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公主怎么就突然昏倒了?而且跟二皇子一样,难道也是……一想到这种可能,香秀抓着洛莲的手下意识的又紧了紧。
知道她的担心和害怕,安慰的摸着她的头,洛莲镇定的看着她,那包药却被她用力的捏在手心。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一定要出去将公主的情况告诉皇上。
“你在这里照顾公主,千万不要离开半步,我立刻出去通知皇上。”说完用力将香秀抓着自己的手扯开,飞快的往外面走去。
看着洛莲离开,香秀转眸看着北溟烟,平稳的呼吸让人以为她只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她在经历多大的痛苦。
香秀一步都不敢离开,小心谨慎的守着她,起初北溟烟还好,只是那么安静的睡着,可是在洛莲走后不久,北溟烟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晕,露在外面的肌肤渐渐都染上了娇艳的红色,不是那种动人的红,而是一种不正常红色。
发现她的异常,香秀又将大开的房门关上,这才回到她的身边,将她脸上碍事的黄金面具摘下来,亦如她预想的那样,整张脸都异常的通红,小心的用手抚上她的面颊,那炙热过人的温度一下子吓到了她,愣在那里忘记了反应。
只是那么轻轻的覆在上面就感觉要把自己燃烧起来,温度高得吓人,不像是一般的发热发烧,而且随着自己不断的试温,那温度还有上升的趋势,看着紧闭着的房门,竖耳倾听屋外的反应,静得让人心揪。
洛莲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她成功的出去了没有?要知道皇上是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出烟云宫一步,违者格杀勿论。
她想去看,可怕离开北溟烟之后会出什么事,而且公主突然高烧,怎么也不能离人。
可这温度一点点的上升,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受不了这样的热度,但她却没从她嘴里听到一句难受的话,只是那漂亮的眉宇紧紧皱着,贝齿用力的咬着唇瓣,强忍着那蚀骨的难受。
紧闭着的双眸上,似贝扇的睫羽轻轻颤动,香秀以为她要醒了,可发现她除了难受的颤动之外,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
温度还在上升,感觉快要将她燃烧起来,顾不得什么,起身往外冲去,很快又端着一盆凉水进来,将帕子打湿,不断的擦拭着她的额头、脸颊和手心。
可是这些都治标不治本,刚降下去很快又升了上来。
可如今她除了能够这样做别无他法,只能一边又一边,手麻了也不知道,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洛莲来到烟云宫外,站着一排的侍卫,见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洛莲立刻围了上去,其中一个为首的人挡在洛莲跟前,冷漠冰寒的道:“皇上有令,烟云宫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利眸一扫,没有二话,洛莲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直刺那挡着她的人,招招狠厉没有丝毫留情。
那人不曾想她竟会直接攻过来,一时不察被攻得连连后退。
其他的人见洛莲动手亦是拔出手中的剑齐齐攻向了她。
洛莲的武功不弱,对付眼前的人那是绰绰有余,可如果不断的有人来接替就有些吃不消,体力的消耗和不断增多的人数,让她更加想要速战速决,刚打出一点很快又被人给攻击的退了回来,最后则是完全被围困在墙角。
看着那齐齐指向自己的剑,洛莲没有任何的畏惧,桀骜的看着他们,眼里冷然一扫而过,看看慢慢靠近自己的侍卫,还有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左手心里的药包被她一点点的打开,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侍卫,突然一扬左手,手心的药粉立刻洒向了围拢起来的侍卫,而她则是迅速的屏住呼吸。
侍卫们发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大部分或多或少的都吸进了少量的粉末,顿时感觉一阵晕眩,看着眼前的洛莲慢慢变得模糊,最后化为一点,直至黑暗。
看着全都倒下去的侍卫,还有那赶来的侍卫,提起运功,在宫中便运用轻功往御书房方向飞奔而去。
因为太过焦急,她没有注意到紧追这她的侍卫被几个黑衣人拦下。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御书房外,洛莲一心只想快点找到皇上,丝毫没有在意,今天的皇宫就连巡逻的侍卫都没有。
御书房外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迟疑的推开御书房的门,清冷的嗓音急急响起,“洛莲有急事要跟皇上说。”
等着里面的人传召可是半天都没有反应,狐疑的进去,发现御书房竟然是空空如也。
将御书房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没有任何身影,又立刻跑了出去,去别的地方寻找。
洛莲不知道的是,今天的皇宫注定不太平。
天牢内,被关了一段时日的皇后已然没有了往日凤仪,衣裳虽还算干净,可不免有些怪味,凤冠被摘,青丝披散,安然的坐在那里,微闭着眼眸,似乎今天要被处斩的不是自己一般。
一直跪在一旁的李嬷嬷早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前段时间她们收到丞相派人送来的书信,说是会救他们出去,可这都最后一天了,怎么还不见人影,而娘娘也一点都不着急。
皇后不是不怕,如果用整个北藤家来陪葬,她宁愿走的只是自己。
希望哥哥能够想明白,不要做傻事。
随着被处以斩刑的时间越来越近,李嬷嬷一等人也越来越焦急,最后在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时都会忍不住的颤抖。
皇后听着那沉闷的脚步声并没有睁开眼,倒是有种解脱的感觉,几不可闻的叹息,对于众人的恐惧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