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红的眼泪打湿了徐妈妈的衣裳,此时心里感觉到了丝丝的母爱包裹着自己,那是多么的温暖和甜蜜,这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贴近,这么安心!
“妈妈!茶来了!”,门被推开了,小红拿着茶盘走了进来。
柳嫣红听到动静后离开了徐妈妈的怀里,拿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清泪。
“嫣红姐这是怎么了?”,小红把茶盘放到桌子上,见柳嫣红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不由地问道。
“没事!就是和妈妈聊着聊着突然觉得有些感触。”,柳嫣红收拾了一下心情后解释道。
“是不是那个男人欺负你了?要是的话,妹妹去找他去!”,小红一副要帮柳嫣红出面的表情说道。
“小红!你嫣红姐没事,你就先下去吧,我和你嫣红姐还有话要说呢!”,徐妈妈开口说道。
“是妈妈!那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您叫我!”,小红说着,临走时瞄了一眼柳嫣红的胳膊,只见胳膊上多了一只手镯,心里不由得一股酸味升起,刚才进门还没有,这分明是妈妈送她的,当初妈妈就对她百般照顾,现在她走了,回来还蹭一手镯,好没道理,一会有空一定要好好在其他姐妹跟前说说,让大家都知道妈妈偏心,想罢后,便走出去带上了门。
小红走后,徐妈妈坐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到柳嫣红身边,另一杯自己拿起来,浅浅地品尝着,喝了两小口后,关心着问道:“嫣红啊!你这走了以后,跟着杜老爷过得好不好?”。
“还行吧!比以前伺候着那些臭男人强多了,老爷他对我很好,平时都来看我,时不时地给些银子,倒也不缺吃喝。”,柳嫣红回道。
“什么?他把你接走后,没让你过门做妾吗?”,徐妈妈问道。
“没有!”,柳嫣红听着徐妈妈的话,眼里不由得一丝黯然。
“这是为何?”,徐妈妈不解的问道,按理说这嫣红当初可是馆子里的头牌,有不少有钱有势的人争着为她赎身子,可柳嫣红一个也不愿意,后来碰上了杜鸿景,觉得杜鸿景待她真心,并非是赎回家里当个金丝雀的养着,这才随了他,可现在听了柳嫣红的话,杜鸿景居然没给个名分,这才不由得一问。
“老爷他家夫人是当地镇长家的千金,而且育有一双儿女,儿女都不小了,他怕影响了家里的生活,便没让我过门。”,柳嫣红解释道。
“唉!早知道杜老爷这样,我就不把你许给他,他怕影响生活,那你的生活呢?就这样没名没分的和他偷偷摸摸的过下去?”,徐妈妈有些生气道。
“虽然没有名分,但是我现在过得也挺好,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况且我的出身不好,就算老爷他想让我进杜家的门,她夫人也不会愿意的!”,柳嫣红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心里还是挺难受的,自己何曾不想光明正大的进了杜家,可身不由己呀!
“唉!都是妈妈不好,要是当初让你做个伺候丫头,虽苦了一些,好歹身子是清白的!”,徐妈妈后悔道。
“妈妈!不怨您!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想赚钱,想过有钱人的生活和日子,要是我不做这行,兴许也碰不到杜老爷,人的命运上天已经安排好了!”,柳嫣红缓缓地说着。
徐妈妈听了柳嫣红的话,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缓了缓又开口问道:“嫣红啊!你有没有为将来打算过?”。
“将来!”,柳嫣红看着窗外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自己以前从来没想到过将来,而且也没有将来,可现在跟了杜鸿景,那会不会有将来呢?
“是啊!杜老爷年纪大了,早晚有一天比你先走,到时候你一个人无依无靠,有个灾病什么的,谁来照顾你?”,徐妈妈关心地说道。
“我从来没想过,只是觉得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柳嫣红回道。
“傻丫头,妈妈是过来人,我回去老家,还有几个侄子能给我养老送终,我劝你啊给杜老爷生个孩子吧!一来能分些家产,二来的话也能照顾你!”,徐妈妈劝说道。
柳嫣红听着徐妈妈的话,想了想十分在理,以前自己光顾着眼下了,并没想那么多,看来自己要多回去计划一下,要是能给杜鸿景生个一儿半女,说不准自己还能母凭子贵,进了杜家的门。
“妈妈!谢谢您!我这下回去后,抓点药吃上几副,争取为老爷生个孩子!”,柳嫣红坚定着说。
“这就对了嘛!以后啊来到余杭就多和妈妈坐坐,有什么妈妈教你做,保证你以后过得舒服些!”,徐妈妈笑着说。
“那是自然!嫣红一有时间就来陪妈妈!”,柳嫣红笑着回道。
徐妈妈看着柳嫣红心情好了一些,小声道问:“嫣红,那方面,杜老爷还和你欢愉不?”。
柳嫣红一听就知道徐妈妈说的是什么,羞涩道:“妈妈!您说什么呢!”。
徐妈妈看着柳嫣红一副羞涩的样子,笑着说:“这自从跟了杜老爷变得也不一样了,以前说到这时,你可不像这样害羞。”。
“妈妈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和老爷那方面还好,毕竟我见的多了些,对于取悦男人,还是懂得的,老爷比我大些,但精力还行,隔三差五的就在我这住一晚!”,柳嫣红回道。
“那就好!男人们都好这口,你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就要拴住他们的下半身,要是男人不痛快了,那离你也就远了!”,徐妈妈作为一个馆子的老板,又经营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对这些自然一清二楚。
“妈妈!您就放心,我晓得!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空了我再来看您!”,柳嫣红告别道。
“嗯!天色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省的一会杜老爷找不到你,跑来这里,男人们虽然喜欢来馆子里快活,却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来馆子,他们要面子,杜老爷也一样,你给妈妈留个地址,还是妈妈有空了去看你吧!”,徐妈妈善意的提醒着说。
“妈妈说的在理!我这就给妈妈留给地址,妈妈您有空就过去,我杭州那个房子大,一个人也寂寞的很,有妈妈常来陪着我说说话,倒也是好的!”,柳嫣红说罢,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条,拿出笔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了徐妈妈。
徐妈妈接过纸条,说道:“嫣红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妈妈也是!”,柳嫣红说罢又抱着徐妈妈,心里很是不舍。
徐妈妈拍了拍柳嫣红的背,说道:“好了!又不是再见不到妈妈了,回去吧!”。
柳嫣红直起身子来,擦了擦眼角的清泪,不舍地说道:“妈妈!保重!”。
“嗯!走吧!妈妈送你!”,徐妈妈说罢便站起身来,和柳嫣红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