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沈朝歌仿佛受了蛊惑,当真就把手移开了。
晏清正挑起她的衣领,准备脱下她最后一层里衣。
但是突然顿了顿,又说:“你先把身体转过去,背对我。”
沈朝歌嘲笑道:“我让你脱,可你却不敢看了。”
但是她还是转过了身。
晏清没有在意她的话,轻轻地剥落她的衣服,动作柔得生怕要弄疼了她。
衣衫剥落,裸露在他面前的,是她自小娇生惯养出来的雪白肌肤上的一道道红痕。
伤痕确实不深,沈朝祁说打,要狠狠地打,也不过是象征性的几下,如果自然痊愈的话,很快就会好。
然而这些天,沈朝歌带伤上蹿下跳,一点也没有打理,现在伤口的很多地方都渐渐腐烂了,崩裂,愈发严重了。
晏清心中五味杂陈,又是心疼又是想一把拍掉沈朝歌的头。
谁叫她那么爱作死!
他抿了抿唇,将被子轻轻盖到她身上,倏尔转身:“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
说着,便离开了。
沈朝歌身子瘫软在床上,说起来,这些天她都没怎么休息,昨夜前夜她都不怎么敢睡,现在好了,不用再担心了。
这张床,和她家一样安全牢靠,可以令人安心地闭上眼睛。
……
晏清回来的时候,沈朝歌已经睡着了。
还是他自己翻开被子,找到她的伤口。
那一道道伤痕慢慢摊开在他的眼前,他忍不住抿了抿唇。
缓缓将要涂在她身上,匀开来……
她一定很累了,到他包扎好,都没有醒过来。晏清想:真是睡得和个死猪一样。
拉过被子帮她盖好,正要离开,倏尔又想到了什么,连忙拉住她摸了摸她额头。
果然,有些发烧了。
大概是伤口发炎了吧。晏清叹了口气,真是不让人省心,又去喊人熬退烧药,然后湿了一条毛巾,想要放到她额头上。
但是又想到湿毛巾退烧效率太低,于是又换来了一袋子冰,敷到了她的头上。
沈朝歌感觉到过分冰凉的温度,睡梦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一皱,额头上的冰袋歪了。
晏清又帮忙扶好。
她还是动,似乎很是抗拒脑袋上压着的那个冷冰冰的东西,脑袋东歪一下西歪一下,冰袋滚落在一边,晏清在想,要不要给她一个几巴掌,让她昏得更加彻底点。
然而想了想,还是不要算了吧。
善待病人。
只好替她一次次捡起冰袋敷上去。
退烧药熬好了。
喂药是件麻烦事,晏清是按着她脑袋,硬生生给灌进去的。
沈朝歌特别抗拒,药水几次洒湿了晏清的衣袖。
晏清只好换了一身衣服,又来照顾她。
……
这一折腾到了半夜,烧退得差不多了。
被烧得迷迷糊糊的沈朝歌渐渐转醒,一睁眼,正好看到晏清正单手支额闭眼休息。
他身心俱疲,刚刚才眯一会。
沈朝歌的从床上爬起来,动作轻轻的,不敢吵醒他。
话说,晏清闭目的样子真美,安安静静,眉目如画。
沈朝歌指尖掠过他的睫毛,痒痒的,勾人魂魄。
鬼使神差的,沈朝歌轻轻吻了上去。
两唇相合。
沈朝歌想,软软的,倒像是似曾相识。
而后,她立马缩回了头,像一个偷吃了糖的小孩,心虚得可怕。
突然间,晏清眼皮微动,挣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