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相国被抬下去了。
晏清把琴交给别人,便向沈朝祁请辞,拉着沈朝歌赶紧开溜。
沈朝歌被拉走,心中也有些小怨气,“为什么不先讨个赏!我可表演得那么幸苦!”
晏清朝她挤了挤眼角:“你没看到那江家那边的人眼神似乎都要把你给杀死,你还敢讨赏,你是真不怕今晚会引来什么梁上君子吗?”
“咳咳……”沈朝歌赶紧转移话题,“我有点冷了。”
晏清识趣地将裘衣给了她。
抬头看天,喃喃道:“又下雪了。”
“春天很快就会来了。”
沈朝歌数了数手指头:“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宫了。”
不是禁足,她自觉地呆在宫墙之内,已经很久了。
晏清沉默了会,“再等等吧。”
“嗯?”
“等春天到了,我一定带你去看看城外的桃花。”
……
春天来了。
一眨眼,江家与皇族的明争暗斗最近走向了高峰。
二月十二的早朝,刑部尚书晏清突然上奏,弹劾户部侍郎江康,罗列出几十条罪状,直接让人下狱。
江康是江家二当家,家主之弟,江家家主及其看重他,把江家的暗桩和暗卫都交给他来掌管。
晏清这一次弹劾快而迅速,当机立断,当江家反应过来要捞人的时候,江康已经在牢中“畏罪自杀”了。
江陵城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件说书馆,叫做“听书知事”,专门以评说时事而闻名。
此刻,那说书的老先生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晏清的壮举。
春寒料峭,天气依旧有些冷,沈朝歌拢了拢狐裘,她依旧不是很习惯脸上的面纱。
她面前正坐着晏清。
晏清兑现了他的承诺,春天带沈朝歌出宫。
晏清此举可以说是斩断了江家在江陵里的半边势力,杀了江家暗卫的主子,那一群暗卫探子短时间内是缓不过气来的了。
所以,他才敢趁着这个时间,带沈朝歌出宫。
沈朝歌好久没有出过宫了,江陵还是那个模样,只是有几家店铺换了主人,几家绣坊变成了客栈。
沈朝歌听着说书人讲话,此时,他正讲到朝廷之上晏清上奏弹劾之事。
“却说正欲退朝,那晏家大公子却突然上前一步,跪地匍匐,上奏曰:‘陛下,臣还有奏’,天子问:‘卿欲奏何事’,晏清大公子便将江侍郎的罪状条条罗列,一时间,朝野大惊,
“天子正与江家有隙,听江侍郎有罪,立刻唤让御前侍卫,将江侍拖入牢中,等待发落……”
沈朝歌突然看着晏清,“真的和他所说的一样?”
“假的,”座下掌声如雷鸣,晏清眯了眯眼睛,淡然道:“我上奏事情从来只喜欢不喜欢在将要退朝的时候奏,而且上奏,我也不喜欢跪你哥。”
沈朝歌笑了笑:“本来我还挺喜欢他讲的,被你这样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打不打赏好了。”
晏清敲了敲她头,“算了吧,难得出来一趟,你就别张扬了,今时不同往日,虽然江家暗卫被重创,实力也不容小觑,你别被他们发现了,被绑架了我可不管。”
沈朝歌委屈地点点头。
顿了顿,晏清又道:“你吃也吃完了,讲书也听了,现在你到我家去一下,我有事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