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村,一个还过着男耕女织的村庄,清贫朴素却也有自给自足的幸福。
即使在当今旅游业发达的时代,南门村依旧宁静的村庄着,鲜少有外人打扰。
南门村位于南门山脚下,被崇山峻岭环绕着。而南门山顾名思义,它的脚下立着一方石门,上面洋洋洒洒刻着两个大字,南门。
这方石门历史悠久,超越了南门村民的祖籍记载,故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但是南门的神秘不仅如此。
相传,南门村的人就是为了守护这一方石门而生,而这方石门是为了震住可怕的的妖物。
南门村朴素的村民,为了这个毫无根据的传说,世世代代守在南门山脚下,没有一个人踏出过村庄
但一切,都在民国二十二年这冬至这一天发生改变。
冬至的天可谓是寒冷交加,村民们纷纷窝在自己的小屋内,烤着暖和的小火炉。
傍晚,一声孩子的哭啼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一个女婴呱呱坠地。
接生婆大汗淋漓,嘴角却挂着完成任务的喜悦,“我说狗剩他娘,你好生休息,这女娃子很……”
接生婆健康二字还没有说出,天空发出了巨响。
一道道惊雷划破虚空,带着刺眼的白光,无比的震撼。
接生婆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哆嗦,险些没抱稳将孩子滑落。
床上的产妇也吃力的爬起来,本就虚脱的脸,映上白光,显得更加的惨白。
“傍晚打雷,还是冬至,这......”接生婆眉头拧成了麻花,已经忘却了哄怀中的女婴,任由她嗷嗷大哭,与外面的天遥相呼应。
产妇也跟着轻咬薄唇,这雷是她生下孩子后才响起的,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揪着,有些不安。
孩子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大,接生婆终于是回过神来,望着怀中的女婴,喃喃自语,“孩子,你不该来。”
“你要干什么?”产妇瞳孔睁大,吃力的下了床,想要拉住躲门而出的接生婆,其实她明白接生婆想要干什么,不,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为了荒唐而死。
但是接生婆手脚麻利,一把打开了产房的大门。
外面妖风呼啸,电闪雷鸣间,房外站着一个小男孩,约摸七八岁的模样,他眼眶红润,一直紧紧的握着双拳,目光紧紧的盯着接生婆。
接生婆兴许是心虚,吓了一个机灵后,望着咬紧后槽牙的小男孩,“狗……狗剩?”
产妇看到门口的男孩,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呼喊着,“儿啊,快拦住她,她要杀你的妹妹。”
小男孩望像里面蓬头垢面的夫人时,总于是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娘,爹他……他……”
“他什么?”产妇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揪着的心忽然隐隐作痛。
小男孩终于是没有忍住,嚎啕大哭起来,哽咽的嘶吼道:“爹他死了!”
“什么?”产妇揪着的心不紧隐隐作痛,还凉了几分,一个愣神间,接生婆便抱着孩子躲门而出,小男孩呆呆的望着他的母亲,悲痛使他动弹不得。
更别说,保护一个刚刚见面的妹妹。
“不,不会的,”产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疯狂的摇头,喃喃自语,“牛哥说上山给我打两只兔只补身子,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兔子?”
“娘。”小男孩哽咽着,走到产妇的面前,“爹说让我别告诉你,爹还说……”
“还说什么?”
“爹还说,让我照顾好你和弟弟。”
“弟弟?”产妇狐疑的眯着眼睛,脑海中回响村里郎中的话,把脉之时,说她怀的是个男孩,可是明明是女孩……
女孩?!
“不好!”产妇惊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冒着大雨跑了出去,朝南门那方沧桑的石门跑去,她一路哭泣一路撕心裂肺的呼喊着:“我的孩子……”
因为产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后面还跟着一个孩子,这一声声惨烈而焦急的呼喊,惊动了猫在家里面的人群,人们纷纷探出脑袋,更有好事着,追了出去。
很快,南门前围上了一圈人,而中间跪坐着一个产妇,声音已经嘶哑,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小男孩,依然一把鼻涕一把泪。
人群在一阵骚动后,都纷纷的让开了道。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虽杵着拐杖,步伐却稳健有力的走来,这位便是南门村的老村长。
老村长一来便看见跪坐石门前的妇人,她的丈夫的尸体还躺在祠堂内,在看她蓬头垢面的模样,眼里不眠浮现一丝悲凉,拐杖杵了杵地,“发生何事了?”
妇人眼神涣散,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并没有回答老村长的话。
“狗剩,你来说。”老村长凹陷的眼睛里,满身着急与担忧,南门村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想必会有大事发生。
他作为一村之长,必须要主持大局,把局面控制住。
小男孩抹着眼泪,呜呜咽咽,“爹爹他死了。”
“什么?阿牛死了?”
“狗剩,你不要胡说,你爹那么结实的一个人,怎么会死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每个人都的脸上,都带着震惊,又联系起方才的惊雷,唏嘘的望着小男孩,“你爹咋死的?”
小男孩抹着眼泪,不再说话,只是抽抽搭搭的哭着。
村长悲伤的叹了一口气,妇人也是也是个可怜的人,刚刚分娩就遭受丧服之痛。
分娩?!
老村长忽然打了一个机灵,今天乃冬至,一年里至阴之时,而且又电闪雷鸣,此乃大凶之兆,莫非……
思及此,佝偻的老者打了一个机灵,眼皮也因为惊恐在不自觉的跳动,“狗剩他娘,你何时方难免的?是男还是女?孩子呢?”
原本跪在地上哽咽的妇女,听到这一连串的疑问后,抹着眼泪嘶吼起来,头发被颤得凌乱,疯魔了一般,手指着南门,“王婆子把我还在带走了,她把我的孩子带走了……”
老村长看着南门后方的大山,杵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嘴角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愤怒的吐出连个字,“胡闹!”
要说南门村的人时代都在这个村庄里,没有人走出去?那他们的衣物为何和外面的一样?就连种植技术等也相差无几?
其实南门村的人也有人出去过,那便是历代的村长。
老村长背负着一个村庄的命运,在外面刻苦求学,自然也对这个他热爱的村庄产生了不满,他想用毕生守护的村庄,在他看来一定程度上很愚昧。
世代人为了一个祖辈留下来的传说守护着,是淳朴,自然也是愚昧。
“王麻子!”老村长气急败坏的用拐杖杵着地,一双沧桑的眼睛扫过众人,最终把锐利的目光停留在一个男子的脸上。
此男子满脸麻子,缩着脑袋,好似很惧怕眼前的老者,“村长,找俺何事?”
“你娘呢?”
王麻子吞咽了一下口水,怯生生的抱着手,眼神闪躲,“俺不知道。”
他还记得,半个小时前,他娘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着急忙慌的拿了点衣物后,嘱咐几句她便离去。
他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他娘要让他说没有见过自己,原来,他娘抢了别人的孩子。
“不知道?”老村长虽然年过八旬,但是声音却无比的洪亮,铿锵有力,吓得对视的男子一哆嗦,索性把头低了下来。
王麻子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本来就不知道。”
“那你可见过她?”
王麻子猛然抬头,胆怯的看着村长,小鸡啄米的点头,“半个小时前,我娘回去过。”他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掩上。
或许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一个老婆子从山上下来,头发凌乱,上身还有几处刮伤,然而手上却空空如也。
产妇见到来人,疯狂的扑了上去,死死的拽着她的胳膊,眼睛不满红血丝,“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哪里去了?”
老婆子眼神涣散,木讷的站在原地,任由产妇慌着。
老村长步履蹒跚的走来,“孩子呢?麻子他娘,你把阿牛家的孩子藏哪里去了?”
老者下一次用拐杖轻轻的杵了一下地,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到老婆子的耳中,老婆子眼睛忽然聚了一下光,随后又涣散开来,嘴唇轻轻的张开,“被我扔了。”
“扔来里去了?”老村长眼睛皮抽出了一下,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又逼近了一步。
“孩子,”产妇顾不上凌乱的头发,喘着粗气看向山上,哪怕她现在很虚弱,她也要去把孩子抱回来,“你把我的孩子扔哪儿了?”
老婆子面对两人的逼问,眼神涣散的回过神来,带着歉意的望着产妇,“郎中曾给你拔脉是男孩,本是祥瑞之兆,可是你生下来的确实女孩,她就是传说中能够开启南门的魔鬼……”
“开启南门?”众人嘘嘘不已。
年纪稍小的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他们以为南门的开启,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