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心静静地坐在桌边,没有说话。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起身对众人说道:“我没事,大家今天辛苦了。”
说着,她拿好自己的东西转身出了会议室。
这下会议室里更安静了。
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一边是云小姐,一边是霍太太。
神仙打架啊!
谁都得罪不起的。
但他们私心里还是更加偏心云浅心,之前对宁欢的成见因为她的身份稍微抹去了一些,但开完会之后,他们都觉得宁欢太过分了。
会议结束后,云浅心拿着东西等电梯,神情若有所思。
“云小姐。”
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
云浅心回过身去,只见白萱小步跑了过来。
她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冰冷高傲,在云浅心面前,就像一个满心崇拜的迷妹:“您会一直留在公司里吗?”
云浅心微微颔首,笑着问道:“你是?”
“您可能不认识我,”
白萱腼腆地笑起来,她看向云浅心的眼神里满是亮光:“您三年前在霍氏做艺术顾问的时候,我还是个实习生呢。”
云浅心了然,点了点头。
“云小姐,我当时在公司里的时候就一直在仰望您,但很可惜的是,您没过多久就离职去国外了。”
白萱的神情暗了暗。
她当时刚刚进公司,什么都不懂,云浅心待人又向来很亲和。
云浅心淡然地勾了勾嘴角:“是吗?那你现在在哪个部门?”
“我现在是SW设计分部的部门主管。”
白萱的眸子闪闪,笑着说道。
说起这个,她心里升起莫名的自豪感。
三年前云浅心辞职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现在云小姐重新回来了,她也成了部门主管。
“您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白萱拍了拍胸脯。
云浅心淡笑,像猫似的眸瞳里没什么情绪。
静了片刻,两人都没说话。
云浅心的指尖轻轻动了动,忽然开口说道:“对了,你说你是SW设计分部的主管?”
见她主动和自己搭话,白萱受宠若惊。
她连忙点头:“嗯嗯,是呢。”
云浅心眼底的笑意渐渐加深,又问道:“那之前,SW的展柜活动是你们部门做的?”
“是的。”
说起这个,白萱的背脊都不自觉的挺了起来,骄傲的说道:“全都是我们整个部门承办的。”
“这样啊……”
云浅心挑眉,神情若有所思。
片刻,她又笑起来,意有所指地说道:“尤其是那个黑钻的展柜,宁欢真的做得很好。”
白萱听到她夸宁欢,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有些尴尬的附和:“嗯,是,宁欢在设计方面确实很有才华。”
说到这里,她又生怕云浅心会多想,继续说道:
“但是我之前也没看到她的其他作品,说不定炼狱只是歪打正着撞上的。”
“而且,宁欢为人还是太张扬了。”
白萱轻声说道。
云浅心的脸上含着笑意,不置可否。
她沉思了一会儿,浅灰色的眸子落在白萱的工作牌上,轻启红唇:“你叫……白萱?”
“嗯嗯。”
白萱点头。
云浅心走近了些,她的脸上含着轻淡的笑意,低声说道:“白主管,我对宁欢设计的炼狱很感兴趣。”
嗯?
白萱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滞。
她像是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云浅心会对宁欢的东西感兴趣。
不过……
云浅心为人向来随和,和宁欢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同,她想必也是欣赏炼狱吧。
白萱转念一想,心里就想通了。
接着,云浅心的表情里像是有些挣扎,她咬了咬红唇,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我……”
说到这里,话又断了。
白萱心里着急,问道:“您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能帮的绝对替您完成。”
听罢,云浅心忍不住轻笑:“别说得这么严重。”
她看向白萱,浅灰色的眸瞳里含着善意:“我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白萱问:“什么?”
云浅心轻声说道:“白主管,能不能请你……把宁欢炼狱的手稿给我看看?”
白萱怔住。
她没想到云浅心提的竟然是这个请求。
云浅心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观摩学习一下。”
“我就借回去看两天,很快就还给你。”
说完,她朝白萱扬起一抹温淡的笑意:“当然,如果不行也没事,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你不要为难。”
白萱一听,连忙摆手:“不会不会,不麻烦。”
听罢,云浅心的笑意加深:“真的?”
见她开心的样子,白萱瞬间觉得很值得,她用力点头说道:“手稿就在我那儿,我给您去拿。”
云浅心朝她微微颔首:“那么……就辛苦你了。”
浅灰色的眸瞳里闪着意味深长。
……
宁欢从会议室里出来以后,径直上了总裁办公室。
外面的秘书一见宁欢过来了,纷纷都一改之前的阻拦和不屑,恭敬地起身喊道:“霍太太。”
这声音大得都能把这一层给轰塌了。
宁欢吓了一跳。
她不自然的轻咳:“你们不用这么……吓人。”
说着,她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问道:“霍厉琛在吗?”
“霍总今天出去了。”
秘书拿着流程表对了对,嘴里说道:“霍总上午去了经纪公司那边视察,下午还要去一趟隔壁市。”
说完,他看向宁欢,神色里含着歉意:
“要不您……”
宁欢:“哦。”
她眨了眨眸子:“我没什么事,也不是来找他的。”
秘书们:???
不找霍总还来总裁办公室?这狡辩不要太明显好吗?
宁欢清了清嗓子:“你们不要告诉他我来过,我没来过啊。”
秘书们:“……”
好的,他们一定会说的。
宁欢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既然霍厉琛不在,她倒是起了一点心思。
于是,她看向秘书们:“你们……谁跟霍总最久?”
闻言,秘书们都纷纷说道:
“我来了一年。”
“我两年。”
说着,大家都指向角落里戴眼镜的男人:“他最久,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