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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贪心不足蛇吞象

那一天用餐的事情很快被叶汐抛在了脑后,因为新晟与晨曦影视的合作遇上了麻烦。

“汐姐汐姐,不好了!行业内有风声说我们知道了竞争公司的底价,所以赢得了招标,现在已经传的漫天风雨了”,李璟一阵风似的跑到叶汐的办公桌前。

什么?!叶汐紧皱眉头,思索这则“新闻”的出处,沉思了会,从电脑前猛地抬起头对李璟说道:“马上去搜集所有相关资料,去了解这风声传到什么地步了,然后打电话去晨曦,探听下他们的态度,并约他们总经理午餐,同时通知所有部门经理级别以上的人员开会”。

这一条条工作有条不紊地交代下去,让李璟被吓得慌张的心似乎归位了,有汐姐在,总觉得什么事都不是问题。她连忙点了点头,回道:“好的,马上去办”,说完又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

叶汐分析了一下整件事,应该是竞标没有成功的两家公司——跃动游戏和冲锋科技,两家公司当时紧跟新晟后面,肯定是这两家公司之一所为。跃动游戏的总经理她曾经打过交道,为人比较豪爽,还算是光明磊落的人,所以这件事是冲锋科技的做的机率大一点。现在主要先看一下晨曦影视的态度。

没一会,李璟就进来汇报工作,“汐姐,行业内目前已经传遍了,好多家公司要求晨曦重新举办招标会,并且撤销我们公司的竞标资格,形势不太乐观;晨曦的态度不太明朗,对方的总经理秘书说总经理出差了,这两天都不在国内,这件事交给了他们魏副总负责,我又联系了他们魏副总,这个人似乎不太倾向我们,字里行间一直在推脱,说公司正在想办法处理,我约午餐也说自己没空”。

魏副总?叶汐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人,浮现的是招标会上坐在晨曦总经理旁边的一个中年大叔,样子猥琐,总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叫魏承业,是他们董事长夫人的堂弟,没什么实力,典型的家族蛀虫,平时在公司也没什么实权,敢情现在是总经理不在,猴子称大王。

“通知10分钟后开会吧,程总马上到”

叶汐拿起手机拨通了程陌的电话,汇报了这件事情,讲了自己的看法,“这件事很可能是冲锋科技的杰作,他们或许私底下已经接触过林承业,许诺了一定的好处,让魏承业卡死我们”,

“打听到他们总经理什么时候回来了吗?在魏承业身上是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了,而且要快速解决这件事,否则这次的中标很可能就打水漂了”,程陌一边开车,一边分析了事态的严重性。

叶汐打开手中的iPad,调出这次中标的资料,回答道:“我已经去打听了,一会就会有消息了,原定的签约时间是一周后,也就是说我们要在这周内解决这个问题。我将今早的例会推迟到了下午举行,通知了召开紧急会议商议解决方案”。

程陌说自己十分钟就到,挂掉电话后,叶汐又打给了据她所知曾经采访过晨曦总经理江路阳的报社主编,叶汐大学时期在这家报社开过一段时间的故事专栏,这个主编就是她专栏时期的责任编辑,两人一直都有联系,算是叶汐为数不多的朋友。叶汐用给报社再做一次新的故事回访专栏换来了江路阳的电话号码,但是并没有拨通他的电话。

十分钟后程陌准时出现在了公司,开始了紧急会议,但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并没有统一的实质性方案。

“市场部现在开始盯紧晨曦和冲锋科技的动向,一旦有新动静马上向我汇报;开发部继续后续的开发,‘繁华盛世’的内测进度不能落下;叶汐、李璟、刘凯…你们几人成立临时公关小组,叶汐为组长,负责此次事件,好了,大家没什么问题,会议就到此结束”。

会后程陌回到办公室把叶汐叫了进来,他想听听叶汐的想法。

叶汐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iPad拿给程陌,边滑动资料边说道:“我拿到了江路阳的电话,但是没有打通,江路阳比起魏承业还是有点本事的,魏承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江路阳就是为了晨曦的利益,这次的事件可能他没有参与,但是或许知道且没有阻拦,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从而使晨曦这次的招标利益最大化”,

程陌点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我们要面对的不仅是冲锋科技的黑手,主要是晨曦的态度决定了我们的合作。冲锋科技左右的是行业的风评,晨曦会决定合作与否,我们的解决方向应该是把晨曦的态度明确下来,把合同签掉,等合作敲定,晨曦自然会为我们澄清,旁人说的话大家总是更相信一些的,那时候行业风评的舆论就不是问题了”,

程陌接过话茬,说道:“所以换句话说,我们要对付的人其实就是魏承业,还有江路阳,江路阳确实出差去新加坡了,不过却是今早天没亮就走了”。这就说明叶汐的分析是正确的,江路阳知道这件事,或许是没参与,想要隔岸观火,顺便捞点好处。

两人相视一笑,这样问题解决起来就简单多了。

叶汐随后打听到江路阳出差大约四天后才回,暗暗冷笑,这时间点踩得真是好。

接下来几天,新晟没有做任何行动,就如同这件事没发生一样,所有人都在暗暗观望,有更甚者看出晨曦的打算,以为新晟是要放弃这次招标了,但是如此咬碎牙往肚里吞可不像程陌的作风,程陌短短几年间能从名不见经传到在H市小有名气,靠的可不是吃闷亏。

不过新晟不着急,晨曦终于按耐不住,魏承业主动联系了程陌,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为难之处,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你们有没有知道其他竞争公司的低价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如果我们一定要签约的话,对晨曦的公众形象不好,他们也不能做这种有损利益的事。

其实如果这件事发生的最初,晨曦与新晟能够进行商议,问题是很好解决的,压下冲锋科技,晨曦助新晟出面澄清这件事即可。魏承业没想到渔翁之利不是这么好坐的,新晟这块硬骨头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程陌表示新晟绝对行的端坐得正,如果双方签约,实际上损失的也就是看不见的一些风评,只要魏总赞同我们新晟的实力,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两人打了半个多小时的太极,魏承业总算知道了程陌没这么好对付,这次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不过他对于这个结果更乐见,这样也有理由重新招标,选择冲锋科技,心里暗喜,看来冲锋科技许诺给他的那套郊区别墅他可以提前入住了。

魏承业以为江路阳把这件事交给他,他就可以全权做主,甚至他以为江路阳也并不满意新晟,才会不控制失态的发展,事实上,江路阳还是更加属意新晟,新晟不管是综合实力还是条件上都优于其他公司,他只是想多谋点利罢了。

但现在这样的局面可不是江路阳想看到的,可惜他现在不在国内,鞭长莫及。等他回国时,失态已经控制不住。

这边程陌挂掉电话,叫来了叶汐,告诉她,蛇已经出洞了...叶汐会意的笑了笑,他们也该行动了。

第二天,H市经济日报爆出某夜总会被查,警察到达后拘留了一大批人,其中包含某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消息一出,顿时人仰马翻,惊起千层浪。

而叶汐第二天一大早就迎来了晨曦的魏承业。

叶汐不慌不忙地走进会议室,一脸惊讶地说道:“魏总要来怎么没提前打声招呼,程总不在,我们要是有招待不周的还请见谅。”该收到的消息她早就知道了,现在该着急的总算是送上门了。

魏承业连忙起身,笑着回道:“叶秘书说哪里话,我这也是事态紧急,所以就自作主张上门了。”现在他连程陌身边的秘书都不能得罪了,更何况这叶汐还是个有实权的秘书。

“可是又出了什么事?让林总这么火急火燎的,我们两个公司的合作还真是一波三折”,叶汐一副非常忧心忡忡的样子。

魏承业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昨天发生这么大的事,至今冲锋科技的总经理还被拘在警察局,保释都不行,这事绝对有程陌他们的手笔在!他是混了点,但不是傻,之前新晟知晓招标底价的风声就是冲锋传出来的,他就是推波助澜了下,想跟冲锋签约,自己从中捞点好处,现在这情况已经是骑虎难下,冲锋科技自顾不暇,所以跟新晟的签约是势在必行了,不然整个项目就无法如期进行,江路阳回来非拆了他不可,新晟这是断了晨曦的后路!这回的亏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了!

魏承业硬是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跟程总商量下签约的事情”。

叶汐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魏总,这...前两天您才说业内对我们公司的风言风语影响到了晨曦,签约的事情要重新考虑,现在这是怎么...”,

魏承业连忙打断叶汐的话:“那是当时的情况特殊,我十分相信贵公司,回去后立马调查了这件事,果然这件事是空穴来风,所以这不就马上来找程总赶紧敲定事宜,免得再被有心人利用。”

哼,这话倒是冠冕堂皇,看来这魏承业也不是一无是处,看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就不错!

叶汐心里如是想,面上一点不显,笑着道:“魏总果然明事理,不过我们程总有事不在公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您先回去,等程总回来我会把您的意思传达到位的”。

魏承业明白自己前两天的所作所为引起人家不满了,今天这表态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新晟还是想跟晨曦合作的,自己公司这么大的项目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不过要不是现在没得选择,他是真不想跟新晟扯上关系。所以他也就悻悻然地回去了。

程陌来公司后,叶汐跟他说了早上发生的事,程陌示意如果这两天魏承业再来就避而不见。叶汐点头,接着开始汇报其他的工作安排。

魏承业这边看新晟一直没动静,第二天就又去了新晟,这回更好,连叶汐的面都没见上,他等了半晌都没见到人。

如此被晾了两天后,程陌终于见了他,两个人互相寒暄了一会,魏承业就说了自己的来意,程陌当然没这么好就掀过这次晨曦想要一脚踏两船的事,他要晨曦这次签约请记者来,在签约会上替新晟澄清。

魏承业知道自己现在是弱势,也只能应了。双方算是再次敲定了合作。

魏承业回去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员工都因此被开除好几个,他堂姐是晨曦的董事长夫人,他多少年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了,向来都是别人求着他办事,这次还得自己低声下气,新晟还有程陌是吧!他记住了!

魏承业回去后干嘛叶汐和程陌都不关心,他们只要这次的签约顺利就行。

没错,冲锋科技的事情就是他们做的,其实去夜总会也不是什么大事,冲锋科技的总经理被拘,是他们报的警,因为那家夜总会有人贩毒,他们不过是捅了出去而已,至于无法保释,警局刑侦队队长孙川北刚好欠了程陌一点人情,这次就顺带还了吧,反正对人不痛不痒,不过是多住了几日警察局,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而经济日报就更好解决了,叶汐答应开专栏活动的就是经济日报,报社的主编刘乐乐更是乐意再多帮这么个小忙,更何况这也是爆炸性新闻,绝对头条。

这么一番忙碌下来,这次的事情终于顺利解决,但是叶汐和程陌可不是什么君子,污水不能白泼,罪魁祸首的冲锋科技已经得了教训,接下来......就是晨曦,他们该不会以为替新晟澄清就算结束了?好戏总在后头。

早上叶汐忙完了一阵子,正打算出去倒杯水,刚好李璟送了咖啡和文件进来。叶汐对她笑了笑,顺便让她汇报下这两天的工作,李璟前两天已经正式提为叶汐的秘书助理。

李璟一一回答了,叶汐微微点头,李璟是个可造之材,做事也细心,值得培养。

末了叶汐抬头看李璟还没出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跟她说有话可以直说。

李璟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说道:“汐姐,有件事我不明白,这次跟晨曦的合作,晨曦做的这么过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合作的公司,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在我们背后捅刀子,为什么我们不借机推了这次合作,以绝后患?”

李璟说着握了握拳头,她虽然毕业才两年,但也不是不知事的小姑娘,可这次晨曦影视真的做得很过分。虽然她在叶汐身边没待很久,但她也了解程总和汐姐不喜欢晨曦这样两面三刀的公司,他们的总经理和副总真不是什么好鸟。

叶汐笑了笑,说道:“你能想到这个份上不错,确实,跟晨曦这样三刀两面的公司合作很有风险,但是你要清楚一点——高风险和高收益并存。新晟现在连着签下这么两个大项目,有的是人盯着,所以我们只有提高自己的实力。晨曦除去这次的事情他们管理人做的不地道以外,这家公司本身在影视业的实力我们是认可的,我们要踩在晨曦的头上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这次的影视游戏项目是很好的机会,更何况这种背后黑手第一次被他阴了,以后我们也会防着。你也小心盯着晨曦,试试看能不能抓到什么把柄,我们的合作仅归这个游戏项目而已。至于江路阳和魏承业...”,叶汐冷笑了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这次的事情...总要他们付出点代价才行,我们新晟可不是他们能够随便揉扁搓圆的”。

李璟恍然,“所以这次被砸的场子我们迟早找回来,对吗汐姐”,李璟在全公司最崇拜的人不是程陌,而是叶汐,她的偶像,总觉得很多棘手的事情到了叶汐这里都能解决,这次能够成为叶汐的助理她别提有多开心了,汐姐人又好,还不遗余力地教她做事。

叶汐笑着点了点头,就让李璟出去了,现在,她该想想怎么把场子找回来了!

接着她就给经济日报的刘乐乐打了电话,说专栏项目可以开始了,但是她希望这次能够做个采访专栏,人选就定...晨曦影视的江路阳,她倒想试试趁着这个机会能挖出多少事!叶汐眼神冷然,她要江路阳笑着踩进这个圈,然后跪着出去!

程陌本来也想算计着晨曦,后来叶汐主动把这件事揽了过去,别看叶汐总是笑嘻嘻温温婉婉的像个绵羊,耍起手段来就是只狐狸了。叶汐做事他很放心,也就没有多管,以至于后来知道了叶汐这次搞的事情,真是后悔让她去做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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