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家豢养死士一事,我们并无证据可证,草率从事,只能弄巧成拙。”李濯锦细细斟酌着这期间的利与弊,眉间有了丝丝倦意。
“近日边疆也总是不安定,百姓流离失所,城中都出现了许多逃难而来的难民。”
楚瑾络垂下眼帘,晏朝早已腐朽,那些贵族风光无限,依旧日日笙歌,姬妾无数,君王被眼前的光景迷了眼,根本看不到底层人民的痛苦。
江浸月突然觉得一切是那样讽刺,以前的她虽说不是什么闺阁小姐,却也被保护地十分好,许多事,她也不曾注意,可自从江家被灭,她才知,什么律法,公正,在权利的驱使下,人民亦如草芥一般。
“虽然边境混乱是叛军所为,可这不恰恰显现了晏朝的腐朽吗?要说这赵家一家独大,实属荒唐,倒不如说,这种贵族专行,本就是荒唐十足,翻阅古往今来各代历史典籍,哪个君王不就是如此失了民心,导致外国居上吗?”
楚瑾络显然是被江浸月的这番话吓到了,他看向江浸月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却正好对上了她似火的明眸,那是何等坚定,亦是何等智慧。
他知道江浸月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却没料到她是如此大胆,在太子面前,未来的君主面前,丝毫不犹豫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江浸月抿了抿唇,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那样,看向李濯锦,眼神是那般郑重其事:“当然,我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因为外因而失了本心。”
李濯锦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晏朝能有你这样的子民实属幸运,我若有一天登上了那皇位,定不负初心,亦不负了这一方百姓。”
这就像是一个约定,潜意识地埋藏在了李濯锦的心中,生根发芽。
语落,三人都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的小酒“敬你我的赤子之心!”
觥筹交错的一幕恰好被途径此处的楚母和小白发现,她们气愤地走了进来,楚母揪住楚瑾络的耳朵,小白一把夺过江浸月手中的酒杯,语调中尽是责怪“好你个楚瑾络,小月儿还有伤不知道啊,还让她喝酒,还有李公子,人家来扬州玩,你到好,还没吃一口菜就灌起了酒…”
“母亲,我也受伤了,你咋不关心关心我呢…”
“谁管你了!你皮糙肉厚地,小月儿是女孩子,你不照顾也就算了…”
“就是就是”小白在一边举起爪子附和。
楚母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楚瑾络只好一脸无奈地听她说,心里直犯嘀咕,看来,他真的不是亲生的…
江浸月看着眼前的一切,巧笑嫣然。
清风徐来,微阳见暖,天气已经转晴,她的生活也会好起来的吧。
当天,李濯锦就被召回金陵,晚饭过后,江浸月看着小白安然入睡后,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屋顶,坐在上面,望着皎洁的明月,思绪万千。
正准备回房的楚瑾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从房后溜了上去,轻轻拍了拍江浸月的肩头。
“啊!”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江浸月一大跳,见到身后事楚瑾络,有些恼羞成怒地捶了他一拳“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哎,江浸月,你不能仗着我母亲宠爱恃宠而骄啊!还想谋杀我!”楚瑾络捂住刚刚江浸月砸到的地方,装作很痛的样子。
“啧,装死你!”说着还笑着又打了楚瑾络一拳。
“啧,江浸月,其实我挺崇拜你的。”楚瑾络突然冒出一句话,让江浸月有些飘飘然“啧,知道本姑娘魅力大,你别害羞我就知道,接触过我的人都会被我的魅力倾倒!”
“不是,我是说你今天说的那番话,你怎么就那么不计后果地说了出来了呢。”楚瑾络难得正经地说着。
半响,都未听到江浸月说话。
江浸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样自然地就说了出来,好像一切都是那样透彻。
“你以后想干什么呢。”
“以后?”江浸月轻笑一声“报仇吧,如果报完仇我还活着,那我就走遍这万里河川,做一个诗人。”江浸月眼中尽是向往的神色“你呢?”
“我啊,可能会入仕途吧,不羡千金歌舞,只愿能辅佐帝王,保佑我晏朝山河无恙,百姓安居乐业…”
未来好像就在眼前出现,夜晚的星子无意中闪地耀眼,少年们的征途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