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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飞机失事

四周的左邻右里听到了九条公馆的动静都跑出来看热闹,当看到川岛芳子被推推搡搡的塞进车里拉走的时候,人群里自发地爆发出一阵长久的掌声,人们追着车子喊着骂着,直到军车悠长的警报声消失在晨曦里。

把川岛芳子押走后,立刻就开始了搜查住宅的工作。钟慧湘和张梦九带着一伙人把九条公馆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东西都被一件件的记录造册封存起来。在壁炉的上方,张梦九凭着多年的特工经验终于发现了川岛芳子真正的宝藏所在,这是一个精巧的秘密机关,在壁炉的嵌台上,一个尺许见方、连着四块翡翠色瓷砖的活塞,里面有一个小洞,藏着一个黑色烤漆的小保险箱。

在无数双瞪圆的眼珠注视下,保险箱被撬开了,里面的珍奇宝物让人瞠目结舌,映得几个人眼睛发花。这些是川岛芳子奋斗了半生的所获,都是四处收刮而来,其中还有许多宫廷的宝物,那是她护送婉容皇后出天津时顺手拿走的,像婉容这样贵为“皇后”的人是根本不会计较所带财物的,川岛芳子就是欺瞒着她把一些本该运往“皇宫”的宝物运到了自己的宅第。

看着这些宝物,几个人都垂涎三尺,一致意见“重点保护”起来。但是这些东西没被“保护”两天就又被上缴到国库里——因为川岛芳子到了牢里,首先供出的就是她宝物的所在,她是不会让逮捕她的人占到她便宜的。

川岛芳子最初被关在第十一战区长官司令部,后来又被转移到北新桥炮局子胡同前日本陆军监狱。等待她的将是严厉的审判和历史的惩罚。

从进监狱的那天起,川岛芳子就等待着上法庭,监狱里死亡般沉寂的生活让她一刻也无法忍受。而一旦登上法院的审判台,她就像重拾了往昔的战斗力,又有那么多的人注目着她,又能展示她巧舌如簧的魅力了。只要是在台上,川岛芳子就会感觉自在,她就像是一个为观众活着的演员,只有观众的存在,才能让她找到自信,发现自己。

审判川岛芳子是一项艰巨的工作,最后这项艰巨的任务落到了热北高等法院头上。受理金璧辉汉奸案后,该院院长邓哲熙立即组成审判庭,和多位德高望重的老法官一起来深入地探讨案件。最后几个人把任务划分了一下,庭长即审判长是吴盛涵,推事刘楚雄、陈子携,检察官贾东权,书记官李嘉第,这是当时河北省高等法院的最强阵容了。

被告的辩护人也是来势汹汹,主导是李宜深,他在战争结束后为多位日伪人员做过辩护律师,都取得了胜利,此外还有丁作韶、李朋等多位有名的律师。这些算是“在编”的人员了,除了这些人还有大量愿意为川岛芳子免费辩护的律师存在。而出席审判的,最为有名的要算抗日著名将领佟麟阁的夫人了,她专程赶来观审。

当时的审判法官穷酸得很,北平《新民报》为川岛芳子案开设了连续报道的专栏,第一篇就以《为掩寒伧像,法官借制服》为题,说:

“冀高法院此次公审金璧辉,各法官、陪审官、书记官、检察官等,为求整齐划一,并避免一副清寒相被摄入中电三厂之开麦拉镜头计,故已于昨日各走门路,皆得青色中山服一套,以备出庭一显雍容大方而资映演全国……”

而在牢中的川岛芳子因为是顶级重要的犯人,几乎没有国内的记者可以见到她,所以她在监狱里的情况外界并不知晓。从后来公布的川岛芳子写给川岛浪速的信里,众人才知道当时她的生活有多窘迫:

“现在写信也有困难了,因为纸张太贵买不起的,只能少写信了……窝窝头吃得也不错了,比刚进来时能吃多了,但是有时还是吃不饱。”

1946年3月17日,军统头子戴笠乘坐专机在金陵郊区岱山失事,终年49岁。由于飞机失事位置非常偏僻,又逢暴雨,当人们找到戴笠后,他的尸体被烧成“焦炭”。大家是通过戴笠独有的金牙,以及文件等信息,确认遇难者就是戴笠。

是意外,还是谋杀?至今众说纷纭。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戴笠回重庆是蒋瑞元一再要求的。抗战胜利后,鉴于军统势力越发壮大,蒋瑞元有了拆分军统的想法,这让身在北平的戴笠很不满意。

戴笠动身回重庆前,给蒋瑞元发了一封神秘电报,内容如下:

“校长钧鉴:电谕敬悉。本当遵谕返渝,因平津宁沪巨案,尚待亲理,本月中旬始能面临教诲,敬乞示遵。生云天在外,惟命是从。讵料煮豆燃箕,相煎何急。生效忠钧座,敢云无一念之私。不得已而晋忠言,冒死陈词,伏乞明察生戴笠。”

当蒋瑞元看了这封电报后,坐在办公桌前半天没吭一声。戴笠被誉为“蒋介石佩剑”,无论如何,他毕竟对蒋瑞元忠心耿耿。

3月17日下午4点,双庆军统总部突然接到上海发来的一封绝密电报:

“戴笠和他的专机神秘失踪。”

毛人凤接到电报后,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马上命令电讯总台向各地军统特务发出紧急指令,尽全力寻找戴笠和他专机的下落。

找了整整十几个小时,连戴笠的影子也没有找到,戴笠真的失踪了,必须赶快向蒋瑞元报告。天刚蒙蒙亮,一夜没睡的毛人凤,急匆匆地来到蒋官邸,他必须把这个重大的变故及时报告。从睡梦中被惊醒的蒋瑞元,他的反映多少让人有些意外。

听完毛人凤的报告后,蒋一改往日大发脾气的常态,平静的竟然连一句话也没说。蒋的反常举动,让毛人凤心里更没了底,他深知蒋与戴笠之间关系的微妙,所以他并不敢多问。

沉默了好一会,蒋终于拿起电话,向航空委员会询问飞机的去向。当得知飞机确实神秘失踪后,蒋命令毛人凤迅速扩大搜索范围,并且一再强调: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毛人凤接到命令,丝毫不敢怠慢,他一边布置各地的军统特务扩大范围继续寻找,同时命令空军立刻派出飞机在空中搜索,寻找戴笠和那架失踪的飞机。

蒋瑞元的话当然可以理解,因为蒋在准备内战,要是戴笠真的死了,这对国民党的军事是极为不利的。蒋最担心的,是怕戴笠落到共产党手里。因为,在金陵四周,共产党的根据地有很多。所以,戴笠无论是主动地投奔,还是迫降在解放区,都是可怕的。

所有的搜索都没有任何结果,蒋介石最担心的是,作为国民党情报部门核心的戴笠,如果真的到了共产党那边,后果将会有多么严重。对于戴笠的安全生死,蒋介石却并不十分在意。

戴笠失事消息传开后,蒋立即做了一个决定,给戴笠举行盛大的葬礼。

首先,将戴笠尸体拼装入殓,并给他戴上一个面具;其次,将戴笠的灵柩停放在南京灵谷寺志公殿内,而戴笠的灵堂也设置在这里。戴笠失事半个月后,盛大的追悼会举行,蒋亲临现场主祭祀。在现场讲话中,蒋流下了眼泪。

有了金陵盛大追悼会后,全国各地都掀起了祭祀活动。不仅如此,蒋还亲自给戴笠选择了墓地,位于金陵市玄武区灵谷寺无梁殿西侧。6月12日,戴笠盛大下葬仪式举行,蒋再次来到现场,还在下葬仪式上致读长篇祭文,还哀叹:

“唯君之死不可补偿。”

戴笠墓地规模很大,采用了中西合璧的风格。戴笠生前得罪了太多的人,为了防止仇家破坏墓地,毛人凤想到了一个办法。戴笠棺木放入墓穴之后,让人将水泥和炭渣搅拌在一起,灌到墓穴里,使棺木与墓室融为一体,坚不可摧。

事实上,戴笠的飞机,当然不可能那么巧就失事。单弦儿接到了上级的锄奸令,在他专机气压计的保险丝上做了手脚,飞机当然会失事,而且查不到失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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