的六足机器虫,皮薄馅大。
这个举措不过是螳臂挡车,从天而降的导弹呼啸而至,将圣甲虫和团团抱住它的爬虫一并炸得粉碎。这对于虫群的打击是灾难级别的,失去了圣甲虫的爬虫群就是缺了方向盘的汽车,纵使造得再大,也没法进行控制。爬虫们先是宕机一阵,然后凭借自己性能可怜的运算器给出的结果,向着“首要目标”发起全力攻击,那可能是一面墙,一根炮管,或是另一只爬虫,甚至爬虫的遗骸。再次扑向佣兵队员的爬虫已经寥寥无几,因为在它们的程序看来,自己的同类比人类的威胁大得多。
眼见着爬虫们互相厮杀起来,佣兵们定了定神,开始清扫营地内的爬虫,洛芙则跃上围墙,一边扫荡墙头的爬虫,一边提防另一只圣甲虫的出现。
帕克斯推着小车,往风沙小一些的地方走去,在经过一群抱在一起互相撕扯的爬虫时,他停下来看了看,直到它们厮杀到最后一只,而这只幸存的爬虫又拖着断腿,蹦蹦跳跳地杀向近处的爬虫。
爬虫,这种凶猛的机器,其自身判断力是如此的不堪,然而在统一的号令下,它们又是那么的不可阻挡。被那枚导弹命中的“国王”应该不是某个倒霉的人类,这意味着自己的杀戮能力不仅能用在人身上,也能用在机器身上。似乎每到性命攸关的时候,就会有一股力量帮他脱身,并向实施攻击的家伙发动报复式的反击。
为了检验这一假设,帕克斯拦住一只路过的爬虫,试着把它拿在手里,果不其然遭到了攻击,爬虫挺着爪刃就扑了过来,试着割断帕克斯的气管。
帕克斯不知道自己对它的攻击做出了怎样的反应,时间仿佛向前跳跃了一秒,现在那只爬虫就在帕克斯手里。当他摊开手掌来看时,已经被捏成碎片的爬虫从手指缝里零落而下,毫无疑问,他刚刚用手就捏碎了爬虫的钢筋铁骨,他用一只连勺子都掰不弯的手,硬生生捏爆了一只爬虫!
怪不得组织的人说自己天生就是当佣兵的料,只要有人想用武力伤害自己,就会被狂暴的反击轰杀至渣,这不是无敌了吗。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征服一切的力量就在自己手中,区区几沓钞票还不是手到擒来。
组织的人可能是怕自己滥用能力,去抢银行啥的,一直没透露这个秘密。帕克斯想到这里,不禁嘴角上扬——抢银行,这个主意好像不错,当局从组织那里克扣了那么多补贴,抢他一回又何妨?
这时王伟走过来,敲醒了他的白日梦,并把他身边的爬虫挨个踩碎,叫他多注意点。帕克斯道声谢谢,打个哈欠,无意中瞥见围墙上的洛芙,她正监视围墙外面,那里仍有不少爬虫在附近的沙地上窜来窜去,盲目地执行着搜索与歼灭的指令,再过几个小时,它们就会因为能源耗尽而停止行动。营地内外的爬虫加起来,大概有一千只,一千只爬虫和一台圣甲虫,探心人海量的空投最终只有这么点到达了地面。
但这就完了吗?探心人应该早料到六门防御炮的威力,仅仅是这个规模的空投,不太够用啊。
洛芙抬头观望天空,总觉得这次攻击还没有结束。
“王伟,特洛伊,你们两个检查防御炮受损情况,尽可能抢修。”洛芙对队伍中最懂机修的两人下令。然而两人根本没去检查,就给出了绝望的答复:“队长,炮管里的爬虫都开始往外漾了,我们就算开辆拖拉机过来也修不好啊。”
“好吧。全员尽快清理爬虫,探心人还没罢休。”洛芙说完,看向角落里避风的帕克斯,开了扩音器喊他到围墙上来。
帕克斯环顾四周,寻思着这儿没个楼梯也没个电梯,怎么攀上那五米高的墙头呢?
“壮丁,把他扔上来。”
队伍中最为健壮的一员狂奔过来,他穿了强化版的重甲,上面覆了更厚的装甲片,总重达到130kg,却丝毫不能减缓他的动作,看那装甲之下波涛般汹涌的肌肉,几乎要把那件战甲撑爆,别人穿重甲显得威武霸气,他穿重甲却像是一种收敛。这个体格,这个力量,实在不负“壮丁”之名。
壮丁抓在帕克斯的腋下,一个用力就把他抛上墙头,接着是他的发射器。等要丢导弹时,他怕帕克斯接不住,就把导弹装在身上,只用一跃,就站在了围墙上。
队伍频道里传来洛芙的带着笑意的声音:“看来植入物手术没白做。”
“等我有钱了还要再做几次。”壮丁的声音中不带任何疲惫的喘息,多次的植入物手术一而再地强化肌肉力量,早已把他改造成了怪力的起重机,但他从没对此满足过。“队长,看到那个新来的了吗?我觉得他脑子里的植入物比我全身的都多,那个圣甲虫在哪里,我没看见,我们都没看见,就他看见了。我觉得他家里一定,特别,特别有钱。”
“行啦。”王伟在频道里说道:“现在我们都欠他一条命,你打算怎么还?”
“我,我怎么还。“壮丁觉得王伟是在刁难他这铁公鸡,”我不杀他,行了吧。”
队伍里几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队内频道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儿郎们,空——袭——来——了——”洛芙打断他们的说笑。队员们抬头看向天空,一个火球从沙幕中探出,直指“绿萝”的营地。
“那是什么,看起来很大。”壮丁站在墙头上观望那颗越来越近的火球,没有丝毫躲避的想法。
洛芙也没有逃离,她一直盯着那颗火球,并把这景象拍摄下来。假如它是探心人的轨道动能武器,那很好,探心人终于坐不住,开始使用违反公约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她这份目击证明将会直接把探心人推上银河法庭的被告席,从而结束这场战争。
其他队员则忙不迭地站在电梯上,准备在那火球砸下来之前,躲到下面去。然而电梯在这时候卡住了,队员们看看电梯和井壁的缝隙里塞着的爬虫,就是它们阻挡了电梯下行,一时半会根本没法清理干净。
“哎算了,要真砸在营地里,咱一个都活不了。”王伟说完,索性离开电梯,继续清理活动的爬虫。
帕克斯是不觉得恐惧了,面对这个高速俯冲下来的威胁,他也不知道怎么办。若这东西真冲着脑袋砸下来,身体应该能有所反应,也许会挖个洞躲起来什么的。
火球在靠近地面时突然开始减速,包被它的高温气体开始因为降温而褪色,众人终于看到了这东西的完整面目,大概是一个圆锥形的物体,尖端向地,俯冲而下。
“那是什么,它可真大。”壮丁最先发出感慨。
洛芙想说什么,但她仍希望事实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直到这个物体靠得更近,它底部的大钻头在望远镜上清晰可辨,她才不得不向队员们发布这一噩耗:“是钻探器。”
在佣兵们为这一消息发懵时,天上的庞然大物已经在营地外面轰然坠地,待沙尘散去,城墙上的三人看到这个近二十米高的大家伙舒展开它的四只巨足,把腹部的钻头抵在沙地上,试触了几下地面硬度,然后选定一个点,准备开始钻探。
钻探器,本来是探心人挖矿作业的主要工具,但工具往往不止一种用法,它不仅能破岩裂石,也能将最坚固的地下堡垒钻个大洞。目前还没有什么建筑结构能阻挡钻探器的钨合金钻头,那上面不止镶了金刚石,还带有激光切刀,用于突破富含金属的地层。
就是靠着这个东西,探心人一次又一次毁灭了绿宝石的地下建筑设施。他们每一次部署钻探器,都是确定了地下设施的坐标,先派出爬虫这样的先头部队扫荡地面,再用钻探器将其一具摧毁。
而就在钻探器准备开动那十五米长的巨型钻头时,它的系统发出了接二连三的警报,并把视觉传感器全部转到围墙这边。它惊恐地发现“绿萝”的营地里还有活人,其中有人拿着导弹发射器这样的重武器在瞄准自己。
钻探器虽大,但上面容不下太多火力平台,像这一部钻探器,只有两门低功率激光炮列在钻头基部的环形转台上,若面对大量敌人,这点火力是远远不够的。在它未能钻入地下时,就是敌人动手的最好时机,根据系统判断,它应该先清理敌方战斗单位,再开始钻探作业。
它把平台上仅有的两门激光炮转向那个重火力单位,但对方比它抢先一步开火。面对呼啸而至的导弹,系统除了提示准备迎接冲击之外,没有给出任何有用的举措。
这一枚导弹无比准确地打在它的武器上,将两部激光炮炸成四散的零件,还将那里撕开一个大口子。钻探器的装甲还是相当厚实的,但为了腾出空间给武器,它不得不牺牲一个方向的装甲,结果就被钻了空子。钻探器的系统还未呈递完受损报告,又开始提示下一次冲击,第二枚导弹以同样的方向袭来,从伤口处钻入,炸出更多的零件。
钻探器哀鸣一声,晃晃巨大的金属脑袋,挪动着四只铁足,把受伤的部分转到另一边去,用坚实的装甲面向敌人。这两次爆炸带来的损伤已经超出系统预期,钻探器开始启动止损策略,以完成任务为优先,自身安危置于次要位置。
而此时帕克斯的攻击还没结束。面对这个要消灭他的大家伙,他的回击不止两弹。两弹不足以置其它死地,最后的恶意才刚刚降临!
帕克斯发射的第三发导弹直冲向上,站在帕克斯旁边的壮丁以为他这发打歪了,而这枚导弹在半空中耗尽了燃料之后,又滑翔下来,直击钻探器的头顶。为了保证钻探器的散热功率,它的顶部没有任何装甲,成了再脆弱不过的位置,对钻探作业最为重要的控制元件也因为散热问题,全部安置于顶部,称之为钻探器的大脑也不为过。
对一部机器而言,大脑受创是什么感觉?这个问题是问不出答案的,因为经历过它的机器都再也没办法做出描述了。钻探器的系统在这一轮爆炸中彻底崩溃,从它顶上喷涌而出的机械部件均匀地落在方圆一百米的范围内。
这台脑死亡的超重型机械发出刺耳的嚎叫声,不断抖落更多的零件下来。就在佣兵们以为它要倒下去时,这个庞然大物展现出了体积所赋予的生命力,在它的钻头内部,剩余的处理器组成了第二套系统,相较于先前毁灭的那个,这部系统的功能十分简单,它不知道该怎么钻探,也忘记了自己背负的任务,所有的计算最终只汇聚为一道简单的指令:搜索与歼灭。
帕克斯看到这部巨物扬起它的钻头,像是在蓄力,随后,它那四条健硕的足开始全力运作,拖着沉重的脑袋,冲向“绿萝”的营地。
“快躲开,快躲开!!”洛芙话还没说完,队内频道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这种局面下,谁都没办法做出理智的判断,大家只是拼命地到处逃窜。
钻探器冲进了“绿萝”的营地,那厚重的围墙在它的磅礴大力面前就是一张豆腐皮。在闯入之后,这个五千吨的大怪物开始发泄摧毁的欲望,它转动着钻头,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数米深的痕迹,然后四只足开始疯狂地蹬踏,跳起一场代表死亡和毁灭的踢踏舞。
轰鸣,跳跃,震撼,毁灭,这些词在它暴走的系统中激荡不已,钻探器的视觉传感器从未这么渴望过一个能杀死的目标,它从来都是顺着人类的意愿,按照安全制度,小心翼翼地钻入地下,数据库里堆放的1和0,都只记录着各种岩石的情况。现在它自由了,它要取一些人来做实验,看看岩石和人体,哪个更坚硬!
哦,那边立着的大柱子是什么?人造的玩意吗?让我看看它有多坚硬!系统看到营地里瘫痪的轨道防御炮,准备把它撞烂踩碎。
还没等它调整好姿态,系统检测到一份传感器发来的,标记了“重大威胁”的图像,跟先前采集的几份很相似。经过对比之后,系统意识到图像上这个人正是哪个那个用重武器击伤它的家伙。这个瘦小的年轻人类,他在哪?他现在在哪?系统把更多的能量供给传感器,它要锁定这个施害者,用四只足在他的身体上来回践踏!
没等它再次看到这个敌人,最后一次,也是最具威力的一次冲击,从它的内部膨胀开来,系统还未收到传感器的回馈,就被一大堆错误淹没了,而此时它的任务列表还有一长串的待办事项:探测人体硬度,探测人体对钻头的磨损情况,探测人造物的纵向分布,毁灭人类……但这些想法都已是虚妄,爆炸的火光会净化它疯狂的念头。
随着这部被邪恶系统操纵的钻探器轰然倒地,帕克斯从沉醉的杀戮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处在十多米高的半空中,向地面自由落体。虽然不知道刚刚做了什么,但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掉绝对很不妙!看着越来越远的天空,他意识到这一次的死亡是没法抗拒的,面对博大的万有引力,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人又没办法像猫一样在空中自如地调整姿态,更没有肉垫做缓冲,即使不是脑袋着地,也必然是严重的内出血,没法抢救的那种。
自己那不可控的能力还真是乱来,有本事把自己抛上十米高空,没本事让他平安落地,这算啥呢。组织的人要是知道他的死法,会不会把它当成世代相传的冷笑话?帕克斯闭上眼睛,在死亡来临之际,他不想再让沙子飘进眼中。
帕克斯感到了身体上传来的冲击,从背部和腿部开始,渐渐扩散开来,奇怪的是没有相应的痛觉。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帕克斯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洛芙驾驶的动力甲的怀中,稳稳地落到了地面。
帕克斯的能力并非没办法让他从高空坠落中存活,只是这次真的没必要。洛芙会扑过来把他从半空抢下,这个情节似乎是意料之中,帕克斯没有看到,而他的能力看到了。
洛芙打开动力甲的面罩,帕克斯看到她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一遍遍念叨着:“还好,还好……”
壮丁第一个跑过来,看到帕克斯完好无损,激动得全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我看你抱了导弹上去……还在那怪物身上跳来跳去……你是……疯了!”然后他把帕克斯从动力甲中扶起来,再仔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在确认帕克斯毫发未损之后,他不明所以地咕哝几句,到一边思考人生去了。
“嘿。”帕克斯听到洛芙在叫自己,转过身去时,这位佣兵队长把手从动力甲中脱出来,拉过他的手,有力地握了握。
“超级士兵,欢迎加入‘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