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陶听着这车轱辘话有些头疼,妥协道:“你想怎么样?要多少钱,我给你。”
男子唇角微扬,心底那些恶趣味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嘛,不想要钱,我想要……”
男子凑到薛陶耳朵,轻吐一口气,说:“你”
薛陶打量着男子,将手搭在男子肩膀上,笑了起来,“想要我?那得看看你能给我什么,我也许会考虑考虑哦。”
有意思。
男子一手揽住薛陶的腰,一手轻捏住薛陶的下巴,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薛陶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手搂住男子的脖子,“你们男人爱什么,我自然爱什么。”
男子放开薛陶,嘴唇上扬,“好啊,不过……你的朋友到了,咱们下次再聊。”
薛陶回头一看,原来是新来的助理纪清。
纪清语气着急,“姐,你怎么还在这,宋导人都走了。”
薛陶看着傅程叶的背影,对她招手道:“傅程叶,我的名字,记住了。”
傅程叶么?
薛陶转身看向自己的助理,说:“走就走了吧,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纪清乖巧地点了点头,问:“哦,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小杨,让他来接你。”
薛陶瞧着自家这个有些呆呆的助理,这单纯又乖顺的模样还真像那个人啊。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纪清意外,问道:“是迟先生吗?”
纪清见薛陶久久不回答,瞬间就想起了接到这份工作时茜姐交代她的话。
“薛陶不喜欢别人问起她的私事,你看见什么都不要多问。”
纪清自觉自己刚刚犯了个大错,低着头,咬着嘴唇,心中懊悔,她真是没用,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要没了。
意外地,薛陶看着这模样笑了笑,回了一声,“嗯。”
原以为会挨一顿骂的纪清,惊讶地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想了想,多说多错,自己还是闭嘴得好。
两人来到宴会厅的后门就见着熟悉的车影,车上的男子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秋风传来阵阵凉意,只着了一身抹胸晚礼服的薛陶不得不环抱着手臂,好让那凉意稍稍减少。
“怎么不多穿点出来?”男子见了,将外套脱下来给薛陶披上。
语气里带着责备,却让薛陶感受到话里的关切,不自觉笑了笑,“谢谢,麻烦你今天得当司机送我回去了。”
迟朗听后,脸上表情依然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顺便而已。”
薛陶将手搭在迟朗的肩膀上,笑得宛如妖精,“喂,你怎么总是这副面瘫表情啊。”
迟朗皱眉:“别把你对其他男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不是那些男人。”
薛陶收回手,一脸的毫不在意:“你不也是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迟朗避开了这个话题,说:“上车吧。”
薛陶看向纪清,“纪清你也一起吧。”
纪清连忙摆手拒绝道:“啊,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看刚刚那情景,还是算了吧,虽然这里离家挺远的,也没有公交,但要是一路的话,她不就成了电灯泡,自己还是花点钱打车回去吧。
薛陶见此也没再劝,直接说道:“嗯,打车的费用找茜姐报销。”
纪清感动得快要流泪了,老板真好!
“谢谢姐!”
车开到半路,沉默的迟朗望着身旁正在假寐的薛陶,突然开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薛陶睁开双眼,眼神里的恨意毫不隐藏,冷冷笑着:“时间还早着呢,现在不过才刚刚开始。”
迟朗语气平淡地叙述着,“段家现在面临破产,段军也即将入狱。够了吧?”
“够了?那些不过是他们应得的!人称冷酷无情的迟总,何时变得这样心慈手软了?”
迟朗听着明里暗里损他的话,难得没有生气,表情依然淡淡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还不能放下吗,如今……”
薛陶大声道:“不能,你知道的,那些人欠她的,我都要替她讨回来。”
“可是你并不快乐。”
“不!我只有亲眼看着他们落入地狱,我才会快乐!凭什么那些该死的人,依然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凭什么毁了别人的人生,他们却能逍遥法外?!”
迟朗想起昨天医生的话,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薛陶,你现在……”
“够了!如果你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的,那放我下车,我自己回去。”说着就要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迟朗无奈地叹气,“给我坐回去。”
他向来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人,却一向拿薛陶没办法。
“不谈这些,那我们谈谈工作吧。”
迟朗侧头看了一眼,说:“吕茜和你说的吧,程郁文后天回国,是我的老朋友。”
“程郁文,那个刚在国外获得最佳导演的程郁文?”
迟朗点头,“他正在筹备一部新片子,不管是女一还是女二都很不错,你只要拿下任意一个,都可以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薛陶轻笑:“你知道我的,我向来只接女一的戏。”
“程郁文虽然是我老朋友,但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在工作上可以说是吹毛求疵。”
薛陶转过身看向迟朗,本来还有些奇怪,他这样的面瘫脸也能有朋友,不禁笑了出来,“那真是难怪你们会成为朋友了。”
迟朗愣了一下,就听到薛陶继续道:“都是一样的吹!毛!求!疵!哈哈”
大约是难得见薛陶笑得这么开心,迟朗也跟着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薛陶看到熟悉的公寓,收起了笑容,等车平稳停下后,对车门里说:“你放心吧,我没问题的。”
迟朗皱了皱眉头,说:“你还住在这里?你现在的片酬和广告费买一栋小别墅也没问题吧,我让吕茜重新给你找房子。”
“不用。”
迟朗见薛陶坚持,不再说话。脸上虽然还是那副面瘫表情,但薛陶就是知道迟朗不高兴了。
“好啦,你别一副面瘫表情了,我在这里住得很好,暂时没有换房子的打算。换房子什么的,过段时间再说吧。”
薛陶知道迟朗一向是吃这套的,虽然她也不太能理解,一个被人称为冷酷无情的面瘫迟总,有时就和三岁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