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去的尸体惊起了一片扬尘,单子友确定眼前的季腾飞真的死了之后,转头看向了那几个昏迷过去的随从和庄坦,发现他们只是昏迷而已,没有生命危险,才稍稍安心了些。
虽然他绞杀季腾飞的时候很是果断,可那是因为二人之前早有纠葛,再加上这次他屠戮自由村的行为,心中的怨恨让其难以抑制,杀了他既是对自己也是所有村民的交代。
那三名随从也是,之前单子友赶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正砍向庄坦。眼前的这四名昏过去的随从就不同了,他们只是待在一旁并没有出手,只是因为担心他们会影响自己,所以他才会将其震昏,否则的话凭着他现在的体质,想要将几人埋葬还是很轻松的。
不过他也说不准这些随从在杀死那些村民的时候有没有动手,所以还是利用那些长剑钉住了他们的衣角,这样一旦他们醒来稍有动作就会扯断这衣角发出声音,他就会知道。
抓过一把茅草,利用元力凝成火焰将其点燃,将这些燃烧过后的草灰敷在上面。剧烈的疼痛让他银牙紧咬,但这百草霜的效用还是很明显的,剧痛过后单子友的手臂已经不再流血了,那一层白灰色的草灰已经和血液融在了一起,变成了深褐色的硬痂。
做完这些之后单子友才盘膝坐在地上,开始了吐纳恢复自己的元力。两条手臂上有着两个三指宽的伤口,之前的茅草也没有成功的止血,是因为手臂已经被贯穿,而且伤口呈现三角形,只有用元力抑制才能使其缓慢的修复。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季腾飞才敢放心,除非单子友想要让血液流干,否则的话是没有多余的元力来攻击他,只是他并不知道现在的单子友已经有了能够控制一部分草木的能力。
刚刚他能够杀死季腾飞靠的就是这近乎十年的时间,所变化的这种奇异体质。体内只有不到一成的元力也能够控制那些茅草将人绞杀,不过这也是因为对方的元力没有剩下多少,而且还是在受了重伤的状态下,自己又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否则这种奇异体质也未免有些太过于强大了,如果是平时的状态,单子友想要只凭着这种体质的特性来杀掉季腾飞的话,就算他已经成功结丹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但面对着过于自信的季腾飞,拼着耗费了一些血液,单子友还是将其绞杀了。
过了整整半个时辰,单子友才从吐纳中恢复了过来,双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过还是不能进行剧烈的活动,否则很容易让伤口崩开。体内虽然恢复了一些元力,但是之前引动那些茅草的时候还是有些透支,让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至少要修养三天才能好。
又过了大约一刻,庄坦率先醒了过来。单子友之前喂他吃了半颗缺一丹,对于连归元弟子都不是的庄坦来说,这半颗缺一丹已经是足够了,如果是一整颗的话,对他来说药力还是太强了,轻则口吐鲜血卧床数日,严重的则会虚不受补,七窍流血而死。
庄坦醒过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了单子友坐在一旁,转头间就看到了王老的尸体。就在刚刚的半刻钟,单子友已经用茅草将王老的尸体包裹了起来,怕的就是庄坦看到之后会情绪失控。
但在看到这尸体之后,庄坦还是忍不住抱着尸体痛哭了起来,哭声在这空旷的茅草地中回荡,单子友也没有阻拦他。一位从小将自己照顾到大的前辈为了保护自己而死,这份悲痛总要宣泄的,换作是自己,可能会哭的比他还要惨吧。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单子友还是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整个村子的人都已经走了,还有那王家两兄弟,他们还要去给这些人收尸,如果再这么哭下去的话,庄坦的身体是会出问题的。
“好了,别哭了,还有事情要做。”
虽然心中仍旧悲痛难当,不过庄坦还是在抽泣了两下过后止住了哭声,抱着王老的尸体站起身跟在单子友的身后。直到这个时候,那四名震晕过去的随从依然没有醒过来,如果不是他们那起伏不定的胸口表明他们还活着的话,可能会有人觉得他们已经死了。
对于这四人,单子友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抬起脚在他们的身上踢了一脚,将他们踢醒。四人一醒过来,就看到了十柄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前还有着一个一脸泪痕的年轻人,和一个环抱着双手长发修士,而这修士正是之前他们来这村子里准备寻找的人。
“我问你们一些,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敢撒谎或者胡说八道的话,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受了伤,这些长剑要是一个不小心捅到哪儿,我可不管,明白的话就点点头。”
看到自己脖子上的这士兵寒光闪闪的长剑,四人都连忙如同捣蒜一般的点着头,生怕动作慢了些眼前的这位就将自己斩杀。毕竟自己的三位同仁的尸体还有之前的主人,季腾飞的尸体就在不远处。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是单子友还是决定问清楚。如果只是意外还好,可如果是故意寻找自己的踪迹的话,那就有些危险了。
“我们是来看比赛的……”、“是跟着主人走的……”、“季腾飞让我们跟着他……”、“说是要找什么人……”。
单子友的话刚刚问出口,四人就忙不迭的开口,四个人每个人说的话都不一样,很是嘈杂,单子友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皱了皱眉头,面上闪过一丝不快,那十柄长剑也向前伸了伸。
“闭嘴!”
其实不用他说话,那十柄长剑本就架在了四人的脖子上,距离他们的咽喉很近,此时虽然之上向前了不到半寸的距离,但已经抵在了他们的喉咙上,四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个个的说!”单子友指着一名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在他脖子上的长剑向后移开,让他松了一口气。“你先说!”
“谢谢前辈谢谢前辈,我们是跟着主人、不是,是跟着季腾飞来的,他听说在这附近有个凌空会场,经常会有修士争斗的比赛,据说里面还有着什么拍卖会和鉴宝会,他这些年一直苦修,有些闷了,就打算去看看。”
当脖子上的长剑离开的时候,一道血痕也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虽然只是划破了一层表皮,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比一道深可及骨的伤口还要可怕,连忙把他们为何要前来这里,向着单子友说了个清楚明白。
“凌空会场?那你们又为何要杀掉整个村子的人?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当说到整个村子的时候,单子友明显的感觉到后方庄坦的身子抖了抖,不过仍是坚持着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不只是庄坦,面前的这四名随从也是身子一抖,只是一个是因为悲伤他们却是因为害怕。
“因为、因为季腾飞见到了那些木桩和沙包,询问之后说是在这里可能有一个他们认识的人,可村子里的人却是说不知道他去哪了,他一生气,便、便下了杀手。”
“只是他一个人?”
单子友在怀中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只是因为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的将整个村子的人全部杀掉了。身后的庄坦更是因为愤怒而握住了怀中的匕首,随时可能冲上去将这四人刺死。
“还、还有着那、那边的三位前辈。”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名随从的眼神明显有了闪烁,说话也开始变得结结巴巴,单子友就知道他隐藏了些什么,蹲下身子眯着眼睛看着他。长剑缓缓的向着他的脖子移动着,划破了表皮也没有停止。
“你在说谎。”
“我、我不敢。”
这名随从看到单子友盯着自己,脖子上又传来了阵阵的刺痛,感觉单子友的眼神中有着强大压力,不由得转头躲避着他的目光,可是那长剑又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来。
“这样吧。”突然四人脖子上的长剑一撤,单子友也站起身来,“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都有谁动了手,我就放过他,否则的话你们就都要死。”
只是这一次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他们虽然有些惧怕脖子上的长剑,但还是有着一丝的理智的,现在单子友说要放了他们这种话是不可能信的,咬死不松口才有可能活下去。
“噗哧。”
之前单子友询问的那名随从的脖子上突然冒出了一道血光,三柄长剑一齐刺中了他的脖子,血液顺着长剑的剑脊流下。没有了生命的身子向着一旁倒去,而头颅却是被长剑支撑着,没有掉下去。
在重力的作用下,头颅和身子缓缓的分成了两截,皮肉被扯成了长长的一条,脖子好像变成了一个血液的喷泉,喷了剩下的三名随从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