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悠婉随便教了百里晗姝几招,百里晗姝笨手笨脚的挥舞着木剑,没有基本功,她模仿得再像也只是花拳绣腿。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百里晗姝让人送祝悠婉出宫。
当初祝悠婉只了解了从冷宫那处暗道走出去的路线,短短的时间内,她不可能把偌大的皇宫的路线全全记下,以至于失了方向。
因为两个宫婢带着公主的令牌,侍卫并没有过多阻拦,让祝悠婉出宫。
祝悠婉才走到太子府外就被门卫拦下。
“容我们去跟殿下禀报一声!”
祝悠婉暗自呢喃:麻烦!
“师姐!”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一人拉了拉她的衣袖,两人到无人的角落。
古衿玉眉头紧皱,满脸愤然:“你知道如今他们都是怎么议论你的吗?”
“太子大婚当晚去了青楼,百里城所有人无不嘲笑你呢!”古衿玉在酒楼听到那些胡言乱语,气不过把邻桌那几个乱嚼舌根的人揍了一顿,又匆匆来找祝悠婉,可怜她在此等候了一天,好在把人等来了。
“可他们说的不是我啊!”祝悠婉一挑眉,无奈道。
无缘无故让赵芊雪背负这样的名声,真是抱歉。
“没心没肺,你不介意就好!”古衿玉撇撇嘴,是她白操心了,祝悠婉还是这般乐观。
“还有什么事吗?”祝悠婉总觉得她好似有话要说,却又一副嗫嚅的样子。
“内个,我所有的积蓄都放在江武门了,现在恐怕回不去,能否借我些钱?”古衿玉笑眯眯并且满怀期待的看着祝悠婉。
“没钱!”祝悠婉确实没钱。
“好吧!”古衿玉有些低落,她暗戳戳的想:对不起了师姐,师妹我先把你的武器卖了,等有钱了一定会赎回来的。
思及此,古衿玉突然又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挥挥手与祝悠婉道别后跑开了,看得祝悠婉一阵奇怪。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消失在街道转角,祝悠婉也便转身离开。
她原本大好的心情,在看到那一袭红衣的男子后顿然全无。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可别忘了,你如今是本宫的太子妃!”百里邬承不悦。
“是,只是迷了点路,来得晚了些。”
“来晚了是有惩罚的,即便你是太子妃也不能避免!”
“好!”祝悠婉秀眉微扬,抄书还是扎马步?她以前经常受罚,早就习惯了。
“太子府缺下人,你明日便到洗衣房帮忙!”百里邬承板着一张冷脸,没有半分开玩笑,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
一群孩童在院子里嬉戏打闹,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孩伸手四处乱摸。
隔着很远,便能听到孩童们“咯咯”的笑声。
祝悠婉的目光一一从那些小孩身上扫过,目光锁定在一个背对着她的小小的身影上,嘴角微微上扬,自家徒弟果然在这。
祝悠婉抬脚走去。
“抓到你了,哈哈!”一只小手攥着祝悠婉的衣袖,小孩脸上漾着得意而天真的笑容,他慌忙扯下蒙住双眼的丝带,抬眼一看,整张小脸顿时不淡定了。
小孩怯怯的望着祝悠婉,这位姐姐是谁?
“师傅!”青棂惊喜的抱住祝悠婉的手臂,小脑袋在她手臂上蹭了蹭,之后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仰视着她,嘴角的小虎牙怎么也藏不住,活像一只呆萌的小猫。
祝悠婉一手落到她脑袋上,轻轻抚摸:“都叫你不要乱接陌生人的东西,怎么就是不听话,哎!”
祝悠婉长长叹了口气,这次小徒弟可把她坑惨了。
见青棂伸手要抱抱的样子,祝悠婉将她抱起,无意中看到她右脚脚踝上系着一条红绳,绳子上有几个好看的金色铃铛。
右脚上戴脚链,想必她的父母便是希望她此生不遇负心人吧!
不过,不是只有青楼女子脚上才会戴红绳的吗?她的父母这又是何意呢?
……
“让这么多人找太子妃的麻烦,不太好吧?”
百里邬承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是在为她说话?”
“封旗不敢,这毕竟是太子妃啊!”封旗踌躇再三,小心翼翼道,“殿下,虐妻一时爽,追妻路漫漫。”
封旗这样的木头都已经看出了自家殿下的心思,不就是心爱之人不小心把重要的宠物给宰了吗?
封旗不能看着殿下一错再错,悔不当初,所以冒死说出了这一番话。
其实他,已经最好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准备。
“其实这几个人根本不够她打!”百里邬承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语气竟然带了半分宠溺。
……
翌日清早,祝悠婉换了丫鬟的服饰便去洗衣房。
不久,几个人端来好几盆衣服,趾高气扬的命令:“你,一天之内把这些洗完。”
眼见自己要洗的衣服比其他人多了足足两倍,祝悠婉眉头皱起:“为何我一人要洗这么多?”
“哦,恭喜你得到殿下的特殊关照,他特意命你把这些衣服洗了。”
“其他人可没这个待遇呢!”老嬷嬷一副‘你就知足吧’的表情。
看她这个高傲的态度,显然没有认出祝悠婉的身份。
“这些都是殿下的衣服,只能由你一人洗哦!”张嬷嬷笑眯眯的提醒,心下却说:也不知她哪惹得殿下不快了,竟让殿下如此特殊关照,今后得把这不长眼的丫鬟往死里整。
祝悠婉突然笑了,原谅她笑点低。
“你,你笑什么?”张嬷嬷一愣,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他多久没洗衣服了!”祝悠婉看了看面前好几盆衣服,有些无语道。
“是好些年没洗了。”男子很配合的说了一句,话语之中夹杂着一丝危险。
祝悠婉蓦然回头,百里邬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此时正不紧不慢朝她走来。
他身后的安辰剀在进门时恰巧听到祝悠婉那无异于作死的话,原本紧绷的一张俊脸险些没绷住。
太子妃果真不是寻常女子,这奇特的脑回路恐怕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