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传来一阵凉意,苍鉳辚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
不知什么时候,黑袍人已经抽出桌上的剑。
自苍鉳辚杀了上一任帮主,把黑虎帮改为暗虎帮之后,许久没有人能胜过他了。
“解药!”黑袍人冷声开口。
“呵,你以为你能逃出这里吗?”这可是暗虎帮,苍鉳辚就不信他能在帮里几大护法长老的手下逃脱。
“不怕,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两人皆带着面具,看不清对方的神情,苍鉳辚只觉这人的双眸很冷。
黑袍人好似并无言笑之意,说罢,手中剑向下压了压。
“行了!”为了这么个人丢下性命不值,遂苍鉳辚忙道,“解药在桌上放着呢,自己去取!”
黑袍人看了他一眼,其中的怀疑再明显不过。
“欺骗你做什么?那女子与本帮主无冤无仇,你要救便救吧!”苍鉳辚无所谓道,他这不是怂,只是惜命而已!
黑袍人拿起解药从窗户离去,不久,暗处有人影掠过,四周落下的人挡住黑袍人的去路。
苍鉳辚站在窗前看着下方的好戏,好多年没人敢威胁他了,这种感觉真不爽。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雨水掩盖了金属相碰的声音,大雨间就剩下几个人在天上地下乱飞。
过了一阵子,原地已没了黑袍人影,地面上的雨水中夹杂着一些血迹,也不知是谁的。
外面下着雨,屋内的桌上堆着厚厚一摞书,老大夫眉头紧锁,油灯下,他极速翻着每一本书。
他记得书上有对梦呓的记载,至于在哪本书上,他记不清了。
只怪那种东西的解药太复杂,而且梦呓这种东西不常见,听说是失传已久,遂他当时也仅是随意看了看,并没过多记下。
老大夫忙活起来,竟然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一番叮嘱大小两位徒弟勿要打扰后,便把自己关在屋里研究解药。
他放下一本书,伸手拿起另一本,在这本书的倒数几页看到了梦呓的记载。
照着书上所记,老大夫起身到一排排中药前,挑选出十几味药草。
门外传来的一阵敲门声令老大夫骇了一跳,差点要把手中称好的中药全丢出。
“谁?”老大夫语气很是不耐,几步去开了门,正想把门外之人骂一顿,迎上对方温和的笑容,要骂出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这位公子可是有事?”此时深更半夜,且下着雨,外边却来了个俊美公子,老大夫不禁疑惑。
“听说这是梦呓的解药,劳烦您帮我瞧瞧!”
“解药?”老大夫一挑眉,当即将人请进了屋。
大夫从瓷瓶中取出一粒褐色的药开始研究,他将所闻到的草药味记下,再次看向书上,不由暗自点头:“确实是梦呓的解药没错!”
洛邢枫心下舒了口气,忙言声道谢。
……
回到客栈,
“一位故人送来了解药。”洛邢枫说完推门走去,守在门外的人也不阻拦。
洛邢枫走至床边。
服过药之后的祝悠婉不会立马好转,但好歹是舒展了眉头。
洛邢枫当下开始凝眉思索那个送解药的人,他自称是故人,能准确的叫出洛邢枫的名字,功夫也不简单。
不久,一人走了进来,两人相对无言,静坐半晌,百里邬承道:“你先回去吧!”
洛邢枫深深看了一眼祝悠婉,而后点头起身离开。
……
女子微翘的睫毛慢慢抖动着,倏然睁眼。
刚苏醒的她有些迷糊,侧头看到坐在桌旁的人。
“你怎么在这?你不会一直守着我吧?”祝悠婉是不信的,只当是他刚来,自己就醒了。
百里邬承将她片刻的小迷糊尽收眼底,面上不动声色。
“本宫只是想听听你会透露出什么惊天大秘密!”他揉了揉眉心,站起身。
“我?”祝悠婉被他说得再次迷糊了。
百里邬承抱着手臂站于一旁:“原来你昏迷还有说胡话的习惯。”
祝悠婉一惊,猛地仰头看他:“我说了什么?”
梦里有好多人叫她赵芊雪,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是祝悠婉。
“呵,你说你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百里邬承白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祝悠婉张大了嘴,她到底说了什么,不会真如百里邬承所说的那样吧?
若真是这样,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百里邬承!”情急之下,她直呼他的名字,想要追上去,一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她没敢再动。
祝悠婉看了看天色,外面漆黑一片,天还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