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楚璃打断了动作。
“放那边去。”
宋怜夕僵持在半空,略微尴尬。
顺着楚璃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无尘旁的桌子。
“是。”
宋怜夕难掩失落,往无尘那边走去,一连五个盘子放在那儿。
再看楚璃,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想来是打扰到他了,行了礼“臣妾告退。”
本来想解释一番,但有外人在,只能另找机会了。
看殿下没反应,宋怜夕往门外走去。
身后却突然传来声音“往后没事,别来书房。”
宋怜夕一怔,泪水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有些哽咽。
“臣妾知道了。”
然后快速离去,生怕在殿下面前丢脸。
见状,无尘忍不住开口。
“人家王妃好意关心你,你干嘛这么冷淡。”
楚璃对人家也太冷漠了,亏王妃对他一心一意的。
他这一说话,楚璃突然抬起头,道“你对她,似乎很上心。”
无尘一愣,无所谓的笑道“我这不是见不得你对自己的女人这么冷淡吗?”
他半开着玩笑,楚璃却十分正经。
“她不是我的人。”
说的话严肃又冷漠。
无尘微怔,想了片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道“那件事也不全是她的错,她一弱质女流能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宋太师那人,难道你真想回来,看到她的尸体才满意不成?”
虽然,无尘也觉得宋怜夕的举动有失妥当,但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觉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楚璃真不该这样对她。
楚璃倒是不曾去计较,原本就不是自己的人,她做出什么,又与自己何干。
也懒得去跟他解释,多费唇舌。
看到他旁边放的差点,淡淡的道“把那些全吃了,再走。”
无尘看了一眼,瞪大了眼望向楚璃。
而他似乎在说,既然人是你放进来的,当然由你负责解决。
无尘呆望着整整五盘吃的,虽然看着挺好吃,但都吃下去可是会撑坏的。
楚璃显然才不管他会不会撑死。
无尘心一狠,朝外吼道“管家,弄壶茶进来,要大壶的。”
说着,丢了块吃的在嘴里使劲咀嚼。
即使过去三年,当年兴柳的惨案依旧留着痕迹,不再繁华的街道,三三两两的行人,一片冷清,即使他们驾着马车从突然出现,众人也是冷漠的看了一眼,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冷漠的不再是当初那个温暖的县城。
三年前死了大半的人,整个县城空荡荡的,后来不少流浪汉在此定居,也依旧繁华不起来。
在兴柳长大的秀秀和王二,掀开帘子,一路走过,情绪十分低落。
到了县城里的客栈入住后,两人抱着孩子,也没说话。
重回故地,定是想起了诸多往事。
安儿关上门,退回自己的房间,她站在那儿也是多余。
而在她的房间,却早早有人等在那里。
一入门,安儿并不惊讶。
压下心底的忧伤,她冷静的接近冷漠。
“我要立刻见那个人。”
身着南楚服饰的叶修染依旧带着面具,悠然的坐在那里喝茶。
“没问题。”
安儿一说要求,很快配合着道。
只是在客栈换了个房间。
邋遢的男人醉的不明人士,满身臭味,安儿蹙起眉头,走近,揪起那人的脑袋一看。
一条从眼角到下巴的疤痕触目惊心,他胡子拉碴,但安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认识吗?”
叶修染在旁问道。
安儿点了点头,画成灰都认识,不就是他带着杀手到苏宅的吗?
“从哪儿找到他的?”
“邻县,似乎也有人在找他。据当晚的手下禀报,貌似是南楚帝都中的人。”
安儿神情复杂“帝都吗?”
叶修染轻点头。
他只是派人查安儿的底细,无意中查到兴柳,无意得知当年的案子,原来她曾经已经拜堂成亲了,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再派人找到这位曾经的师爷,之后的他也没多做打听了。
但无疑,当年的事情绝对不简单,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能牵扯帝都的人来查,只有一种可能。
安儿的身份不简单。
“你出去,我想单独问他。”
叶修染一顿,配合的走了出去,还把门给带上。
银针入穴,李缓慢抬起头,睁开朦胧的眼睛,头脑一片混沌。
眼前映出绝美的女子,不由得清醒了几分,神情呆滞。
他这是在哪儿?
美丽的女子突然开口“认识我吗?”
李河仔细看了看,茫然的摇头。
安儿轻笑,目光冷淡“三年前,苏宅大喜,一群山匪突然闯入,见人就杀,后来苏家儿子苏阳惨死,此事可还记得?”
听陌生女人慢慢说着,李河坐直了身体,尽管头还在痛,却变得格外清醒。
“你是谁?”
李河起了防备之心。
最近,为了此事找他的人越来越多,他不过是幸存者而已,为何都要找上他。
安儿冷笑“真不认识吗?你不一直想置我于死地,怎么这会儿这般生疏了?”
李河惊诧,仔细望去。
虽容貌大改,但神情相似,就连身上那股气息仿若也未发生改变,而后,便看到摊在眼前的银针。
李河猛地跳起来,往后退出几步。
连忙摆手“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就想往外跑去。
但腿一软,整个人就栽到了地上。
安儿缓慢朝他靠近,李河却在惊恐的往后退。
“怕什么,我一弱质女流,还能伤了你不成?”
李河急忙摇着头,不敢多说半句。
当年在她面前意气风发的人,如今竟这般胆小怕事。
安儿一脚踩在他手上,用力碾压,李河发出惨叫声。
“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或许能放过你这条烂命。”
一看到他,安儿就想杀了他,为苏阳报仇,只是更大的仇人还在后面,他不过是个小角色,安儿才勉强忍住。
此刻在李河的眼里,美艳的女子像极了夺命的女鬼,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李河颤抖着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当年县太爷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批杀手,要取你的性命,我只是被胁迫,把他们带到苏宅,可没想到那些人丧心病狂,杀了那么多人,后来连县太爷都不放过,我也是侥幸逃生,当我醒来时,已经是遍地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