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与赛烈众人赶到寨子之际,蛮蛮羽人已在寨门口等候多时。寨中众人看见大家带着赛团长回来,一拥而上把大家围的水泄不通。可又见众人没几个不受伤的,又慌忙跑去医疗室拿药。此时赛烈在人群里寻着赛雅。
蛮蛮看着赛烈浑身是血,从医疗室拿来药和绷带。赛烈捏住蛮蛮的手问:“赛雅呢?”
蛮蛮止不住眼泪,嗒嗒的往地上掉,“赛雅姐,被临叶带走了。我阻止过,可是还是没能成功,已经三个小时还没回来,大哥我该怎么办都是我不好?”
赛烈看着眼前的蛮蛮,气愤的将医疗盘一把掀开扔到了地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把赛雅带到了哪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蛮蛮死命摇着头,同拨浪鼓一样。
赛烈见眼前惊慌失措的蛮蛮,压着火耐心的问着她:“蛮蛮别怕,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你走后不久,临叶带了一百号人来寨子,带走了赛雅姐。我阻止过,可是赛雅姐她不让,还跟着那个人出去了,她临走的时候跟我说马上回来。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她还没有回。”
“那蛮蛮告诉我,他们往那边走了?”
“西边。”蛮蛮想了想说道。
西边?西边是边界线,临叶兵团在南边。随后他突然站起,大声问道众人:“还有几个能动的?”
大家看着赛烈,又看看自己的伤口,高举着手:“团长,我!”接着好多人也争先恐后的叫着自己能行。
当赛烈看着那些受伤的同伴,经过那一场杀戮能站起来已经很不错了。他平复胸中的怒火和对赛雅的担心,吩咐几个之前留守的年轻团员,让他们去西边侦察一下,搜寻他们去过西边的痕迹,注意赛雅留下的记号。
几人答应后直接上了西边的山。其他人休养包扎,养精蓄锐。
赛烈刚进医疗室,镰和蛮蛮守在医疗室门口,蛮蛮一句话不说哭着。
“好了,别哭了,你大哥也回来了,找到你赛雅姐也是时间的问题。”镰安慰哭着的小萝莉。
蛮蛮不说话,不停的抽泣着,脸哭的通红,眼睛也肿成了核桃。
“你现在哭也没什么用,赛团长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他壮得可像头牛,没多少时日就能恢复了。”见蛮蛮还是不理他,又说道:“倒是你这么小把自己哭坏了,以后这眼睛就一直是个肿的,丑死人了。”
“真的?会变丑?”蛮蛮侧过头,怀疑的看着镰。
“对,不然你以为,好多人肿眼泡都是为什么。”镰一本正经的点着头,继续编着。
“好吧。”蛮蛮用衣袖擦着脸颊,慢慢调整呼吸,直到平静下来。
“喏,用这个擦擦脸干净点。”镰说完,递上从一旁衣架扯下来的毛巾。蛮蛮听话的拿起毛巾,跑到水缸旁洗了一把脸,顺手把毛巾挂回原来的地方。
寻找赛雅几名团员出去后不久,就回来了,还背着一具早已冰冷的身体,正是赛雅。
她被临叶用刀划破了喉咙,窒息致死,血从脖子流到胸前,一大片红褐色闯入了众人的视野。赛雅的脸也被划花面目全非,从走时的衣着判断出就是赛雅。
这时的赛烈在医疗室近一个多小时,终于从身体里取出了五颗子弹,接着准备进行缝合。谁也不敢进去通报这件事,只能等他从里面出来看到这一切。
外面开始下起了浠沥沥的小雨,雨水滴到水缸里溅起一层层小波纹,大家谁没顾着雨水是否打湿外面的衣服粮食,只是盯着前厅赛雅的遗体止不住的留着眼泪。
蛮蛮看着这一切,看着赛雅面目全非的尸体,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崩塌。她冲上前去紧紧抱着冰冷的赛雅,哭声震耳欲聋,也不管赛雅身上的血迹,一个劲的晃动着想让她起来陪自己说说话,摸摸头也行,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妄想。
镰看着赛雅脸上的伤痕,和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让他忍不住一个劲的干呕。这种感觉太过真实,让他不由得想到自己曾经看恐怖片里血腥的场面,也会引来种种不适。
蛮蛮哭的喘不过气时,他用手顺了顺蛮蛮的后背,希望她舒服一点,可是这种安慰对于现在的蛮蛮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失去重要的人天塌下了一半,这种悲伤让他想到十年前父亲去世时的情况一样。
那个时候的镰,连续一个多星期,看着空荡荡的家,坐在客厅里盯着天花板发呆。不吃不喝不睡,只是一味的盯着墙,盯着父亲的房门,像是能用眼睛看穿那道门里父亲的身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转头望向羽人。
羽人进来拉走镰,对他说道:“如果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也请你不要施舍任何行动或者眼神,不管是什么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伤害,默默走开就行。”
镰点点头,在治疗室门口等着赛烈出来。
赛烈喘着粗气打开了治疗室的门,听到蛮蛮的哭声,不顾其他人的阻拦,走进了前厅。在看见心爱之人的尸体时,无法抑制心里的悲愤,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扶着旁边的椅子,尽量不让自己倒下,直到自己被迫撑不住,坐到椅子上。
蛮蛮回过头,看见赛烈的表情,她扑到了赛烈的怀里,大声哭喊着:“大哥,赛雅姐都是我害的,我当时就应该直接杀了那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赛烈咬着牙,摸着蛮蛮的头,温柔的说着:“这和你无关,别太自责。”说完,他吩咐别人喊来镰和羽人,对他们说道:“蛮蛮交给你们了,你俩不管去哪把她带上。”
“什么意思?”镰率先问道。
“等会我会去全面讨伐临叶兵团,而蛮蛮我希望她不要参与,也只想让她快快乐乐的成长。”赛烈看了眼怀里哭泣的蛮蛮,“我希望你们两带她走,远离这里,开开心心的活着。”
“我不,大哥,我要和你一起,为赛雅姐报仇。”蛮蛮摇着头,抵抗着。
“仇我来报,你,最好走得越远越好。”说完抱起蛮蛮:“你安全,我就安心。”
镰看着这对兄妹两,又看向羽人。他知道蛮蛮跟他们走再好不过,可是对于羽人来说,蛮蛮的加入对他是否存在着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毕竟两男一女,在路上会有很多不必要麻烦。
羽人点点头,也算是同意了。只是二人拉着蛮蛮的胳膊想带走她,她也一动不动,不肯离开。
“蛮蛮听话,跟他们走。”
蛮蛮哭着不肯松开抓住赛烈的手,许久后,赛烈没有理会,直接起身从椅子上站起,用手甩开了蛮蛮。蛮蛮被他一屁股推坐在地上,冰冷的石地锥心的刺骨。
蛮蛮此刻知道,赛烈让她走的决心已下,也不会在这里留有她的一席之地。她从地上站起,向着照顾她已久的赛烈,鞠了一躬。
“大哥,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我听话,跟他们走。”说完头也不回,抓着镰和羽人的手,走出了寨子。
赛烈望着蛮蛮远去的身影,盯了好久好久。而后他传来所有能动的团员,带上武器整理好心情,朝着南边的临叶兵团发起了前所未有总攻。
这次战役,他们三个并不知晓胜负,只知赛烈抱着必死的决心。日后从他人嘴里听闻到的结果,让三人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