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江景阳和齐洛回来了。
吴晓琪最近没时间管她，心里生了些愧疚。
抱着齐洛亲了亲。
转而想起齐洛的作业，随口问了句。
齐洛眼神飘忽，手背后揪住衣服，轻声开口：“我跟哥哥一起做的。”
吴晓琪点点头，她放心江景阳。
江景阳成绩好，性子稳重。
两个孩子又玩的来。
齐洛看混过去了，揪住衣服的手掌心濡湿，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写作业太刺激了。
让哥哥写作业更刺激。
第二天，齐洛背着江景阳写的作业，和江景阳一起上学。
“哥哥。”齐洛有点踌躇。
江景阳侧过身，挑眉。
“我不该让你替我写作业。我…我不应该骗妈妈，学习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应该偷懒。”
江景阳想说什么。
“我知道妈妈对我期望很大，她希望我的成绩像你一样优异，希望我开开心心，希望我无忧无虑。”
一瞬间，江景阳觉得齐洛长大了。
“我知道——”
“我都可以的。”
齐洛抬头，天空很蓝很大，足以包括世间所有景物。
包括小小的她。
江景阳嘴巴动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的任何言语都很苍白。
***
下午第二节课间，齐洛放下笔打算上洗手间。
“齐洛，去洗手间吗？我们一起。”刘畅绕过讲台，走到齐洛位子上。
齐洛点点头。
“五一假期你去干嘛了？我除了学钢琴就是写作业，我妈都不让我出去玩。”
齐洛：“……”
“你怎么不说话？我这两天没看见你哥哥，你哥哥没去学钢琴吗？”
“嗯。”齐洛不想多说什么。
“今天他还去吗？”
“你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齐洛有些暴躁，话出来也觉得重了。
歉意地拉过刘畅的手：“对不起，刘畅，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哥哥去不去我也不知道。”
刘畅顿时拉下脸，用力抽出胳膊：“齐洛，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刘畅哭着跑回教室。
齐洛愣在原地。
回到教室，刘畅的位子周围围了几个女生。
齐洛一出现，她们的眼神全变了。
责备、怨恨、不屑。
齐洛呆呆坐在座位上，胸口有些闷。
上课了，老师发现刘畅在哭，询问是怎么回事，刘畅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老师象征性安慰几句，最后不了了之。
***
放了学，李然和江景阳背着书包来找齐洛。
“走了，洛洛。”李然的嗓门永远那么大。
齐洛低着头收拾书包。
江景阳按住齐洛的手，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洛洛？”
眼泪一滴、两滴，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
“卧槽，谁欺负你了？告诉李然哥哥。”
李然跳下讲台，冲到齐洛对面。
“告诉哥哥，洛洛。”江景阳的声音越发温柔。
齐洛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思路，慢慢说出原委。
江景阳沉默不语，眼里闪过一丝锋芒。
“洛洛，李然哥哥替你报仇。”
李然攥起拳头，超有哥们义气。
江景阳收拾好齐洛的书包，把她送到公交站，不放心地看着她：“自己可以回家吗？”
小姑娘的眼眶还是红红的，乖巧地点头。
“去吧。”
公交车停在面前，齐洛上车坐在靠窗的空位上，朝窗外挥挥手。
公交车留下一缕尾气，江景阳的笑容也消失了。
“一会学完钢琴，我们把那个刘畅约出来打一顿。”
李然看着江景阳，争取他的同意。
江景阳摇摇头：“一会听我的，配合我。”
江景阳胸有成竹，李然也不多说什么。
***
悦音机构在A市比较有名，尤以钢琴著名。
江景阳的老师是一位名牌大学退休教师，一共就教三个学生。
三个学生的时间错开，互不影响。
上课之前，江景阳特地嘱咐李然下课就去找刘畅。
他也不确定今天刘畅在不在。
下课后，李然在二楼找到的刘畅。
眼前的女孩，啧，一点也不漂亮，还那么坏。
“你好，我是江景阳的朋友，江景阳让我问问你，放学可不可以一起回家。”
李然一脸认真，没有平时的调皮。
刘畅感到惊喜：“真的吗？那我去拿书包。”
李然点点头：“我们在一楼大厅等你。”
刘畅欢快地收拾书包，李然下楼，不屑地瞥瞥嘴。
江景阳已经在大厅了，李然比了个OK的手势。
***
“走吧，江景阳。”
刘畅按捺住兴奋，在江景阳面前表现的越发淑女。
江景阳在三小很有名，老师都喜欢拿他举例子。
要是每次都能和他一起学钢琴，一起上放学，班里的女同学一定爱跟我玩。
刘畅在发呆，江景阳就先出去了。
李然拍拍她，努努嘴，瞧着刘畅还不懂，心里气死了，偏偏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走了。”
“哦…哦。”
呆头鹅。
“刘畅同学是吗？”
刘畅抹了把出汗的手心，声音微微颤抖：“是……是的。”
江景阳微微勾起唇角：“我每次练完琴，都步行回家，你也要一起吗？”
好不容易砸下来的馅饼，刘畅才不会不接：“要，当然要。”
李然已经先走了，就只剩我和江景阳了。刘畅窃喜。
悦音机构距江景阳的家一两公里的样子，走起来还算远。
走了五百米，刘畅的脚微微发疼，懊恼自己不应该穿小皮鞋的。
眼下江景阳又不停歇，刘畅咬咬牙，继续跟。
还有一条街，江景阳抄了小路。
天色微黑，小路上没什么人。
巷子里偶尔传来野猫的嘶叫，刘畅有点害怕。
“江……江景阳，我们还是别走小路了。”
“哦，没事，我习惯了。”江景阳音色淡淡。
刘畅越发紧张，走着的时候张望四周，生怕窜出一只野猫野狗。
巷子的尽头就是出口，刘畅看到了曙光。
“汪…汪汪汪…”
“啊——”
刘畅像一阵风尖叫着跑出去，也没等江景阳。
江景阳错愕了，他没想到这样的结果。
他没坐公交车，就是想跟小姑娘讲讲道理。
一洛上思考着怎么开口才能起到效果并且替齐洛出口气。
打算出了巷子就跟小姑娘谈，结果小姑娘被吓跑了。
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