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金銮大殿上,各位朝臣早早候在殿中,上朝的时候过去好久,还是没有见皇上出来,连皇上身边的洪公公都不曾过来。满朝文武交头接耳,心想着皇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时间越久,朝堂上的嘈杂声也越大,各位朝臣也都没有了次序,扎堆站在一起,讨论今日的“奇闻”。
“傅将军,你说今日皇上是怎么了?”大理寺寺正邵汇走近两步,紧挨着傅正小声询问。
“不知,我和你一样疑惑。”傅正嘴角噙着淡笑,低头小声回复。
傅正说完,邵汇也就不再言语,看着龙椅的方向发愣。
众人六神无主时,洪公公尖锐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站的杂乱的朝臣闻言慌忙站好位次,对着首位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响亮的声音传出金銮大殿,惊走了屋檐的鸟儿。
“众爱卿平身。”皇上一身金黄的朝服,大手一挥,众人才缓缓起身。
“众位爱卿可有事要奏?”宇文拓正襟危坐,看着台下的朝臣,眼中闪过一丝寒气。
“看来爱卿们都无事可奏呀,那朕这里倒有一件事情。”宇文拓并无向往常一般耐心等着这些臣子整理语言上奏,他心下默数三秒,无人上前,他就开口了。
傅正微低的头此时默默的抬起,望向龙椅上的皇上。
“在座的年纪长一些的爱卿们应该都还记得摄氏王宇文望叛乱一事吧。”宇文拓慢悠悠的开口,说完之后,锐利的双眼扫视众臣。
“臣记得,臣这些年无不将那场战争放在心间,无时无刻提醒自己要忠于皇上。”一位斑白胡须的老者从文官行列里走出,满脸的痛心的说。
“林爱卿有心了。”宇文拓慈善的目光停留在殿中央,对着林连儒微笑。
林连儒接受到皇上的目光,微微点头又归回原位。
“那众位爱卿应该也记得朕在那场战争中丢失的爱子。”宇文拓并未一次性讲完,而是一点一点挤牙膏般的说出。这更让这些朝臣的小心肝一直悬着。
宇文子祺站在右侧最前面,听到他的父皇提起丢失的“爱子”,一双手猛地收紧,手上青筋乍现。宇文子祺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抬头看向上位的父皇。可是宇文拓的目光并未看向宇文子祺,是以宇文子祺只能看到父皇和善的侧脸。
听到皇上提起皇子,台下开始传出细碎的讨论声。当今圣上只有一子,确实子嗣单薄,众位朝臣也都多次进言,可是皇上都不予理睬。可是今日皇上为何突然提起丢失多年的皇子。
莫非……
宇文拓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的这些臣子都有做演员的天赋,那一张张小脸,表情丰富的都能看花眼。
各位文武百官,你瞧我,我瞅你的,都不敢当出头鸟去说什么。宇文拓就知道是这效果。
“朕前些日子找到了朕丢失多年的爱子。今日也想趁着众爱卿都在,让他见一见你们。”宇文拓此言一出,犹如一块石头丢进了河水中,击起一圈圈的波纹。
“宣三竹上殿。”宇文拓的话中带着几分兴奋。
宇文子祺瞳孔微缩,身子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愣在原地,手中的谏板控制不住的颤抖。
宇文拓望着由远及近的三竹,眼睛里含着满意之色。
各位朝臣都向后扭着脖子,看着进入大殿的少年。
少年一袭青衫锦袍,身形清雅,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而不失礼节的笑容,从容淡定,由远及近,出现在众位的眼中。
大殿之上的少年容貌是毋庸置疑的,有种冠绝桃李的色彩,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上,却没有阴柔之气,反倒如天上的太阳,灼目的有些耀眼。那清澈的双眸中有着隐隐的不可忽视的寒意,在这金銮大殿之上,那股刻在骨子里的贵气好似在他身边萦绕着。
这个少年,他一出场,便让殿内其他散着光芒的人,顿时就失了色彩。
三竹站在大殿中央,对着宇文拓微微拱手。
文武百官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宇文子祺,甚至于一两个因为惊讶张开的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
“皇上,时隔多年,殿下的身份可派人查清楚了?”一位谏官硬着头皮,顶着巨大的压力出了行列,站在三竹的侧后方,低着头开口。
此话一出,朝上各种讨论的声音都戛然而止,一时之间,大殿上静的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众人都侧着头看是谁当了出头鸟,来撞皇上的枪口,看着卢志的目光有担忧的、有平淡的、也有看好戏的。
三竹淡淡的立在原地,挺直了后背。可是傅正还是捕捉到了三竹眼中出现的慌张。
傅正心想:再怎么淡然,他也从未上过大殿,加上这么多的目光盯着他看,也是难为这孩子了。
傅正微叹了一口气,收回来视线,今日他不能出去。
宇文拓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向卢志,轻轻反问:“卢爱卿可是不信御林军?”
皇上的话虽带着笑意,却让卢志不寒而蔌,头低的更深了,连说出来的话都没有底气:“臣不敢。”卢志退回自己的位置,借着前面的人挡住皇上的视线,这才轻轻抬起右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有了卢志这个前车之鉴,其余各位朝臣也都不敢再贸然进言,朝堂上又恢复了鸦雀无声的状况。
“既然朕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儿子,那段不能再让他流落民间,朕打算封他为王,众位爱卿都无异议吧。”
“臣等绝无异议。”满朝文武介跪,口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宇文子祺掩下眼中的各种情绪,随众人跪拜。
宇文拓满意的看着殿中唯一站着的三竹,对着身侧的洪公公使了个眼色。
洪公公从角落走出来,站在文武百官的前面,展开手中明晃晃的圣旨,提高声音大声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三竹国姓宇文,子逸,封为逸王,赐府邸一座。钦此~”
跪着的宇文子祺侧头撇了一眼洪公公手中明晃晃的圣旨,伏在地上的手忍不住用力。心中升起一阵阵悲凉:我的好父皇,连圣旨都提前备好了,还真是用心良苦。
洪公公话落,三竹跪:“臣接旨。”
这一句“臣”,却让很多官员对着三竹侧目,虽说册封礼并未举办,但是皇上金口玉言,况且今日又特意在朝堂宣布,可以看出皇上对这位新殿下的重视,但是这小殿下恃宠而不骄,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