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啊!”
清丽的声音响起,薄君泪不住抬起头看去,只见顾谙离身穿一身玄衣,头发利落地挽起来,看起来很是干练。
“姑娘没有令牌,如何进来?”薄君泪饶有兴趣地看着顾谙离。
顾谙离挑眉,挑头示意院子那边的高墙:“翻墙。”
薄君泪看去,墙挺高,大概是三四个顾谙离的身高加起来,而顾谙离本身也有一米六八的身高,也是女生当中较高挑的,这墙对顾谙离来说也不矮,竟能爬过来。
薄君泪也好奇她怎么爬过来的,只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既然来了,想必也是来看尸体的吧,过来。”
顾谙离没说话,倒是过去了。看了一眼,变注意到了一个地方,这才一日不到,上午见到叶奚风时,他的嘴是泛白的,此刻却是泛紫的。
“他的嘴紫了。”顾谙离跟薄君泪说。
薄君泪抬眼,淡淡地“嗯”了一声:“中毒迹象。”
“银针试试。”顾谙离看向他。
薄君泪二话不说,掏出银针在叶奚风身上试了试,可银针都没有反应。
顾谙离没说话,银器试毒果然不靠谱。
银针遇到硫或硫化物会产生硫化银,古代的砒霜,因为技术落后,致使砒霜里都会含有硫和硫化物的杂质,所含的硫与银接触,产生化学反应,使银针的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
这毒里没有硫,所以银针才会不显色。
“这是中毒,只是银针试不出来。”顾谙离看向他。只可惜她不会验毒的技术,否则应该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顾谙离将叶奚风的衣物解开,看着他光是身前就如此多的划伤,顾谙离眯了眯眼。
“你将他翻过来。”顾谙离眼睛并没有离开叶奚风。
薄君泪蹙眉,但还是听话的将叶奚风的背面翻了上来。
顾谙离正要将他后面的衣服也给扒下来,结果薄君泪一把抓住她的手。顾谙离甩来他的手,摸着被他捏过的地方,蹙眉,用一种不善的眼神盯着薄君泪:“你干什么?”
薄君泪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愣,随即看着她,似有些微怒:“我还想问你在做什么呢!”
顾谙离搞不懂她哪儿听出这人生气来的:“眼瞎?当然看尸啊!”
“他是男的。”薄君泪不知怎的,脱口而出。说完后,发觉自己好像多管闲事了,有些尴尬地下不来台,“一个女子总得懂得避嫌。”
“额,我多管闲事了,你可以不听。”薄君泪又补上一句。
顾谙离奇怪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看穿似的,更让薄君泪不知所措了。
“别说是男的,就是人妖,我也照看不误。”顾谙离轻蔑道。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开放女性,这有什么的,有的同性恋真爱为了对象愿意做变性手术。这些都是开放社会可以接受的,只是等待合法而已。再说了,再是个男的,这也是死的,难不成他还诈尸来要负责啊!
人妖是什么?
饶是薄君泪再听不懂她这些话,以他的性格,除非顾谙离自己说,否则他是不会问的。
“不知王爷来此,下官有失远迎,还去王爷多担待。”此时,贺大人倒是极具救场性的来了。
贺大人来了,刚刚的尴尬也就可以先放一放了,薄君泪咳了一声,装的高冷:“嗯。”
“不知王爷此时来看叶奚风的尸体,可是案情有进展了?”贺大人小心地问着。
薄君泪没回答他的话:“找个仵作来。”
贺大人也知道他不想说,便叫手下把姑苏城最好的仵作找来。
这期间,顾谙离他们一直都在看这尸体。
“伤口泛蓝!?”话毕,顾谙离抬头跟薄君泪对视了一眼,少有情绪的她眼里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这种毒在二十一世纪都没有吧!而且,伤口泛蓝,他的嘴也从刚死时候的苍白变得深紫。
“你们见过这种毒吗?”顾谙离问他们。
“从未。”贺大人也是迷惑的,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伤口。
不用薄君泪说,顾谙离已经从他的微表情中看出答案了,他也不知道,并且很懵。
顾谙离在叶奚风头上扒拉了一下,摸到了那个被砸的伤口,发现这个伤口不止一个,由几个紧凑的砸伤挨在一起。挨得这么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的伤口,这人得是多恨叶奚风啊!不同于身上的划伤的是,这个伤口竟然没有泛蓝,难道是因为没碰到那个刀?这也不像啊!伤口挨的近,砸的时候疼痛就会加剧,叶奚风不得死疼死的。
也难怪叶奚风死的时候那表情丰富成那样,又是毒素发作,头上被砸几个洞,加上划几刀,那刀只怕也是带毒的。
“啧啧,歹毒啊!”顾谙离不由得发出感叹。
薄君泪看她发出如此感叹,便问她,顾谙离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都说给他听。
“所以你是说他身体里有两种毒素?”薄君泪看着叶奚风的尸体,有些耐人寻味。
“这只是表现出来的,是不是只有两种还是未知数。”顾谙离摇了摇头。
在薄君泪的强势下,叶家不得不同意剖尸,等仵作来了,就开始剖。
良久,仵作上前回禀:“王爷,大人,这位公子身中五种奇毒,老朽平生从未见过此些毒类。不过,这几种毒,除了表现出来的两种毒外,其他三种都是慢性毒。”
“两种?表现在何处?”薄君泪追问。
“一种是嘴唇显紫的,另一种则是伤口泛蓝的。”没等仵作说话,顾谙离便抢先道。
那仵作有些惊讶的看向顾谙离,觉得这个女子看起来很是冷漠,但小小年纪能看出这些,实属不易:“不错。”
薄君泪也看向顾谙离,让那仵作先回去了。
两个人过了不久也回去了,在客栈,房间里见孟浮寒他们都睡了,两人声音便小了些。
“今日你且看出些什么?”薄君泪问,他莫名觉得顾谙离知道很多事。
顾谙离也没与他拐弯抹角,直说了:“我之前特地了解了一下叶奚风这个人,他在认识相思之前是顽劣了些,却并不曾去那些烟花之地。”
“你是说,相思是故意接近叶奚风的?”薄君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