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警备厅的时候，军警们正准备将戴玉蓉收押。
“误会，都是误会！”叶文涛陪着笑脸，“诸位长官，我家姨太太是意外跌落，我太太伤心过度，失心疯了。帮我们销案吧长官，我会跟督军褒奖你们的。”
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说着就哭了，眼泪滚落下来。
军警们看着他，沉默了下。
而后，一个年长的探长道：“叶先生，您妻子谋杀您姨太太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我们已经有了铁证。况且收押她，不止是她杀了您未出世的孩子，还有她毒杀您前妻.......”
叶文涛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看着戴玉蓉。
那件事，叶文涛也有密谋，为何戴玉蓉这么傻要说出来？
她是疯了吗？
“你这个疯子，你说了什么狗屁话？”叶文涛失控，上前又要打戴玉蓉，甚至想把她当场捅死。
杀未出世的孩子、杀原配正室，光这两件事，就足以让叶家背负舆论，声名狼藉！
叶文涛积累的声望，全部都要丢尽了！
戴玉蓉，她怎么可以如此不计后果？她彻底疯了吗？
军警们拉住叶文涛，又将戴玉蓉收监，闹腾了半晌，叶轻昭始终冷眼旁观。
叶文涛深受打击，没看到叶轻昭。
他从警备厅出来，直接去找督军了，想让督军将戴玉蓉保出来，甚至销案。
“根本没有那么回事，她是疯了。”叶文涛痛哭流涕，“督军啊，你可要救救叶家啊！”
他一个老男人，对着督军痛哭，督军没觉得他可怜，反而是很尴尬。
“我去了解案情，若是真有冤屈，自然会替你们做主的。”督军道。
说罢，督军让副官将叶文涛请出去。
叶文涛不肯走，副官们看了眼督军的脸色，强行将他拖走了。
督军也坐不住了。
程素锦是恩人的女儿，若是她真的被戴玉蓉害死，也许叶文涛也脱不了责任，此事需得严查。
督军想起了叶轻昭。
“备车，去警备厅！”督军道。他要亲自去看看戴玉蓉招供的口供。
等督军到了警备厅时，却发现叶轻昭仍在警备厅的大厅里。
叶轻昭穿着月白色的上衫、月白色的澜裙，墨发红颜，美丽又凄凉，宛如守孝的孤女。
督军心中闪过几分疼惜。
“阿爸。”叶轻昭起身，对督军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
叶文涛一定会去找督军的。
“你还在？”督军叹了口气，“我听说了。你放心，肯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叶轻昭点点头，修长的羽睫低垂，湿漉漉的。
警备厅的长官亲自出来，将案情复述给督军听。
“......没有审讯，法医也说了，戴氏精神正常，她的确是自首，言语很情绪讲述她如何推叶家四姨太下楼，如何在十二年前谋害程氏。”探长道。
督军接过口供，看了又看。
四姨太这件事，是有照片的，很清楚，戴玉蓉就是凶手；而杀程素锦，戴玉蓉的讲述也颇有调理。
既然她愿意承认，那么就没什么可查的。
“尽快定罪！”督军道。
“是！”
督军这句话，让这个案子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叶轻昭的眼泪，涌了上来。
她进城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是让叶文涛和戴玉蓉一样，走到必须自首、自己认罪的地步，才算成功。
“轻昭，逝者已矣，你节哀。”督军拍了下她的肩膀，“吃早饭了吗？”
叶轻昭摇摇头。
“走吧，阿爸带你去吃点东西。”督军道。
喝粥的时候，叶轻昭的眼泪啪嗒掉在粥碗里，荡开一朵涟漪。她遮掩着，将粥碗端起来，咕噜噜喝下去。
督军默默叹了口气，心中很舍不得，非常同情叶轻昭。
等叶轻昭吃完早膳，回到叶公馆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
叶文涛不见了踪迹。
他还在想办法，把戴玉蓉捞出来。
在督军府碰壁之后，叶文涛一时间万念俱灰。
“轻昭小姐，老爷到处找你。”三姨太提醒叶轻昭。
叶轻昭颔首，上楼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