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父母大老爷,大事不好了啊!”在甘阳城南城县衙门前,天刚蒙蒙亮就有一人在击鼓鸣冤,县衙的衙役打着哈欠出来看了,见是南市的泼皮傻三,气便不打一处来。
“你这傻三,大清早的击什么鼓,你能有什么事,要真出了什么事去找你的大哥杜飞去办,少在这里瞎嚷嚷,小心我把你也给抓起来!”
“差爷,差爷,大事不好了啊!”被叫做傻三的混混正是昨日被杜飞派着跟踪陆川宁的那人。只见他见到了衙役,上连忙前抱住衙役大腿涕泗横流地哭道,“飞爷死了,就是我们家飞爷死了,不仅飞爷死了,我那两个兄弟也都死了啊,差爷你可得给小的做主啊。”
那衙役听到居然出了三条人命,意识到出了大事,连忙进去通传。不一会甘阳南城的衙役领班就带着手下十几名兄弟跟着傻三到了南市,进到杜飞的屋里,先是闻到了一屋子浓重的酒味,后有看到里面的地上躺着三具男尸,口角发黑,应是中毒而死。
“傻三,这是怎么回事?”那衙役领班看到尸体,知道傻三没有哄骗他,便问傻三道。
“差爷,我也不知道啊,昨日飞爷得了些钱,就买了些酒肉和弟兄们一起在这里喝,喝到大家都醉倒了,今天早上我一醒,发现怎么推都推不动他们,这才发现他们都死了啊。青天大老爷做主啊!”傻三说罢,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少在那给我鬼嚎!”那衙役用刀柄打了傻三一下,想着杜飞是南市的小混混,平日没少得罪人,仇人虽多但也是小小龌鹾,不至于到了要杀人的地步,而且四人喝酒,死了三个,为何这傻三没事!顿时看向傻三,这泼皮不会是恶人先告状被,便问傻三道,“你们昨日在哪沽的酒,为何他们都死了,你却没事!”
那傻三见衙役怀疑自己,又哭嚎起来,呜咽说着:“不是我啊,大老爷,我哪有杀人的胆啊。昨日飞爷得了一笔横财……对了,一定是那人杀的,他要杀人灭口啊!皇极宫要杀人灭口啊!”
那衙役突然听到皇极宫三字,紧张了一下,皇极宫的人怎么回到甘阳城里来,这杜飞是什么浑人,有怎么会认识皇极宫的灵术士。“你且细细说来!”
那傻三一五一十的将昨日之事说了,没有丝毫隐瞒。但那衙役听到可能涉及皇极宫天师,虽然知道八成是慌骗杜飞他们,但对方也是灵术士,灵术士犯案可就不归自己而是归武英殿管了。
“来人,把尸体先抬回衙门,派人去请武英殿勋骑验尸,咱们先回去。”杜飞不是什么要紧的人,无亲无故的,死了就死了,说不定还有人拍手称快,便不想管这事,直接推给武英殿好了。
“差爷,我知道姓南住的地方,还请差爷跟着小的去抓他,晚了可就让他们跑了啊。”傻三见这些衙役似乎想甩手不管,哪里肯依,今天杜飞他们死了,那明天姓南的灵术士就可能杀掉自己啊。况且他与杜飞他们也确实有兄弟义气,暗暗发誓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这……”那衙役本不想管,但傻三哭的凄惨,而周围街坊听闻出了命案围了一大圈,那衙役推脱不得,只得答应先跟傻三去寻那南姓嫌犯的住地,并派人去通知武英殿,就说城里有无辜杀人的灵术士,有可能是之前一直不见的前指挥使凌立哲,要他们赶紧派人过来。想着万一对方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灵术士让自己碰上了,也好有武英殿的勋骑来替自己挡上一挡,便跟着傻三往城西去了。
话说另一边陆川宁处,昨夜给武周度灵直到子时,将乐正道给的灵石全部耗光也耗费了自己更多的灵力才将武周的灵海又一次的稳固住了,但陆川宁也累的体力不支。今晨醒来,发现因为这破屋夜里寒冷,自己左右怀里各缩了一个小孩子取暖,分别是武周和甘阳,乖巧的想两只熟睡的小猫,便觉得昨夜做的那些都值了,便小心起身出去透透气,想着为何乐正道给的灵石自己全部都能炼化,莫非它们全都是风雷属性,可也不对啊,其中几枚明明是自己之前见过的炎晶,正在思考为何不同属的灵石自己也能炼化而且已经没有灵石可用之时,透过断墙,突然发现隔壁的荒废院子里同样出现了一个男人,与自己一样伸着懒腰。
陆川宁看见那人,先是紧张的想立即逃回屋里,可发现对方竟与自己一样做着随时应战逃离的动作。不知是什么默契,两人相视一笑,各做各的,也没有多看一眼多说一句。
对方四十岁左右年纪,面容英朗俊美,留着短须。虽然穿着朴素,但浆洗的干净,一看就知道之前是富贵人家,眉目之中坚毅像是习武之人。至于他为何躲在这里,陆川宁就不知道了,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各自相安无事就好。但正当陆川宁转身折回自己的小破屋时,突然听到隔壁院里有女人的声音。
“爹爹,外面露水重,回来吧。”这声音极其的耳熟,陆川宁经不起好奇,转头看过去,却见到了一个自己在甘阳城中最不想见到的人,正是前天晚上差点将自己杀死的武英殿队正凌兆。她喊着那个男人爹爹,莫非他就是现在甘阳城中满城通缉的武英殿前指挥使凌立哲!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陆公子!”凌兆见到了陆川宁居然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微微笑着过来隔墙与陆川宁打招呼。她见到陆川宁也是吓了一跳,但想到陆川宁此时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且他见到自己之后并没有什么应急反应,想必是被自己打伤的那小子无事。
“凌小姐!”陆川宁见凌兆如此,自己知道无处可躲,况且对方现在正被全城通缉,哪里还有闲心找自己的麻烦,毕竟自己是放过她一条生路的。
“还真是巧啊。方才小女子才想起来,尚且不知道陆先生姓名,不知可否告知啊?”凌兆说道,神色还有些病容,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大好了。
“啊,在下陆川宁,见过凌小姐。”陆川宁先同凌兆通了姓名,后又对凌立哲行礼道,“见过凌指挥使。”意思很明显,我知道你们两个现在是逃犯,不要乱来。
“咦,你就是那个打伤我女儿的混蛋小子!”凌立哲见女儿认识此人,本来心中诧异为何会在这里遇见如此高大之人。他昨日已经被抄家,要不是女儿凌兆身负重伤不好逃出甘阳城,昨日他便已经逃走了,于是就藏到了甘阳城这处废弃的宫苑之中,还好经过一日修养凌兆的伤势大好了,这才联系旧部约着今日在南码头为凌立哲找一艘海船出海先逃出甘阳城躲躲。
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碰见了伤了女儿的天权逆贼。虽然那日身负重伤的凌兆被史宇背回来对自己负伤之事说的含糊,但从史宇口中凌立哲以得知是个身高九尺的天权逆贼干的。要不是凌家突然被抄家,现在满朝追捕的就是这个陆川宁。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凌立哲爱女心切只想立即将对方格杀在地!说罢便驱动灵力,陆川宁脚下升起一根冰柱,要不是自己多的快,只怕要被爆了菊了。
老东西好厉害!陆川宁见凌立哲一出手就是要自己性命,其毒辣倒是与凌兆一般无二,果然女肖其父。况且凌立哲的修为明显比凌兆强上不知多少,陆川宁只想着赶紧回屋抱起武周与甘阳,逃跑为上,却没想到凌兆为自己挡住了凌立哲的攻势。
“爹爹不要冲动!”只见凌兆挡在凌立哲与陆川宁中间,说道,“爹爹,你我二人眼下还是逃犯,你们在这里大打大杀的,要惊动了武英殿可就不好了。”
“丫头你且让开,我杀这小子无需两招,谁也惊动不了。”凌立哲说罢,驱动灵力就要杀来。而陆川宁也蓄满灵力,身边风起卷起了阵阵黄土。
“老东西,你两招就像杀我,没那么容易。看我吹烂这一片房子,看武英殿的人不过来先擒住了你!”
凌立哲见陆川宁是先天风灵根,知道万一他使出灵术,到时候风起十丈高肯定能引来武英殿勋骑。“我被通缉,难道你天权不被通缉吗?”
“哈哈,这甘阳城里,谁又知道我是天权!凭你空口白牙的说?你一个逃犯的话会有人信吗!”陆川宁得理不饶人,继续骂着。听得凌兆暗暗叫苦,这陆川宁还是一如既往的嘴厉,呈口舌之快。
但就在此时,傻三已经领着一对衙役找到了这处废院子,听到有打斗之声,循声而来。之间陆川宁正与凌立哲在对峙斗法。
傻三看见陆川宁,激动的大声喊了出来,“就是他,就是他杀了飞爷!”
而另一半的南城衙役却是先见到了凌立哲,兴奋的叫道:“快快快,燃放烟弹,人犯凌立哲在这里,被我找见了!”
陆川宁与凌立哲见到衙役来了,对视一眼,默契依旧的同时喊了一声:“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