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屋子正适合几人间的聚餐。
已经分餐配好的佳肴放在各自的桌上,日向日足坐居正中无可非议,让林子苏这位客人来到他最近的右手边坐下,也没什么毛病。
只是到了聚餐期间,除了分家的日向宁次身份有别只能坐在末位左侧,日向雏田的位置到她父亲位置的距离,仍旧很远。
“子苏,除了这宴席,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节目,让你也见见,我这些不争气的家族子侄们,也能做些什么。”日向日足拿起一杯酒,林子苏回拿起杯子,里面装得是一种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果酒。
“多谢日向家主了。”林子苏和日向日足一饮而尽。
“说了几遍了,叫我日足叔叔就好。来人,让目满他们上来,为子苏你开开眼,这日向一族,也有十足雅韵。”日向日足斟满杯酒,开怀拍着桌子要请那准备好助兴的家族子弟们上来。
一行五人身着白衣飒沓登场,为首一少年手持闭合折扇,对着日向日足行礼,其余四人也一并行礼,整齐有素,面色从容,俨然是有成竹在胸。
林子苏没有跟着先生学会音律舞蹈,但是也能欣赏一些。
五人中,有一人控弦与边上站立,恍若只有四人在场一般,手中金鳞模样的刮片打在弦上,乐声舒缓而轻灵,那四位白衣少年分别开始舒展自己的身体,以具有节奏性的方式慢慢做出几个动作。
林子苏眼睛看着门外渐渐昏黄不定的傍晚天色,想着自来也前辈回到家,定然找不到饭吃,想来也是会口头责备一下他的吧。
音乐的节奏从慢到快,音调如自小溪到汪洋,而旋律间的结构变化更加丰富,那位控弦的少年显然是对自己使用的乐器有所心得,这仍不算他曲艺的极限。
林子苏的思绪也被拉回到现场,那于首位舞扇的少年,自然就是日向日足嘴中的目满,折扇闭合在他手中做出繁多动作。
日向目满的身体随着舞动而渐渐凑近了几位客人,于日向宁次处,不知何时便来到了日向花火的身边。
日向花火是曾看过这样的节目的,虽然当时这位宗家的目满哥哥没有这些动作,但是她并不了解舞蹈的编排,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些什么。
那为首的少年动作凌厉又轻松,随着旋律而动的身体不知不觉已经凑近了林子苏,日向日足也将手拿起来,准备在舞蹈结束后为这位后辈鼓掌。
要知道,这样的舞蹈不仅难度很高,为了表现出仙鹤纤瘦灵动的体态,更要时刻动用查克拉在身上维持重心,其间难度自然不用多提。
旋律重回到轻柔,日向目满的眼中不见柔和,杀机悄然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那闭合的折扇打开,金属扇页如同凤凰尾羽,鲜艳而惹人注目。
“八卦!空掌!”
日向目满的嘴中嗫喏一声,查克拉发动让手中利器直接飞往林子苏的脖颈!
这时候,其余四人表演者才发现有所不对,停止了表演。
日向宁次,雏田,花火也都看出来了这一次刺杀的急促,他们只能起身看着那扇子离林子苏的距离不断缩减,已经来不及出声提醒!
日向日足离着林子苏的距离最近,他确实已经第一时间出手,但是那日向目满不依不饶又是一拳对他袭击而来。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他怒然一掌与那宗族子弟身份的刺客撞上,虽然轰飞了那日向目满,可已经来不及去夺那扇子。
林子苏的眼前,仿佛绽放开了一朵金色的花,他来不及感慨花朵的美丽,就要先行品尝美丽背后的苦涩和阴暗。
“滴答,滴答。”
鲜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似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林子苏的手掌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他接住了这一扇的攻击。
他看着日向日足,想要一个解释。
日向日足想先控制住那位宗族子弟,但是在事情败露的那一秒,日向目满已经咬开了嘴里的毒药,现在已经没了气息。
他颓然看着林子苏质问的眼光,只能先派人来给林子苏手部进行包扎,被林子苏拒绝了。
“子苏,这件事发生在宴会上,但绝非我日向日足所为。”日向日足让宁次护送,雏田,花火两人回屋。和日向目满在一起的四人留下问话,他单独和林子苏站在一起,表达着自己的诚意。
“我当然知道,只有蠢蛋才会让客人在他的府上,让他家族的人来刺杀。但是,日向家主,我要的不是你的态度,而是你们日向家的态度。这件事,能不能水落石出?”林子苏寸步不让,态度更加生冷。
错非他及时反应过来,此地倒下的,就是他林子苏了。
日向日足缄默,日向家从来不是铁板一块,他做不到能够彻查这件事,哪怕知道了答案,他也不能告诉林子苏。
一切为了家族。
这六个字如同本能一样随着呼吸让日向日足时刻牢记,他歉然看着林子苏,“子苏,这我的确做不到。”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日向家主。带我去见见我先生曾经住的地方吧?”林子苏的手上停了流血,已经凝结上一块血痂,锻体小成圆满的恢复能力,已经让他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伤口愈合上了。
将那四人一一看好,日向日足便带着林子苏去了日向礼的故居。
一间不大的小房子,许久没有人居住的地方有过仓促收拾过的慌乱,打破了日向礼离开后的寂寞。
书架上没有一本书,衣柜里也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先生走的并不狼狈,反而带着轻松解脱的意味。
但总究是会有不甘心的。
“先生,你知道吗。那些人的手段不思进取,反而退步了很多。以为今天这晚宴,能逼迫日向日足退位,还能将我这位铲除掉,一举两得。但是他们想不到,作为您的学生,我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
林子苏看着一旁有些尴尬的日向日足。
“日向家主,我看完了。想回去给我家前辈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