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辉洒落,为天际染上了一层绚烂的霞衣。
旭日东升,一轮冉冉红日自东边升起,散发着和煦的光辉,映照大地。
日之清晨,天地灵气最为浓郁之时,云痕吞吐灵息间,引灵气入体,冲击身体经脉,开拓经脉之力,为冲脉境筑基之用。
修炼至第六大境界冲脉境之时,体内经脉会进行一次融合归一,产生蜕变,从而衍生出一道主脉。
人之脉络,犹如百川,而主脉就是大海,百川汇海,主脉汇聚体内诸脉之力,将肉身“内”与“外”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激发出人体最大的潜能,臻至完美。
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沐浴在清晨的光辉下,秀丽而温情,朦胧而美丽。
女孩的肌肤白皙,柔润光泽,五官精致无比,眉如墨画,美眸灵动,俊俏粉鼻,樱桃小口,身段修长窈窕,虽是年幼,但假以时日,必是倾国倾城,祸水级的绝色。
柔顺亮丽的黑色长发束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你是谁啊?”女孩弱弱的问道,声若黄鹂鸣翠柳。一双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充满灵性。
“我叫云痕,是霍烈的朋友,你是来找霍烈的吗?”云痕微笑,自我介绍一番,问及女孩来意。俊逸的脸庞在晨光下显得更为清秀绝伦。
“溪怡你来了。”霍烈走出屋子,看到女孩的到来,脸上满是欣喜。
“烈哥哥。”女孩甜甜一笑,她的笑容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可以让人心情舒畅,忘记一切烦恼。
女孩名叫溪怡,她的母亲是在溪水旁生下她的,所以便由此取名。
人如其名,若溪水般清丽纯净,不沾染凡尘气息,似一朵出尘的仙莲。
“溪怡你哥哥平时不是不让你外出吗?你是不是又偷跑出来?”霍烈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笑道。
“哪有,哥哥只是不让我乱跑,何况今天是哥哥让我来这玩的。”溪怡说道,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云痕。
“溪怡,这位是云痕,你要称他云哥哥。”霍烈拉着溪怡,介绍道。
溪怡嘟嘴,模样极为可爱,灵动之极,“我刚刚就已经认识云哥哥了。”
“你哥哥呢?”霍烈问起溪怡的哥哥。
溪怡用手拨了拨,光洁如玉般的额头前的一缕秀发,有些奇怪道:“应该在家吧,哥哥叮嘱我,如果他没来接我,让我先不要回去。”
不远处,一座很是破旧的古宅坐落于前方,斑驳墙壁上杂草丛生,布满青苔,甚至出现很多裂缝。
门前的几根盘龙石柱也龟裂了,原先的金漆更是早已脱落,损坏的严重。
残垣断壁无一不诉说着凄凉。
根据古宅的规模可以看出这座古宅也曾辉煌过,经历过盛世。
而如今却是如此的残破……
一阵清风拂过,杂草摇曳,更为这破败中增添了一抹落寞。
一旁的霍烈叹了口气,略带遗憾,道:“溪怡的祖上也曾出现过大人物,在玄铁城威名赫赫,只是到了溪怡玄祖之时,家道中落,而后更是一直衰败,成了现在这般光景。”
虽然霍烈看起来大大咧咧,一副粗线条的样子,但实则心思细腻。他总觉得溪怡的哥哥有些反常,有些不放心,所以便与云痕一起来找他。
“溪怡更是命苦,从小就父母双亡,和她哥哥两人相依为命。而且还一直被怪病折磨。”霍烈与溪怡兄妹自小相识,更是一直将溪怡当做自己亲妹妹看待,对于溪怡一家的情况也是十分了解。
“溪怡有什么怪病?”云痕有些诧异,他并没有看出溪怡有什么病状。
“说来也奇怪,溪怡的怪病是从三岁后才开始的,平时与常人无异,可一旦发作起来,时冷时热,整个身体就如同寒冰和烈焰一般,冷热交加。”
听着霍烈的描述,云痕陷入深思,他想起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一则记载,提到过类似的情况。
“小心,有人。”就在二人离古宅几十米远的地方,云痕突然停住脚步,拉起霍烈一把跃上屋顶。自从修炼《星辰诀》以来,云痕的灵觉就变得越来越敏锐。他隐隐感觉到有股危险的气息在附近。
二人在屋顶上,透过微闭着的门缝可以看到屋内。
一个少年,一个黑袍人,背对着云痕二人。
“你当真愿意成为我的虫炉,以身饲虫。”黑袍人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真实年龄。
屋子里充满沉沉压抑的气氛。
“只要你能治好我妹妹的怪病,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提到妹妹,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柔色,随即满是坚毅之色。
云痕心中震惊之极,黑袍者竟然提到了绝迹已久的虫炉。
所谓虫炉,是一种以类似于养蛊的邪术。虫炉亦称虫鼎,是一种至邪至毒之术,以人体为鼎炉,每日喂以毒物,饲养邪虫。
邪虫在生长过程中会不断的吞食宿主的血肉脏腑,最后更是吸收宿主的灵魂,破体而出。
成长起来的邪虫恐怖绝伦,至毒无比,拥有极其可怕的力量,善变化,以至无穷。
还能分解在空气中,与空气融为一体,随着呼吸进入人体,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以前,曾有一邪派,以人为鼎炉,大肆饲养邪虫,残害生灵,弄的天怒人怨,怎奈实力太过强大,很多势力都敢怒不敢言。
得到邪虫之力的邪派,实力更胜往昔,攀至巅峰,行事更加肆无忌惮,终于激怒了当时的几个大教。
最后几大教合力,灭了邪派。那一战血流岂止百万里,流血漂橹,尸骨遍地。
邪派灰飞烟灭,可几大教中参战者回来后也都先后死去,死状无不凄惨万分。有的化成一滩血水,有的更是全身腐烂……
所以,后世传有遗训,凡饲养邪虫,修炼邪虫术者,为天地所不容,天下之人尽可诛之。
黑袍人冷笑一声,道:“无怨无悔?”黑色长袍下,透露出一双阴毒的眼。
“无怨无悔。”少年的语气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无奈与不舍,夹杂了太多与他这个年龄所不符的东西。
“既如此,你就先服下这颗**,等治好你妹妹后,我在给你解药。”黑袍人取出一颗黑色的丹药交给少年。
屋顶的霍烈急欲阻止,却被云痕点住穴道,动弹不得,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少年盯着手中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一想到自己的妹妹,犹豫便被坚决所取代,一口将**吞下。
无论自己承受何种痛苦,只要能治好妹妹的怪病,一切都不在重要。
“你的灵魂纯净至极,世所罕见,只有你没有怨恨的献出,邪虫才会得到最大的力量。”黑袍人大笑,狰狞恐怖的笑声让人头发麻。
身为鼎炉的人,灵魂越是纯净,豢养出的邪虫就会越强大。
凡是心存怨念者作为鼎炉,豢养出的邪虫邪性十足,而灵性却不足,无法发挥出最强的力量。
从黑袍人身上云痕感受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他敢肯定对方的实力必然十分强大,远不是此刻的他可以抗衡的。
“等我再次来找你之时,就会帮你妹妹治好怪病。”黑袍人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随即身影如鬼魅,飘忽不定,很快便消失无踪。
黑袍人消失后,云痕立刻解开霍烈穴道,“小光。”霍烈大喝道,顾不得责怪云痕,跳下屋顶便冲进屋子。
一见到少年的样貌,云痕愣住了,这少年正是他此前为救银血独狼而弄晕的那个少年。
“烈……烈哥。”小光脸色苍白,支支吾吾。显得很不自然,慌忙转过身去,不敢看霍烈的眼睛。而后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道:“烈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霍烈的声音有些颤抖,情绪激动,强行压抑着愤怒,冷哼道:“来的很不凑巧,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反正都看到了。”
说完一把揪住小光,瞪着他,眼中直欲喷出火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牺牲自己,如果溪怡知道后,你认为她这一辈子会原谅自己吗?”
小光对上霍烈的眼睛,大声咆哮:“你以为我想么,我也不想离开溪怡,但每次看到溪怡怪病发作时痛苦的样子,我就心如刀割。”
“我真的不想溪怡在痛苦。”小光泪珠滑落,如同被抽尽全身力气,直直的瘫倒下来。
无论小光心性如何坚韧,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长久以来的压力让他无法承受。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云痕走了过来,握住小光的手腕,脸色一变,道:“噬心残”。
“云哥,小光他中的毒可以解吗?”霍烈神色急切,无比担心。
云痕拉起小光的衣袖,只见其手臂上出现一道细小的黑线。“他中的是噬心残,发作起来有如万虫噬心,当这黑线延伸到胸口处就会毒发身亡。”
“不过也并非无解。”云痕补充道。一边的霍烈暗自松了口气。
噬心残的成份共分四种,其一:残心草,断肠草,百足蜈蚣,黑皮蛙。其二:腐身草,噬凶草,青斑蛇,碧针蝎。其三:戮心草,绝机草,黑羽雀,污绒蛛。其四:伤鳞草,鬼冥草,锥魂蜂,幽火蚁。
因为此药以二草二虫炼制而成,所以噬心残也叫二草二虫丹。
“只要弄清他服下的噬心残的成份,就可以配出相应的解药。”
“可问题是除了炼制之人,其他人根本就无法得知其成份,如果贸然服下解药,反而会加剧毒性发作。”云痕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小光呆呆的看着云痕,终于开口,充满了苦涩:“多谢你的好意,我已经做出决定,不必为我费心。”
为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一个少年情愿与魔鬼交易,付出自己的生命,哪怕是永堕地狱……
“如果我说或许我可以治好你妹妹,你还愿意成为虫炉吗?”云痕看着小光,眼神坚毅而真诚,他被这个少年的真情所感动,不愿让少年从此堕入地狱邪途。
小光仿佛在绝望的黑暗中看到一缕曙光,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浮木,一把抓住云痕,几乎是连哭带吼道:“你真的可以救溪怡吗?”
“我会尽全力帮助你妹妹。”云痕拍了拍小光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