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又……”
未临赶紧扶起他，晏清擦了擦嘴角，咽下口中的血腥味：“我没事。未临，你去帮我牵匹马来。”
未临一愣，“公子，殿下她已经走了很久了，以你从前的身体，也不一定能追得上，何况你现在。”
晏清捂住心口，摇了摇头，“我不是追她，我们回江陵。”
“公子，你开玩笑吧。你不要冲动好不好。”未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四年前晏清能留下一条命已经是江皇开恩，如今公子再江陵，岂不就是送死吗？
而晏清此刻仿佛分外冷静：“我没有冲动，必须回去，今天就动身，回去收拾收拾，我们待会就走。”
沈朝歌给他的信后，其实他一点也不相信。他要回去，当初许下诺言的地方。
“公子，”未临却站着，一动不动，“属下，不能从命。”
“你不听我命令？”晏清冷笑，“那好，你留在这里，我自己走。”
说着，正要迈步离开，可是没走出两步，突然后肩一痛，他就眼前一黑，倒在雪地上。
未临站在他身后，隐忍着收回手，把晏清从雪地上扛起来。
“抱歉，公子，您不能为了一个女子，就误了性命。”
……
吴越消息闭塞，出来后，才知道外面的时间过得多快。
沈朝歌一出来，就听到了沈朝昭和华曦成婚的消息。
华曦的爹原是江南的藩王，先时跟随昭和帝征战天下，行军用兵之法了得，如今两人成婚，倒是门当户对。
沈朝歌回到来的时候，华曦已经怀上了第一胎。
冬天已经过去了一般，南方的雪已经融化了，天光乍开，已经有花打出了嫩苞。
沈朝昭带着华曦来给沈朝歌请安。
沂南府上的湖心凉亭，凉风习习，沈朝歌看着华曦尚且还平的小腹，似是多天以来终于展开了些许真心的笑容：“你们成婚时，我没在，如今成婚不过一月有余，你已经怀孕了，倒是挺快上手的。”
华曦被说得有些脸红了。
沈朝昭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沈朝歌你别说人家了，人家还是要脸的。”
说着，转过身对着华曦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早还听你贴身侍女说，你孕吐得厉害，今天出来得久，可别累着你了。”
华曦闻言，连忙福身，行礼告退。
等她走远后，沈朝歌才开口问道：“你把她支开，是要说些什么事情吗？”
沈朝昭问得干脆又直接：“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在我回答之前，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件事情。”
说着，沈朝歌摇起团扇，虽然现在天还不热，但是手里有些东西晃着，总好过闲着好，沈朝歌出门时就握了一把。
她看了看金柳的扇面，问道：“你娶华曦，是真的看上了她，还是看上了她爹。”
“什么意思？”沈朝昭问。
“别装傻了，华曦他爹运筹帷幄，是个将才，你想请他老人家重新出山，所以娶了他女儿。”沈朝歌答道。
沈朝昭沉吟了会，道：“是。”
“那你喜欢她吗？”沈朝歌问。
沈朝昭眉头一皱，还没回答，沈朝歌又接道：“你心里清楚就好，不必回答我，但你既然娶了她，又有了她的孩子，那你就应该好好对她，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感情。”
“感情这东西，最为难得，也最难装得出来，最是飞蛾扑火，一心奉献，不求回报，你要知道，我最讨厌——你成为第二个沈朝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