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你真决定了？”
“嗯。”
“这部戏原定的主角是元斌吧，这都要马上开机了，怎么可能又出变故了？”
“那胖子可能觉得我比他更像傻子呗。”
牧凡慵懒的盘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部厚厚的剧本，《母亲》，封面上还有一张名片，简洁的正面只有三个字，奉俊昊。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团团转悠的，正是刚完成任务，从香江飞回首尔的张武。
两天前参加了葬礼。说起来牧凡和崔真实都没有见过面，只是出于前后辈的礼仪和尊重。全过程都是思维放空的随着众人走了一个过程，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竟然也有一天会被一位中年大叔给尾随了。
这位身材高大稍显肥胖，黝黑的圆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杂乱蓬松的头发，让牧凡实在是无法也和名片上和印象里的奉俊昊对上号。
好吧，说实话，要不是周边的一些人羡慕妒忌恨不得取而代之的表情太明显了，牧凡可能在对方解释前就饱以老拳来问候这位让人怀疑性取向有问题的中年邋遢大叔了。
再说了，当时自己不过是放空了大脑，随波逐流，眼神就这么像这部剧本里的那个傻子吗？
“那可是元斌！当年万人空巷的蓝色生死恋知道吧？观影人次超千万的太极旗飘扬呢？即便是退伍了这几年一直没有作品，但人家现在有多少脑残粉你想过没？”
张武叹了口气，坐在了牧凡的身边，拿过那张名片，“能和奉俊昊导演合作是个好机会，不过你刚拿到剧本，元斌已经琢磨这个角色半年了。能竞争的过他自然是好，但如果失败呢？我敢断言今天你去了，明天就是铺天盖地的报导说你自不量力信不信？马上就有无数个针对你的anti团体建立你信不信？”
“呵。。。”牧凡把目光从膝盖上的剧本移开，平缓的起身走到窗前，“我又不靠舆论炒作人气，管他做什么。”
我只是想体会一下一个作为人子享受到的那一份盲目的母爱罢了，哪怕她是扭曲的。牧凡打开了窗户，掏出了一根烟点上，注视着袅袅升腾起的在阳光下呈现出蓝灰色的烟雾，不可否认，张武说的都有道理，不过和自己有什么干系？
迎着太阳，伸出了左手，修长的手型在阳光下，似乎欲透明一般，能看到里面泊泊流淌的青色的血液。自从拥有了那匪夷所思的能力后，好像整个世界，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过，那又怎么样。
牧凡很享受这样混迹在娱乐圈里的现状。有几个为你着想的哥哥，有一群让你不会感到寂寞的丫头，这样就很好了。难得遇到一个心仪的角色，刚好符合自己涉入演艺圈的初衷，哪怕这一份母爱让人感受到畸形的残酷。
“也罢，随你吧。”看着窗前一手夹烟对着另只手不停晃来晃去，还发出莫名傻笑的牧凡，张武也懒得在去劝说什么，“非常主播可以提到上映日程了。对了，你不是还要去见一下柳河导演吗？”
“哦？哦。”牧凡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影片里有一幕，高丽王自弹自唱霜花店小调，这一段柳河导演找的人配音。每次看到这里，总觉得在声音上有些不协调，容易让人出戏。
这也是没有办法，牧凡之前唱歌的嗓音太奇葩，那种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如果是从高丽王嘴里发出来，那到时候观影现场的画面太美，让人都不敢想象。
也许是进入演艺圈这么久，脸皮磨炼的够厚。之前声乐老师千方百计都无可奈何，突然一天牧凡在嗓音上可以操控自如了。要说起来也很简单，曾经懦弱捎带自闭的性格，致使他在唱歌的时候放不开喉咙。看的久了自己在两天一夜和无限挑战中的各种出囧，这些问题也就不药而愈了。
虽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音准方面还有问题，但得益于天生的嗓音，一般的场合还对付的过去。而且牧凡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往这方面发展。
张武欲言又止，也是清楚多说无益。两人相识的两年时间，都互相了解彼此的秉性。牧凡偶尔的小固执，那就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不接广告，不管理粉丝，能轻松愉快的增加收入和稳固人气都说放弃就放弃，简直可以说是佛系的可以，何况这次是在导演的邀约下的竞争。再者说了，那还是自己的老板，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相约了晚上另行时间小聚。离开了几天，想想积攒下来的工作，张武也是欲哭无泪。李知恩那边还好，和金东哲，郑秀珍那一对磨合的越来越好了。可是李秀根，金炳万那边，也是起初想的太简单了。艺人没有个专业的经纪人来管理，最后的工作只会堆积到自己这边。牧凡这边也是，即使不用安排什么行程，可是跑前跑后一个金正旻根本就忙不过来。
另外还有签约的姜炯哲，李炳宪，李勇周三位崭新的电影编导界新人。虽然姜炯哲的非常主播还需要市场考验，但也足够另外两位各种羡慕妒忌了。年已中年不得志的男人，都有些急躁，但也更懂得人情世故。明白那个顶头boss不管事，自己的电话，这几天都快成了热线。
出名要趁早啊，张武无声的感叹。看着手机上不停闪烁的未接电话，匆匆的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牧凡一个人，又看了一会剧本，把角色又模拟的丰满了一些，直到金正旻来到楼下。嗯，上午的行程是先去霜花店后期制作组。高丽王在影片中唱的那一曲**小调，是全篇的点睛之笔，也是电影名字的由来，表达了高丽王对不受礼教，身份，伦理等束缚的爱情的向往。
从嗓音可以把控自如后，牧凡就想到不留下这个缺憾。在电话中，简单的唱了一下，比配音有味道的多，柳河导演也是大喜过望，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把握住当时高丽王的情感，唱出来的曲调听起来也是天差地别。这对于追求完美的两个人，都是不能容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