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四下无人,单子友将这修士放到了自己的狼牙储物法宝中,接着便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跟进了茅房。从他出手到将这修士收起,前后没有超过三个呼吸的时间,没有任何人发现有什么不对。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停止了这一轮的巡逻,各自回到了所在的房间中,虽然宋家并不算繁华,但是由于是个炼药家族,经常有修士前来求药求医,所以便准备了很多的客房,在被猛虎大王占据之后,这片客房便成了这些兽皮修士的休憩之地。
单子友靠着元力丝线的查探,随手打开了一间空房,在这房内查看了一番,确认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客房之后,在这房间的四角,安放好晶石,将这屋内的声音全部隔绝,无论屋里发生了什么,外面都没有办法听见。
当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才将之前收拢起来的那个兽皮修士放了出来。大概是之前敲打的太过于用力了,所以就算是过了这么久,这修士依然在昏睡,没有一丝要醒的样子。
先是检查了一番束缚住他的元力丝线是否完好,为了防止他挣脱就又加固了一遍,之后才一脚踢在了他的腰间,这修士睡得正香,突然一阵剧痛袭来让他不得不清醒了。一睁开眼睛,先是觉得自己的脖颈阵阵酸痛,腰间也是如此。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宋家还活着的人都被关在哪了?”
听到单子友的话,这修士才发现自己的身前还站着一个人,模样穿着和自己部落的人很是相似,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看着他的样子,单子友有些无奈,真不知道靠着这些人,那阴冷修士是怎么拿下宋家的。元力一转,化为了一团清水砸在了这兽皮修士的脸上,水中那寒冷的温度使这修士打了一个激灵,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不能动了,终于想到自己被人绑住了。
“我问……”
“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们大王是什么人!你小心我们大王吃了你!”
单子友刚刚开口,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这修士打断了,这修士果然不亏一副草莽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十分的响亮,尤其是此时他还在故意大喊,想要引起这屋内的其他人的注意力,更是震耳欲聋,和天上的惊雷相比也不逊色。
“噌!”
一柄长剑指在了这兽皮修士的鼻子上,那喊叫的声音戛然而止,兽皮修士的两只眼睛的瞳孔全部聚焦到自己的鼻尖,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同时身子在不断的抖动着,尤其是双腿更是抖若筛糠。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再乱叫我就先削掉你的鼻子再砍掉你的耳朵,最后挖掉你的眼睛再把那口条割了,手脚也废了,然后扔到大街上谁都认不出来你,让你喊也喊不出,想死还死不了。知道了没?”
“知知知、知道、道道了。”
这修士已经被这长剑吓了一跳,听单子友这么一说,更是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清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生生地说了半天才说完。单子友只好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一边,这兽皮修士才稍稍好了一些。
拉过一张椅子,单子友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兽皮修士,背着光的他在兽皮修士的眼中只有一个漆黑的影子,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同时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威力在压迫着对方。
而那药剑则是放在了他的膝盖上,只要这兽皮修士敢有什么不轨,第一时间就会斩过去。兽皮修士吞了一口口水,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问话。
“宋家还活着的人都被关在哪了?”
“大大大、大爷,您还是一剑杀了我吧,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原本以为自己还能够侥幸活下来的兽皮修士在听到了他的这个问题之后则是瞬间就哭了出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自己怎么这么命苦,这第一个问题就答不出来,看来自己的下场是只有一死了。
单子友皱紧了眉头,从他的这哭天抢地的样子来看应该是真的不知道才对,可是听之前那两个修士的议论,这些巡逻的人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对,他可是清楚的听到了有人说什么“那个女的”之类,难道不是宋家的女眷,另有他人?
“那你们之前在说的是谁?你们还掳掠了别的家族不成?”
“大爷,那是他们说的,我可没掺和啊,说的就是原本这宋府的二夫人,怎么可能会去掳掠别的什么家族啊,我从小就是个老实小孩,我可是老实人,我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啊,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单子友就又把剑放在了他的鼻子上,声音又一次的停止,嘴唇不停地哆嗦着,“没问你那么多,”看到他停止了胡说八道之后,便将长剑收了回来,“那你们怎么会知道那二夫人的事情?你不是说不知道么,难道你在骗我?”
问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手中的长剑又一次向着这兽皮修士伸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而是十分缓慢,但这个时候这种慢吞吞的速度对于兽皮修士的刺激更大。
“大爷饶命啊!”
那眼泪和鼻涕融在了一起,都快要将这兽皮修士的脸糊住了,单子友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能够流出这么多的眼泪和鼻涕。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种事情只有那小队长和副队长能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了,”这兽皮修士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瞪大着眼睛,“您之前一定是听他们说的,我们这些小人怎么可能知道那种事情啊。”
“小队长?”单子友皱了皱眉头,仔细的想了想,自己最开始听到的时候,的确是队伍最开头的两个人,只不过这些人基本都是一个模样,他也就没有想那么多,想不到竟然抓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那你知道那小队长在哪吗?”
想不到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这兽皮修士竟然破涕为笑,脸上的泪水也止住了。“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就在,”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转头望了望,脸上的泪水又一次的决堤了,“大爷这不是我的房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单子友好像闻到了一丝臭味,低头看去,原来这兽皮修士已经被吓得屎尿横流,自己刚刚闻到的,就是这些污秽之物的味道。
强忍住自己想要将对方斩杀的冲动,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兽皮修士的肩膀上,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要是再说不知道的话,我就真的把你的胳膊腿、口条、眼睛还有鼻子耳朵全割了,你信吗?”
“我信!我信!您说什么我都信!”
看着紧贴着自己的肩膀的长剑,那剑锋似乎都已经刺进了自己的皮肉中,连忙狂点着脑袋,只不过眼睛仍旧是盯着那长剑,生怕自己一移开目光,这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胳膊就会从此离开。
单子友从怀中拿出了一方手帕捂住口鼻,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只不过那长剑仍旧是放在了兽皮修士的肩膀上没有拿开。
“你之前说你们的猛虎大王会把我吃了,又是怎么回事?”
在问完了这个问题之后,单子友再一次感受了惊奇,想不到一个人脸上的表情竟然会变化的如此之丰富,先是哭后是笑,此时却更像是哭笑不得,只见这兽皮修士脸上的泪水没有停下,脸色变得惨白,抖动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啊啊啊,我说我说,大爷饶命啊。”
看着他一直不说话,单子友将手中的长剑向下压了几分,一道血线从这兽皮修士的肩膀上冒出,滚烫的鲜血喷到了他的脸上,将他吓得半死,连忙惊慌的大叫。
“原本我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部落,在边城外面打打猎、种种地,与世无争挺好的,那时候我还和小花订了亲,小花对我可好了,有时候她见我没达到东西吃就主动的去帮我从别处偷肉给我吃,我这身衣服就是她给我做的,我们……”
“说正事!”
看他越说越远,单子友将手中的长剑一抬,用剑脊在他的脸上敲了敲,他对于这个兽皮修士的恋爱史没有任何的兴趣。感受着这冰冷的剑身,还有那滚烫的鲜血,他连忙不住地点头。
“后来有一天我刚打到了一只獐子,扛回了我的家,后来小花来了,我知道我知道,不提小花不提小花,”眼见他又要将话题扯远,单子友又要将长剑抬起,这兽皮修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改口。“再后来,大王就出现了。”
“大王的身后还跟着二当家,我们从没见过他们两个,他们却说我们是他们的手下,要叫他猛虎大王,我们当然不同意了,尤其是原来的族长,但是族长还没说些什么,就被大王一巴掌打昏,然后、然后就、就把老族长给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