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院的家伙们并没有给我任何的机会进行专利的申请,我也很清楚与他们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可能人就是这样,得到了很多还想获得更多更大的利益,他们也想从我这里多获得相关的东西,为他们创造更大的价值。
想到这里,只得放弃那得寸进尺的念头,白天谎称去某某公司上班,晚上回家照顾孩子,很像以前三点一线的生活,并未因复仇而发生不正常的现象。然而,这就如同平静的海面,无法看出深邃的波涛汹涌,所以,必须有所警觉,以免被喷薄而出的海啸直接拍死。
之前我觉得复仇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我明白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这个愿望巨大而沉重,因而代价也是可以想见的,我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个代价的关联性,在今后的岁月中为此受尽苦楚。
交锋
那一日,林然约我和林峰一起吃饭,那是他俩第一次相见,林然依旧带着面具,把林峰吓了一跳,我赶忙解释道:“这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埃文先生,他的脸部有创伤,大夫说让他暂时带着这个。”林然倒是很淡定:“你好,林峰先生,我是埃文,你的夫人不仅漂亮,而且业务做得很好。”“您过誉了,她承蒙您的赏识才能发挥才干,这顿饭我们请。”林峰很坦然又不失礼貌的回答。
寒暄的几句之后,我们在一个西餐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粉色的窗纱让阳光折射进来犹如月光般柔和,也不显昏暗。在这柔和的光下,林然戴面具的脸显得格外的突兀,他自己也觉得十分别扭,却不知如何是好,向我求助。我故意不理他,搞得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即含笑如初:“这牛排还不错。”“你要是满意的话可以再来一份。”林峰的微笑饱含和煦的春风,让我倍感温暖,而林然的双眸射出寒冰,让我愈发感到寒意刺骨。这才是首次相会,两个人表面上嘻嘻哈哈,眼睛却在互相试探,互相攻击。林峰首先挑明:“我妻子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录用她!”现场立刻充满了火药味。“果然是名侦探,几句话就能找出我的破绽,不过,你看看这个。而且,你的妻子欣然同意。”不知那是什么,林峰严肃的表情立刻缓和:“看来是我多虑了,抱歉,埃文先生。”我见状立刻到:“他的脾气就是这样,希望总裁不要见外。”林然笑了笑,但是并不打算接我的话:“没关系,林峰先生,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
接下来的话题就轻松了很多,家常里短的竟聊了一个小时,到结束时仍意犹未尽,他俩越谈越投机,都快称兄道弟了,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家伙,林然唯一的儿子,心里面像猛然插进一把刀一样剧痛而又恐惧。
林峰见我不安,以为又是变异发作,忙问我要不要紧,我说没事,一会就好了。林然也十分关切,我好一会才缓过来,忙说没事,没事不要担心。“埃文先生,您要是有事就先走吧,他这样子让您看见真不好意思。”“好,那下次见,”林然凑近我,以他那极冰的眼神试探我,随后缓缓的站起身:“你多保重,下次见,今天十分愉快。”“慢走。”
“他威胁你了吗?”他走后林峰很不安的看着我,“没有我只是突然很疼,过后就好了。”我尽量掩饰自己的心痛,“我经常这样,你一定很担心吧。”“虽说如此,但是只要你在这里就好。”我们互相依偎了一下午,我多希望时间多停留一会,留住此刻的温馨,让我无法忘怀,那样即使是死去,也毫无遗憾了。
身体剧烈的变化之后,我经常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前,思考生与死的问题,在多次犹豫、徘徊、纠结、愤怒之后,我终于决定只要存在就好,今天他说了同样的话,让我更加确信自己该走的路,该进行的改变,该做的事,他也要很好的存在在这里,这是我唯一的希望,虽然非常平凡且渺茫,但微薄的希望之火,是我复仇的动力,即便浑身是血,也要守护这唯一的珍宝。遇到命中注定的人,就会自然而然为他去做,无需理由,一切皆是必然,很多时候自己控制不住去做对他好的事情,想尽办法和他在一起,有意无意的想要保护他,这就是缘分。
就这样进行着自己要做的事情,随之而来的变化让林然都颇为惊诧,觉得我太过冷静客观,连正常的情感起伏都没有,他很担心,害怕我成为复仇的傀儡,而我则笑着跟他说,为了那些视人的生命如草芥的人,不值得我生气,愤怒,这只会损耗我的体力,消磨我的心智,我现在只会做值得的事情和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他对我表示赞许,说我可以接他的班了,我婉言谢绝,说自己做的还不够,心还不够狠。“这你不用担心,你很快就会和我一样的,因为你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我一时心宽,想着他也有这样的温存,却没留意他诡异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
与我预想的一样,林然对我那天在餐桌上的表现十分怀疑,苦于无从考证,忽而心生一计,“近来这里的工作十分繁忙,每样都需我亲力亲为,林明就麻烦你照顾了,小家伙很淘气,希望你能多担待些。”当时我并未想太多,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好玩,直到第三天我才发现了小家伙衣服上的跟踪器。“果然呢”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时林峰打电话来说去接我,我借口公司还有个会没让他来,搁下电话我陡的心痛,一旦撞见,不知又是怎样的漫天雷雨。
一个星期之后,林然约我一起喝咖啡(当然是在公司了),我心想这下坏事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林然倒是很淡定,:“小明没淘气吧,他可是比猴还精呢。”“这孩子一见到我就乖了,很听话。”“总是麻烦你,我都不好意思了。”“sir,你跟我客气个啥劲。”他好像无意间说“你没带他取你家吗,让他跟同龄的孩子玩玩,你也方便,不会是害怕见到谁吗?”虽说有所准备,但还是有些心虚:“你这说的是啥话呀,我是怕你的仇家对你的独子下手,有什么意外无法交代啊。”于是他颇为歉然:“你看我这是什么脑子,竟想那没用的,总之你辛苦了,这周可以多歇几天。”我还是有些担心,“那我就笑纳了,不过小明很想你,总是找你,这样放在我那不好吧,而且这里人多眼杂,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还不得撕了我。”“你也太小心了,这样吧,今天我就接他回去。”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是小孩的声音:“爸爸。我的眼。。我的眼,林然的表情瞬间惊惧而可怖,“乌鸦嘴!他要有什么事我弄死你!”嚯的起身火急火燎的奔了过去。
我理所当然的被押了过去,一进门就看见林然声泪俱下的,“我一定要宰了他!”他转头看见我“这笔账先记着,回头一并还清!”我看见林峰恨不得杀了我的表情,却没有对我进行处罚,“也罢,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先下去吧。”又恢复了了平静,让人无法知晓其意,神秘却又深不可测。
也罢,我是他的部下,他会这样做也是必然。只是这一次我付出的代价比上次还要好很多,正好有上次爆发时复生的双眼,几天之后,我拜会林然,将此物交给了他,“你倒是很懂得如何做,虽说自上次后对你心生厌恶,但是为了我儿子只好收下了。”
我莞尔一笑,“你若不拿我做盾牌,怎么转移他们的视线?”他嚯的站起,端起我的下巴,“下次不要这样聪明,意会就可以了,小明一定会记得你的好,我到未必。”我不为所动:“你不必如此紧张,我是你的棋子,自然不会对你不利。”他鄙夷的瞥了我一眼:“世间的事纷繁复杂,你我身份特殊,难保不被人利用,反戈相向。”“那也好,不过我只听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轻叹一声:“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句话是在要人信用手下,但实际上是尽可能的排除对自己不利的嫌疑而去用的。”我会意“多谢王的指点。”“你越来进益了,不过,你要记得韬光养晦,言毕锋芒。”我俯身一拜,“这是自然。”
“那天你的表情太过反常,才引起我的警觉,如今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原因。”“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和他十分相像,惊诧而已。”“不对,你的表情太夸张。”“王,有些事不必知道的太清楚,或许我那时突然心绞痛,之后又好了。”“好吧,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我总觉得你会主动告知。”“到时候王就知道了。”
话说完便有些忐忑,毕竟我目前无法查证此事,况且,要是他们两兄弟合起火来骗我,我又怎么办?我蒙的摇摇头,摒弃这种不好的想法,却无法忽略,只能比之前更加小心,犹如惊弓之鸟,为此,林然差点将我踢了出去,之后又强行安了跟踪器,被派到美国执行任务,我想正好借此机会查证林峰与林然关系,就可以牵制他,手中至少有点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