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
沈朝歌又从大殿里溜出来了,她大哥热情,半哄半逼迫地她喝了几杯酒。
沈朝歌不喜欢喝酒,那酒水入肚,呛得她不行,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自古行宫皆配套有湖,湖水波光潋滟,早夏的湖面,还稀疏地立了几枝荷叶。
湖边条条幽径环绕,曲径通幽处,假山林立,相互交错间,颇有意境美。
沈朝歌沿着湖边缓缓前行。
她刚刚喝了酒,感觉浑身正热,湖风凉凉的,正好替她醒一下酒。
不知不觉间,沈朝歌已经绕进了假山。
假山高耸,将小路切割成了许许多多个更加狭窄的小路,高高低低,环绕连接,走进去,就像是个迷宫。
沈朝歌刚刚进了假山,突然迎面撞来一个人。
沈朝歌一个没注意,被撞得直接跌倒。
她抬头,看到的正是沈朝昭的一张脸,立马就想开口骂他走路是不是没长眼睛?
可是,还没骂,沈朝歌突然发现,此刻,沈朝昭的整个眼圈都是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将嘴唇咬得死死的,仿佛就要咬破皮,似乎在努力隐忍些什么。
沈朝歌怔了怔,“你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石头深处,隐隐约约传来声音就一字不漏地落入了沈朝歌耳朵里。
“宁妃这么爱热闹的一个人,这次居然没跟来。只怕,当年宫里那件传闻是真的了。”
“说是告病,哼,真病假病还未知,只怕是怕了大皇子吧!”
“小声点,不要被人听见了,宁妃可不是好惹了,要是传到她的耳朵里了,那可……”
“怕什么,宁妃能撑多久,哪怕陛下此刻喜欢她,又能庇护她多久,到时候这天下还是太子殿下的,她又惹了大皇子,我就不信她能撑多久。”
“别,宁妃也生有皇子。”
“四皇子不过就是个废物!”
沈朝歌不住听得有些心惊,听这话的语气,倒像是在讽刺,挖墙角。
大概是沈朝昭听了这样子的话,才会是如今的这幅表情。
讽刺的是自己的亲生母妃,挖的是自己的墙角。
而且他这人又比较软弱,听了这些话,也不懂得反抗,只会逃避。有委屈又说不得。
这谁受得了呢?
沈朝歌突然有些同情他。
可他看了沈朝歌一眼,转身就要跑出去。
沈朝歌一个眼疾手快,脚一伸,将他给绊倒在跟前。
沈朝昭本来就委屈极了,还被沈朝歌绊倒,他简直就想哭。
沈朝歌把灰头土脸的他给提了起来,满脸恨铁不成钢:“真是没用,亏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个男的,听了人家嚼舌根只知道跑,就不懂得回击骂,难怪会被人骂废物!”
沈朝昭不住低下了头。沈朝歌说得好有道理,是的,他就是懦弱,他无力反驳。
沈朝歌看他那样,更是气了,一手揪住他,把他拉近了假山堆里,“你跟我来,我教你这么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