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高她一个头的男生面容极具清俊,带着些青涩的俊秀面庞,眉眼生的极好,斜飞入鬓的眉,盛着怒意的眼,紧紧抿着的薄唇。四五月的天气,他纯白的衬衣外套着一件深蓝牛仔外套,黑色修身长裤显得他双腿笔直修长,白色的休闲鞋打整得白净如新看得出男生很是喜爱干净。全身上下除了他手上戴着一块看似颇为名贵的表倒是再无其他修饰物。
她知道前两个世界的反派长得都不差,向比男主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看这个世界,她记忆中的男主郭阳许是还没张开,看着比眼前的清俊的男生倒是差了不少。
在楚枫溪打量他的时候,安延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看着自己出神已久其貌不扬的小胖妞。她身高看着165左右的,一头长发整齐不乱地一把扎于脑后,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与崭新的校服不同,白色的运动鞋旧得发灰,浑身上下不是脖子粗就是腰粗,不是手粗就是腿粗,总之没有一处称得上苗条好看的,整个一个大型人肉球,就那一站就跟铁秤砣一般,难怪撞得自己生生腿了两步。
他看,除了那双晶莹的眼眸,乌黑透亮,堪比璀璨星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入得了他的眼。
“撞了人没说一句对不起,还怪别人不长眼,我看不长眼的人是你才对!”长得帅了不起啊,是反派了不起啊,她就见不得撞了人还这么嚣张没礼貌的混小子。
说来,反派在现在的这个时间线上还是个愣头青,没遭受过至亲背叛,没经历岁月的打磨,自然比不得后期老谋深算的他,不过不管是脱变之前还是之后这人都改变不了一个特性:心眼小,特记仇!
安延气笑,眼中怒火不言而喻,似是嘲讽,“呵,说我撞了你,也不知道是谁突然站到路中间故意挡路,某人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经他一‘提醒’楚枫溪这才发现由于当时知道反派位置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在咫尺,她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可能太过激动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一转身这才跟他撞上的。
楚枫溪突然意识到原先占理的自己可能才是撞了人该道歉的那一个,白胖的脸上微微发红,有些尴尬,狡辩着像是想挽回些什么,“咳咳,力是相互的,我挡人路我有错,对不起!但,这么大个人站在路上,不知道是某人眼瞎还是想着故意想占便宜。”
安延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道:“就你?”那意思就像在说,他们两人一个俊一个丑,一个天一个地,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差距,想占便宜的是她还差不多。
“怎么?看不起人?老娘瘦下来准亮瞎你的狗眼!”听到对方的嘲讽,就算知道反派爱记仇,她跟他对着干别说成他俩成爱人了,不成仇人都算好的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包不住,一股脑地不吐不快。
“呵,既然你话都这么说了,别说我看不起你,赔钱吧。”安延本来不想过多追究去难为一个女生?既然她自己往他枪口上凑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楚枫溪听后瞠目结舌,人要脸,树要皮,这人居然不要脸跟她在这儿玩碰瓷,姑奶奶可不是吓大的!
“身上没撞出来个好歹还想学别人玩碰瓷,你要点脸不你!”
安延知道她误会了,但不急着告诉她真相,使劲挖坑,“突然站在路边的人是不是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转移话题,楚枫溪还是咬牙切齿地回答了,“是。”
“撞了我的人是不是你?”
“……是!”
“那你撞了人是不是该赔偿我?”
“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楚枫溪反应过来了,这厮明显就是在耍她,“我可以揍你吗?”
看着眼前完全炸毛的胖丫头,安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不显,也没再逗她,一脸严肃认真地指着地上碎屏的手机说道:“揍我之前,你把我手机撞碎了,不该赔偿我?”
楚枫溪这才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碎屏的黑色手机,一看就是某苹果牌新出的款式,她悄悄估计了一下价钱,就原主这些年偷偷存的私房钱来看,要是赔估计也差不多去了!
不行,她身上的钱还有用,不能现在赔给他。看来只能暂时先用缓兵之计了,之后再慢慢还债。
安延看她半天不回话,“怎么,想逃避责罚,不想赔钱?既然不想私了,那就跟我去警察局聊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对面极有可能是自己将来的‘债主’。楚枫溪秒变脸,对安延笑得一脸讨好,“那个什么,哥,你是我哥,你看这事儿能不能从宽处理,你看我一学生……”
安延看她一改之前的彪悍,乖巧得仿佛方才跟他叫板的不是同一人。讨好他的样子跟天耀家养的狗子对着他讨好要吃时摇尾巴的模样一般无二。
安延一挑眉,装作听不出她的话外之意,故意想看她着急,“学生怎么了?”
“实在是囊中羞涩啊!”要是找她家里人要钱,一问原因,没准汪思琴怎么借题发挥呢。到时候白的都跟她说成黑的了,有她送情书一事在前,她爸估计会偏向汪思琴那边不信有这么巧的事,要是汪思琴再添油加醋污蔑她不是赔人家手机而是早恋想个眼前这个‘男朋友’买新手机怎么办?越解释越乱。
再退一万步说,以上都不会发生,她也不想靠别人解决问题,独立惯了,不喜欢凡事都靠别人解决,就算是最亲近的人,她也是想着能不麻烦就不麻烦。
安延倒是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没关系我可以找你家长沟通,相信他们……”楚枫溪直接打断他,装作落寞的样子道:“你找他们也没用,连我也不知道我父母现在在哪里。”
此话一出,安延心中一沉,眼前的胖丫头莫非和自己一样都是被抛弃的孩子?
楚枫溪低垂着眸子,除了些心虚,脸上看不出一丝愧疚,这可不怪她骗他啊,自从她爸妈离婚,她妈就失去了踪迹,他爸现在不知道还下班没有,下班了自然不在公司,她自然不知道她老爸现在在哪儿,这不就是不知道父母现在在哪儿吗?至于他会不会曲解其中的意思,就不关她的事了。
看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同情,楚枫溪就知道这事儿还有余地,她不想找家里要钱,私房钱她另有用处,不能现在给他,想着之后假期去打工慢慢还上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