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昭愕然:“沈朝歌你想说什么?”
沈朝歌眸光一凝,压低声音:“你知道玉佩是什么吗?”
沈朝昭皱眉,正想开口,沈朝歌就已经把他往里边拉,一边问,“你府上有书房吗?”
自然是有的。
进了书房,沈朝歌遣退了一群侍婢。
翻箱倒柜,两人都是没有文化的人,将屋中的书都翻了个七七八八,里中有不少书都描述了拿能号令七十万大军的万兽令的模样。
各种版本的书说法都不一样,但是笼统加起来,就是沈朝歌与沈朝昭手中加起来的玉佩模样。
令人把书收拾好,已经累得瘫坐在地上,沈朝歌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父皇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呀?”
想了想,又道:“晏清都说了,这块东西应该传给我二哥才对的。”
沈朝昭突然打断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父皇会把我俩的封地靠在一处,那里还恰好是屯兵之地,或许,父皇一早就计划好了的。”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子计划?”
沈朝歌又想到父皇所说:大哥并不是他的儿子。
难不成,是因为父皇因为被绿而受了刺激。
沈朝昭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顿了顿,又言:“我要去洛阴了,待会就出发。”
沈朝歌心中一惊:“真的这么快就走?”
沈朝昭没有回答,就当是默认了。
沈朝歌连忙道:“可是你现在走,父皇一去世,你就连送葬都无法了。”
“是父皇要我走的。”沈朝昭面无表情地回答。
闻言,沈朝歌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须臾才开口:“那么,你向宁妃告别了吗?”
沈朝昭还是沉默。
似乎想起了什么,沈朝歌又问:“你上次和宁妃闹的别扭,还没有解决?你们还没有和解?你就打算这样子一声不吭就走了?”
沈朝昭依旧沉默。
沈朝歌心中了然,叹了口气,道:“废物!那是你亲娘,你这一走,可能,很难才能再回一次江陵了。”
许久许久,沈朝昭才开口接上话,“我知道。”
顿了顿,又道:“反正我就是个废物,在她面前晃,只会招来臭骂一顿,要不是为了稳固她的地位,她只怕连认都不想认我这个儿子。”
“何况…”沈朝昭的语气渐渐低落,“她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听说,她怀孕了,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
到了晚上,沈朝歌才孤身一人走回皇宫。
沈朝昭收拾得很匆忙,行装朴素,家仆也没带几个,一向没有出过远门被圈养的四皇子只身要前往封地了,无依无靠。
但是没有办法,一般大凡皇子受封,就理应前往封地,而沈朝昭受封已久,却被宁妃压在江陵多年。
可如今,他还是要离开。
雏鸟长大,羽翼丰满,总是要飞翔的,虽然没有经验,不知道飞得好不好,也许还会摔得很惨,但是总归没有养在窝中度过一辈子的道理。
沈朝歌是唯一送他的人。
也就仅仅只送到了城门口。
沈朝歌朝他挥手告别:“再见了。”
“有空,我回去封地找你玩呀。”
“还有呀,受了委屈,记得打回去,不要丢沈家的脸!”
……
秋风萧瑟,官道两侧落叶纷纷,江陵秋意渐浓。
看着车队远去,沈朝歌回过头,却乍然看见城墙上一抹而过的锦绣宫袍。
来不及看清那人的脸,但是沈朝歌心中却十分明了她是谁。
她再次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耳边骤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鼓声,声声入耳,无尽悲呛。
沈朝歌心中一沉,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那是丧钟呀,高悬与宫室以及四面八方的城墙之上。
只有国丧,丧钟声才会响彻江陵城。
声声钟鸣无疑不是在告诉人们:陛下,逝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