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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订婚

一家的人都不认识松奇,香秀又不敢直接招呼,有人叫来了香秀娘。

香秀娘先是一楞,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他是谁,心里不满也从嘴里蹦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您。”松奇微笑着说。

“你无缘无故的看我什么呀?”

“怎么能说无缘无故呢,我们现在不是亲威了吗?”

“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呀?你回去吧,话也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你说的那事是不可能的,我们香秀已经有人家了。”

“今天我不说和香秀的事,我就是想着您给了我们家那么大面子,我也该来看看您,您别多心!”

香秀娘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来者都是客。再说乡里乡亲的到了吃饭的点,也不能就这样没礼数。她不叫香秀,而是叫了儿子来接陪松奇。

松奇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和客人们一起吃了饭。他的言行已经让香秀娘对他有了新的看法,也有了新的想法。

其实香秀娘是个非常有长远眼光的人,在她的眼里,门当户对是另一种解释,她看人,不论家境,不管身份,就看这个人有无那种骨气。就是不管到什么场合,都要不卑不亢,都要有那份自信和大气。

香秀娘是过来人了,见的人多了,当她看到松奇今天对待她给的难看时,却说出了又得体又让人喜欢听的话时,就从心底里高看了,这就是她所认为的那种硬气和能耐。她想这孩子这么年轻就能如此处理事情,这样的男人一定是个成大事的。即是没有什么大作为,至少那种骨气也不会让人小瞧了。

等到客人都要走了,松奇先起身叫了声:“婶,我走了,今天有点冒昧,没打招呼就来了,礼数不到,您别怪啊?”

“这也没啥,乡里乡亲的就不兴走动了?以后你想来就来吧!”

这个结果是松奇没想到的,他是准备打持久战的。听香秀娘这么说了,他知道是默认了他,心里那真是心花怒放,可是他表面上还是很镇定,没有露出喜出往外的表情。

他连忙给香秀娘道了别,走出了香秀家。他高兴地真想飞起来。

今天他虽说没有见到香秀,可他比见到香秀还要开心,因为他有了更大的收获。

这个消息香秀不知道,娘没让她见松奇,她就知道了娘的态度,可她也不敢问。一晚上她都翻来覆去的,天快亮时她才迷糊着了。她在梦里梦见了她和松奇的事因为娘不同意,她拗着不去和任何人相亲见面,娘让几个哥哥把她捆了起来吊打。全村的人都对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每一个人见了她都啐她口水,骂她不知羞耻,还有年长的说女孩子自己找婆家还是头回见,羞得她无脸出门……松奇天天去照像馆看她,见不着她,时间长了也没了信心,就和别的姑娘结婚了。在他们结婚那天她跑去大哭大闹,结果松奇让人把她拉出去扔到村边最深最大的水溏……

“秀啊,天不早了,起来吃饭吧,要不一会儿晚了。”

猛的醒来,一身的汗,香秀愣了一会儿神,才从梦里出来。她一边应着娘,一边快速穿衣叠被,收拾自己,很快的她走出了自己的屋。

“娘,我不想吃饭了,我去照像馆里了。”

“怎么了?哪儿不得劲呀?”娘很关切的问女儿。她发现闺女眼圈发黑,一脸憔悴,一看就是没睡好,可她并不知道闺女为何没睡好。这是她第一次见女儿这个样子。她始终也没想出原由。

“那你拿个馍吧,半晌饿了也好垫一下,要是有啥不舒服去看医生吧!”

“嗯。”

娘看着闺女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家门。

来到照像馆,师傅还没到。香秀懒懒的,啥事也没精神做,就趴在桌上,睁着那双无神的风眼,没有目标的瞪着,心里也空空的。

听到有人进门,可她并没抬头,只是有气无力地问了声:“照像吗?“

她没听到回答的声音。

她无奈地把头抬了起来。

当她看到进来的那个人时,一下子精神了,可又马上蔫了下去,心里却不再空落落的了。

“松奇,我看我们的事我娘是不会同意的,你也别瞎费劲了。”

“谁说的?”松奇把昨天的情况详细地给香秀说了一遍,慢慢的香秀一脸的开心。

“真的呀,你没骗我吧?”

“骗你做啥,我才不会骗人呢,这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了,那你就快走吧,要不一会儿刘师傅来了看见了不好。”

“嗯,我就是想把这个喜讯说给你,那我走了。” 松奇走了,香秀不再无精打采,好像是猛然间身休内被注入了超能量,神采飞扬。

转眼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这期间香秀和松奇订了婚,由于松奇家境不好,没能给香秀买起手表,在农村订婚也叫换表记,手表是必需有的订婚礼品。香秀不在乎这些,香秀娘虽说心里不是太高兴,但也没有说什么,她不贪图那些,只想让自己的闺女能找到个称心如意有能耐的依靠。两人的事已经有好多人知晓了。他们也不再悄悄地见面了,有事没事的松奇也到香秀家走走,有时也到照像馆里找香秀,而香秀只是走亲戚一样的去了两次松奇家。

这年秋天到了征兵的时节,松奇就报了名,很顺利的就被征走了。

到了部队,由于松奇在新兵训练当中表现出色而被评为优秀新兵。在打靶比赛中也取得了第一名的佳绩。他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到最好,才能配得上香秀。他把自己在部队得到的荣誉都写信告诉了香秀,他知道香秀看到会开心的。

香秀每一次接到松奇的报喜信都会激动好几天,她也把这些喜讯说给了娘。虽说娘每一次都只是嗯一声,可她知道娘在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香秀觉得自己的每一天都是在喜悦和快乐中度过的。她不知道哪个人还能比她更幸福。

转眼松奇参军已经一年了,这一年来,他不但得到了好几个奖励,而且还光荣的入了党。部队领导也很赏识他,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对像。

松奇想等自己提了干,将来香秀就可以随军,就是一个军官的妻子,那样他觉得才不委屈香秀,才不枉香秀对自己的一片真心。他把这些想法都付之于行动,他要证明自己的优秀,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优秀。他很自信,他会做到。到了一年一次的探亲时间,他每天只要一闲下来,就在想像着与香秀见面的情景,每次都是美滋滋甜蜜蜜的。

他没有把回去探亲的事告诉给香秀,他想给香秀一个惊喜。

香秀正坐在照像馆里修饰照片,觉着有人进来,猛然抬起头,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松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楞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你是现在回来的?”这句话。

松奇本来是可以一直坐车到家的,他却在半道下了车,先来找香秀了。香秀听了更是开心的不得了。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和做什么了,只是在那里傻傻的看着松奇。松奇说:“别看了,再看也还是那丑样儿的,你能和我一起回我家吗?”“能”香秀不加思考就说出了能字。

香秀想也没想就把照像馆的门给上了锁,她知道一会儿刘叔就会来了。和松奇一起先回到自己家和娘说一声,娘看到松奇比原先结实了许多,也比原来英俊了些,也许是军装穿在身上的原因吧,反正是比原先看着顺眼多了。

香秀娘忙掏钱让香秀去到集市上去买些肉,说要给松奇包饺子。松奇说:“婶,别忙了,我想让秀和我一起回我家,你看中不?”

“这,不太合适吧,你说她还没过门,人家见了会说闲话的。婶知道,你们年轻人想多说说话,婶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老封建,你们就在咱家说吧。再不,你先回去,这两天我让香秀过去一趟,去看看你爹娘。”“婶,现在我和秀都已是换过表记的,您放心现在不会有人说啥的。”“你看你这孩子还是在说婶老封建吧,那好吧,去吧,不过一定要早点儿回来啊,要是婶的这个要求都做不到我可不让去了?”“婶,您放心,我一定把秀早早的给您送回来。”“嗯,那你要是急着回去看你爹娘,婶也不拦了。秀,拿着这钱,去镇上买点东西,别空着手,那么大了还是不懂事。”

“婶,不用了,我捎的有。”说着就从两个大大的行李包里往外掏。

“别掏了,给你爹娘捎回去吧,你家的人多,婶这不挣这个礼。再说了,你捎的是你捎的,香秀不能空手去的,她小不懂事,婶不能也懂这个理不是。”

“您看您,我的不就是秀的吗,我不说是我捎的不就是了。”

“那也不中。”

看拗不过,松奇也不再说什么了。香秀听着娘和松奇说话,虽说是低着头,可仍用眼的余光看松奇。唯恐娘不答应她陪松奇回家,听到娘的应允,心里马上开了花儿。

香秀接过娘给的钱,和松奇一前一后的出了自己的家门。香秀娘站在大门口看着两个孩子拐了弯没了影才回了家。

两人知道娘看不到了他们才敢并排挨着走。香秀真的往集市的方向走,松奇拉住她往他家的方向走,香秀说:“我还没买东西呢。”

“傻子,买啥呀,我捎的这么多,拿出点说是你买的不就中了,你咋那么实心眼子呢。”

“那可不中,俺娘说了,俺可不能让你家人说俺家不懂理。”

“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你放心吧,有我呢,你听我的就是了。”

“那我娘要是回去问我买啥了,我咋说?”“你随便说不就是了,她还能去调查呀?”

“那俺不是不会说谎话嘛!”

“这也不叫说谎,这叫策略,懂不懂?”

“啥策略呀,还是说谎。”

“傻丫头,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要得的。看来,以后我得好好**你了。”

“就你,还**俺?跟着你是不会学好的。”香秀也学着松奇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

“好了好了,咱赶紧走吧。”

到了松奇家,松奇娘看到儿子是和没过门的媳妇一起回来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不快。她明白儿子这是先见了香秀。

不过看到一年没见的儿子,还是很开心的事。松奇的娘忙让小儿子松朋去买肉,她在家里和面。香秀看到了未来婆婆的那一闪不快,心里更高兴了,这证明她在松奇的心里是第一的,比他娘还靠前的位置。看到松奇娘要和面,香秀赶紧洗了手非要和,松奇娘不让,两人争了起来。松奇想和香秀说话,就势说:“秀,你别沾那手了,娘的要求高,你和那面娘不一定相中,再说了,轻易不来,哪能来了就让你干活呢?走,去帮我点忙吧。”

“就是,你娘要是知道她闺女来我家就让干活,会不高兴的,以后有你干的。”

“婶,看您说的,俺娘不会的,我到这干点儿活那还不是应该的,俺年轻不干,让您干,俺娘知道了才会生气的,会说俺不懂事,不过俺干的不好,怕您嫌弃。”

“你还小,会做就不错了,以后做多了就好了,很多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在家还什么都不会呢。你娘的教调好,这是十里八村都知道的,你能不嫌弃俺松奇是他的福气,俺家的啥都比不上你们家,你又长得那么俊,你能进俺家门俺真是烧高香了。你们快去忙吧,这点活儿,我一人就够了。”

香秀随松奇来到属于松奇和他弟弟松朋的屋子,问松奇,要她帮啥忙。松奇看着她,不说话,她也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看着松奇,一下子又羞得低下了头。松奇一下子把他日思夜想的香秀拉到了怀里,闭眼闻着香秀的那一头乌发的香气。香秀一下子被松奇的这个动作吓蒙了,惊慌的挣扎了几下,可没有挣脱,从未有过的心跳过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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