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近你的精神怎么样？”
“糟糕，糟糕透顶……一点都不好……”
埃里尔笑着的冲着坐在椅子上的吴学恩递上一杯暖温的牛奶，散发的牛奶香气可以让人身心放松下来，不再是那么紧张而失控，浓香是一种令人舒服和享受的回味。
他会帮助人心，简单的控制住失控的人。
暖心的牛奶喝上一口，温暖就会流遍全身，放松带来的舒适将会紧张不适的人还起来。
接过递来的热牛奶，吴学恩习惯性的把茶杯贴在自己的嘴唇上细品一口，让自己有所放松下来的缓解，但自己的精神依然有点异常和不可控。
奇怪的痛苦，病痛一般的折磨，造就了现在自己内心世界中存在无法消失的挣扎。
“牛奶的味道依旧是很让人感到享受。”
“你怎么说让我很高兴。”
举杯微笑，动作下是标准绅士的行为，上扬的嘴角是自信又让人觉得性感的笑容，埃里尔在表现自己的神情一直做的非常好。
身为心理研究的学者，他明白自己的笑容和神情是有多么重要，满意温柔的笑容，自然享受的微笑都会让人感到心安，更方便他对于自己的病人进行畅通无阻的交流。
帮助人心，就需要先了解人心。
前提满足自己的人心。
“可以继续说说吗？我的朋友。”
“……还是一直不变的噩梦，精神无法的放松错觉让我时不时有点……神经质……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黑暗中盯着我一样。”
“你认为身边存在黑暗与恐惧吗？”
“不是认为，是真实存在，我的大脑一直在想尽办法告诉我有人存在我的身边，他在监视我。”
“这样的问题，就很有趣了……这是一种来自你自己内心里的心理暗示，不属于自控的脑部活动，连你自己内心的活动也不在控制中，而是在潜意识不停警告……”
埃里尔皱起的眉头挤成了井字的模样，思考的方式稍稍改变的他有点失望的摇着头，但他脸上不变的笑容造成了自相矛盾微笑。
仿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放下茶杯，看着低沉的吴学恩，埃里尔平静下不笑不动的观察眼神。
“依旧走在森林的噩梦吗？吴学恩。”
“是的，每夜都在那里迷路，知道突然被惊醒我才乎意识自己沉睡在噩梦里。”
吴学恩简单的叙述道，手中依旧端着已经喝了一半的牛奶杯子，眼神还是那么无神无力，仿佛他心中的灵魂迷失在了他噩梦中的森林永远没有出来。
出不来吗？
埃里尔在内心里想到。
“这样的状态保持多久了？我的朋友，我需要你再一次重复一遍，我需要你自己可以记住迷失在其中的时间长度。”
“四周了……不是吗？噩梦真是没完没了了。”
吴学恩没好气地说道，埃里尔抓住机会用着平稳的语气问道。
“你相信自己可以走出来吗？”
“森林吗？”
“是的，造就你噩梦的困境。”
“我一直都坚信自己能走出来，事实的情况却是尝试等于没有尽头，森林没有尽头。”
低沉的吴学恩平静的几乎异常，让人感到莫名惊恐，好像他就是一位活生生坐在你眼前的死人，苍白的眼睛，无神的眼神，凌乱的头发越变越白，仿佛突然间让这位男人老了整整30多岁。
注视着吴学恩的眼神，埃里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内心在动摇，未知恐惧下催生出的动摇，他感到自己有点来自窒息的压力。
平静的面部下是他保持的冷静，但在别人看不到的后脖颈处留下了冰冷的汗珠。
这明显已经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吴学恩了，曾经自信乐观的朋友突然变了，变得疲惫，操劳，悲伤，绝望，没有半点曾经的活力，仿佛他的心死了。
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模样，他经历了什么埃里尔不知道，但他知道四周前吴学恩就突然像是失去一切的变成了这幅模样，无尽的噩梦驱使着他的精神一次又一次压力不断增大，相同的噩梦就是在最后存在的梦魇。
现在唯一驱动着他的功力是寻找所谓的真相，那位凶手。
“可以继续说说你的梦有什么变化吗？”
“需要吗？没什么必要……一模一样。”
“但你自己说出来，我才会记得更清楚。”
埃里尔善意的笑着，没办法的吴学恩放下了喝光的杯子。
“那是一片黑暗的森林，我醒来都会看到没有星辰的夜空，远远望去只有一个巨大的皎月挂在夜空中，黑暗的森林里永远找不到路至会一直往前走，每当我感到自己被监控的时候，我的眼睛都会看到一片开满白花的平地上挂着帮着死尸的十字架，随后就是错觉模糊让我的眼前都是红色……”
埃里尔安静的听着，叙述的梦境越来越清晰，在吴学恩的嘴里一点点的改变着本来梦境的模糊景象，开始他确实叙述的很模糊，但现在经过四周的时间他已经越来越清楚了，作为心理研究学者的埃里尔感觉这已经不是梦境。
现在它越来越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完整，诡异，无法探索的世界。
“你是在悬吊的死尸下惊醒的吗？”
“准确是转身看到突然出现的黑麋鹿……”
“黑麋鹿……依旧是啊……”
埃里尔平静的表情下有许微动，麋鹿，黑麋鹿，这个称呼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无论是从吴学恩开口讲述的案件中，还是现在他无法摆脱的噩梦里都有这种生物的出现。
联系的存在太突然了，不合理情况太多，根本无从下手，他是无法参考的信息，但却又是必要联系一切的枢纽，可是却又是一种本质无法理解的矛盾存在导致无数逻辑冲突。
发生的一切确实与麋鹿的存在有关，但又不能确认他就是完整的存在。
本质上的混乱。
麋鹿的存在根本就是谜，高大带着荆刺鹿角的黑麋鹿更是一种存在幻想的诡异存在，本质不存在，现在却全部都出现了联系。
无论是现实的案件，还是噩梦。
埃里尔为了帮助吴学恩脱离噩梦，这根本无法解释的理由存在了。
那么噩梦，案件和麋鹿或者是那只捕食的黑麋鹿来说到底有什么关心。这已经明显不是他能够考虑的事情了。
现在完全不是什么心理学了……
“……迷失吗？好吧，我的朋友，还是别做到气馁。”
“我没有气馁，只是看到了眼睛，或许这就是那份迟到的警告，但有一点确定我的任务依旧是找到造成一切恶果的凶手，那只麋鹿，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
没有说话，只有吴学恩那双坚定的眼神，平静下埃里尔沉默了，没有动作的表情下是他最困苦的思考。
是好是坏……追查真相背后的故事，无论是麋鹿还是黑森林，在或者是那些死去的人，这些故事并非好事，可能是灾难……
埃里尔预感到，巧合让故事复杂不堪，背后的故事也一定是最黑暗，最绝望的……他能接受吗？会这是自己也能接受吗？
编制陷阱的麋鹿，把人引入黑森林的麋鹿，猎杀生命的黑麋鹿……
都是一人，在看着他们的人。
铃铃铃……
诡异的安静中铃声打破了寂静，吴学恩接到电话听了几句就立马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差点喊出来。
“什么！？好，你们控制住局面我立刻过去！”
“有紧急事件？”
“是的，我先离开了。”
“也好，注意手机信息我会把一些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给你发过去，按时吃，或许能稳住你的情绪。”
“谢谢，埃里尔。”
看着离开的吴学恩，埃里尔捂住头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