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的笑意也冷了下来。
“啪!”
她也用力拍桌。
一双暗蓝的冷眸定定地凝视着那个老家伙:
“造谣就靠一张嘴?”
“老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结陆家?”
“你!”
那年纪大的高层气得满脸通红!
他结巴半天,找不到呛宁欢的话,只好嚷道:
“总之,你想做炼狱,还不如做梦!”
宁欢的笑意加深。
她毫不客气地怼回去:“等我做出来,你滚回去做梦也不迟!”
说完,宁欢抱着自己的资料,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什么鬼地方!
气死她了!
宁欢决定今天回去就找好黑钻,马上动手!
没多久,白萱也追了上来。
“宁欢!”
她走到宁欢身边,皱眉说道:“现在只剩下两个月不到了,你居然想做炼狱?”
这实在是……
“我可以。”
宁欢淡淡地回她。
只要找好了顶尖的黑钻,宁欢起码有八成的把握。
白萱的眼神也奇奇怪怪。
她甚至怀疑,宁欢是不是真的疯了?
到现在,白萱还没见过她画过的设计稿,所以下意识的认为,宁欢根本什么都不会。
“叮——”
宁欢等来了电梯,什么都没说,直接回设计部。
到了下班时间,她还没缓过神来。
“哟。”
苏娜给她扔了一瓶汽水。
宁欢接过,心不在焉地拧开,喝了一口。
哇,好酸。
她咧着嘴:“你这什么水?”
“神仙水。”
苏娜的语气淡淡的:“看,这不就回神了。”
和她相处这么久,宁欢也渐渐明白,苏娜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她笑了笑:“谢谢。”
“行了,”苏娜嫌弃地瞥一眼,提醒道,“你不是晚上还有约会?”
约会?
宁欢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靠!
差点忘了,今天晚上还要和小叔叔一起看电影!
宁欢蹭的一下站起来,抓着包就往外走。
“哎,你就穿这身去?”
苏娜问她。
宁欢的脚步猛地顿住,她疑惑地看过去:“不行吗?”
苏娜扶额。
算了,早就知道宁欢是一块撬不动的石头。
她想着,拿出自己包里的香水。
“你过来。”
苏娜招了招手。
宁欢听话地走过去。
“这个……”
苏娜喷了一点点,抹在宁欢的后颈和耳垂上,嘴角扬起:“叫做斩男香。”
“什么意思?”
宁欢不解。
苏娜“啧”了一声,压低声音问道:“你见过动物发/情吗?”
宁欢暴汗:“……”
苏娜继续说着,神秘笑道:“男人闻到这个香味,就想对你这样那样了。”
说罢,她还拍了拍宁欢的肩膀:
“姐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都靠你自己了。”
宁欢有些凌乱。
她应了一声,慌忙跑了出去。
……
出了公司,卫战还没来。
宁欢没看到眼熟的宾利停在门口,稍微等了一会儿。
十分钟后,还没来。
“咕——”
宁欢的肚子发出抗议了。
今天中午她没吃多少,下午又在会议室吵了一架,简直元气大伤。
宁欢揉了揉肚子,真是受委屈了。
她看霍厉琛迟迟没来,想着去马路对面买点生煎吃。
好歹垫一下肚子。
宁欢想着,迈开步子往马路对面的商铺走去。
过马路的时候,她还在发呆。
来来往往的车流,宁欢没有仔细注意,她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有些魂不守舍。
宁欢刚踏出一步。
“嘀嘀——”
一辆车尖声鸣叫!
她回过神看过去,只见小车猛地冲过来!
显然是刹不住了!
宁欢吓一跳,慌乱中想往后退,手腕却忽然被攥住!
“宁欢!”
磁性的嗓音里少了几分冷静。
男人攥住她,骤然将她拉回来,一片惊慌中,车主放下窗子骂骂咧咧地把车开走了。
宁欢站在原地没有动,也不敢说话。
她的心砰砰跳,还沉浸在刚才的惊险中。
霍厉琛扳过她的肩膀,一双深眸里蕴着暴怒,失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什么风度,什么从容。
这一刻,统统变成了冷厉的斥责:“你在做什么!”
“宁欢,你以为自己还是三岁的孩子吗?”
“过马路都要牵?!”
霍厉琛一连训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阴沉沉地看着宁欢,见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默默地低着头,也不敢作声。
静了片刻。
霍厉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语气放缓了一些:“宁欢,说话。”
“嗯……”
她闷闷地应声。
霍厉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僵硬,平静问道:
“你有没有事?”
宁欢摇头。
霍厉琛的心放下来一半,总之,没事就好。
他又冷声问道:
“你不知道要看路吗?”
宁欢紧咬着唇,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在小叔叔面前就总是犯怂。
她抬眼,眸里都是盈盈的水光。
不是不管她了吗?
不是连吃个饭看个电影,都要嫌弃她吗?
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又表现出这么紧张的样子呢?
难道他不知道……
这样,会让她总是抱有一丝期望吗?
宁欢深吸口气:“我就是……”
话到这里,又觉得委屈,她哽咽道:“就是饿了。”
“你要去买生煎?”霍厉琛皱眉。
“嗯。”
宁欢老实地点头。
霍厉琛盯着她看了片刻,冷冷淡淡地丢下一句:
“等着。”
说罢,迈开长腿往马路对面走去。
宁欢安静地等在原地,没过多久,霍厉琛就折了回来。
隔着一条街,她呆呆地凝视着。
天边落日余晖,霍厉琛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是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衬得他气质矜贵。
然而——
手里拿着一袋生煎。
宁欢莫名想笑。
这画风,实在不是很和谐。
像霍厉琛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坐在西餐厅里。
配着红酒,牛排。
然而这个男人,现在提着一袋生煎来到她面前。
脸色冷沉,语气不算好,甚至还有些恶狠狠的:
“下次再不看路,你就自己准备棺材。”
“嗯嗯。”
宁欢连连点头,笑弯了一双眸子。
她才懒得计较这些,拿起热乎乎的生煎就吃起来,一边走一边问:“小叔叔,我们还去看电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