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继续呆在酒店里陪黄莹,毕竟要是她醒了,我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曾经的冤家。
只是我没想到,因为我的没回信息,苏楼直接跑到了我家里等我,害得阿颖一回到家就开始烧水沏茶,伺候地小心翼翼——我总觉得阿颖有些怕苏楼,不是因为她面上伤痕的问题,更像是天然的畏惧。
“你怎么来了。”这不是问句。
我换了双拖鞋,随手将包丢在沙发上,看着他。
苏楼正拿着手机在玩五対五的游戏,看见我来了,立即将游戏关了,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半天了!”
我指了指他的手机,说:“你确定不打完这局再说么?你这可是专业坑队友。”
听见我意有所指的话,苏楼笑意更甚,直接拉着我坐下,说:“游戏坑一坑就习惯了,又不是真的。”
我松了松筋骨,与他错开,去了对面的沙发落座。他见我如此行为,面上露出一丝懊恼来:“好歹么也是双向的伙伴,你有必要和我这样疏远吗?”
“你有钱,你有权,你任性,小女子我可高攀不起。”说着,我起身给他鞠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躬,头发被我甩得和鞭子一样。“多谢苏总苏老板可怜疼惜,给我这么好的差事,小女子感激涕零,感怀莫名,感恩戴德,赶紧滚蛋!”
苏楼被我逗乐了,靠在沙发上呵呵直笑:“换个人要是你这样的态度,我可能会一巴掌将他拍死。”
我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头发被我这一甩,挂在了大衣的扣子上,不得不解开扣子将头发绕出来。“那苏老板会拍死我吗?”
“当然不会!”苏楼马上说,态度非常良好,非常肯定。
大概是头发在外面吹风吹得久了,有些打结,这一下居然没有绕开,我顿时有些无名火起,拉扯了两下,想要将头发拉断。
“哎哎哎,这可是你自己的头发,怎么也不知道爱护一下?”苏楼连忙起身,从我手里夺过我的头发,然后极其认真地开始解发。
他凑得太近了,他的气息宛若一道风,直接撞在我的鼻息里,淡淡的茶香味,还伴随着一丝醇厚的奶香,就像是百年的老沉香的那种木质奶香,非常好闻。
我低头看见他的胸膛和小腹,贴得我那么近,这种姿势太暧昧了,暧昧得让我有那么一丝错觉,误以为我这该是喜欢上他了吧?
“你好歹也是个女人,怎么没一点耐心呢?多好的头发,我还没有见过这样黑亮笔直的长发呢,多自然美啊!”苏楼的声音轻轻的,听得我心里痒痒的。
“喂,你这么熟悉这种勾头发的业务,你交过不少女朋友吧?”我问。
Oh my god!我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像吃了十个柠檬一样酸,他有没有女朋友和我有个屁的关系啊!白嫮!你脑子呢?
话问出口,我就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脸上和耳朵都烫得要命,好像要煮熟了一样。
“没有啊,早几年身体不大好,所以在家闭关修炼呢。说起来,也就去年秋天才出关,到现在也才半年。”苏楼很随意地问答,手中一顿操作,很快就将我的头发解开:“好了。”
我看着被解下来的那一缕头发,因为缠得太紧,现在解开后还有弯弯绕绕的折痕,但这也没什么,洗个头就自然了。
“你耳朵怎么红了?”苏楼好像见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十分兴奋:“你喜欢我啊?”
……
这个人怎么……
“是啊!”我抬起头,一手抓住他的领子,嘴角勾勒出一个最痞的笑容:“怎么样帅哥,做我男人啊?”
“好啊!”苏楼说。
……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我是玩笑话,至少我认为我说的是玩笑话。
以前在办公室里,因为业务繁忙过于无趣,我们总是聊天打诨。销售嘛,总是男多女少,加上我性格本就开放,所以各种荤段子我也来者不拒。就像网上说的,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说了一个段子,万万没想到女人讲了一个更荤的段子,让男人面红耳赤。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只是从来不越界,点到即止。
可是他怎么说得这样认真?他不笑吗?他答应那么爽快,是开玩笑的吧?
我的心里顿时像一团乱麻似的,一颗心像掉进了油锅,那种想要急切地追问又害怕的心情简直难熬无比。
“呵呵,真好笑!”我终究是说了这样一句,松了他的衣领,伸手掸了掸皱痕,然后窝进了沙发里,马上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来干什么?”
苏楼也无所谓得笑了笑,转身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说:“这几天给你发信息,你总是不回,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就过来赔个罪呗!”
我看他果然没有一点尴尬和窘迫,也没有失望或者欢喜,看来真的是当做玩笑了。我的心暗自松了口气,这样挺好,可是怎么会有些许的失落呢?
“你没得罪我。”我说。何况我才不信他只是为了这么点事情过来找我,像他这样的人,只有别人得罪他的份儿,没有他得罪人的时候吧?
苏楼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略微正色了些许:“你微信都没给我回复,你说我们的新公司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你是公司老总,随便你取什么名字。”我淡淡说。
“这样啊……”苏楼摸着下巴很是想了想:“既然我定,那就叫苏白了哦?苏白股份有限公司,也蛮好听的,很文雅对吧。”
我翻了个白眼,随他去。
苏楼继续说:“下周一的例会你得记得去,你要是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就随便说两句,其他的交给老刘和老郑就行了,反正修真者本来就不大参与世俗企业,就和那个吴桂占着大部分的股份,实际上根本没有参与公司运转一样。”
“老郑?”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郑贤靖,好么,三个月以前还是我仰望的企业老总,我进他办公室都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出错,现在直接喊老郑了。我看了苏楼一眼,道:“知道了。”
苏楼点点头,又道:“老秦给你发信息了吧?炼制毒人的邪道人应该在闽南一带。”
“他也和你说了?”问出口,我就觉得我问得有些多余,显然苏楼出手比我更加稳妥,秦逸当然会率先和苏楼沟通。
苏楼说:“我也正好要和你说这件事,芷回伞开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家里那株距离开花大约还有半个月,我想这半个月和你去一趟药师谷,恰好也在闽南,一举两得将事情办了,你觉得如何?”
“你也去药师谷吗?”我看着他,问。毕竟阿颖的事情我出手是分所当为,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理由帮助我的。他手底下可是有那么多的产业啊,天天陪我闹着玩算怎么回事?
苏楼笑了,真好看。“你知道药师谷在什么地方吗?”
见我摇头,他笑意更甚:“药师谷在地图上是找不到的,这是一处秘境。”
“秘境?”我从未听闻过。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秘境,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个比较大的空间,有的秘境有一座山那么大,有的秘境可以堪比一个国度。”苏楼解释说:“有传闻说,这样的秘境其实是上古时期的大能开辟出来的空间,就是所谓的洞府,但也有人说是这个世界运转所撕扯出来的裂缝,就和大陆板块移动形成的峡谷一样。”
我倒是可以想象一下这样的秘境。
苏楼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上的秘境有无数,很多都还没有被人发现。有些已经被挖掘的秘境也看其里面的环境,赋予各种用处。比如有很多妖兽或者魔族的,常常被那些门派当做弟子的试炼场所,有些里面的法宝很多,就会产生夺宝。而药师谷里面则是四季如春,气候稳定,灵气葱郁,适合药草灵植生长,被药师私下收服后就成了他自己的洞天福地。”
“原来如此!”我瞬间了然,他说得非常明白。“那要如何找到药师谷,你有办法?”
“当然!”苏楼神秘一笑,朝我扎了眨眼:“要不我怎么会毛遂自荐,跟你走一遭呢!”
“好吧……”我应了一声。
“不过,别看药师谷是种植草药的地方,听说里面的危险和机关也是非常之多,所以你最好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苏楼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得摸了摸鼻子:“我记得的,我说过要帮你提升到三品。”
我白了他一眼,我以为他忘记这件事了呢。“你要怎么帮我提升?”
“这还不容易?”苏楼展颜一笑,翻手掏出一颗麦丽素一样的丹药给我,上面泛着微微的蓝光,还有印刻着玄奥的符文。“这是筑基丹!”
“筑基丹?”我马上想起来,之前吴桂就是用筑基丹来加赌注的,苏楼直接点了头,只是当时我和吴桂以平局结束,筑基丹也就没有落到我手里。
我拿起来看了看,的确与一般的丹药有些不一样,鼻息之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麝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