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顾笙英看向来人,抱了抱拳。
宇文子祺看向身旁的伍月,朝她快速的咧嘴露出笑容,然后看向顾笙英表情严肃的询问:“发生了什么?”
宇文子祺押送粮草,走在队伍的最后方,上岸就就察觉到不对,于是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自己前来查看。
果然,没走几步,就看见大军驻扎在关外,说是关内设有埋伏。宇文子祺不明白为何,就前来寻找顾笙英。
“关内有埋伏。”顾笙英言简意赅的讲道,一双眼睛,紧盯着关内,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傅将军可有消息?”
“没有。”顾笙英答道。其实这也正是她心中疑虑之处。
还不待众人进一步探究,只听关内传来厮杀声。
“入关。”顾笙英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转瞬即逝,命令全军进关。
“杀----”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身边数不清的将士冲在最前方,伍月看着士气大涨的宋兵,心中也充满了斗志。伍月眼神坚定的看着三竹的肩头,右手紧握鞭子。
三竹和宇文子祺护着伍月紧跟顾笙英,进入关内,与敌方厮杀起来。只见三竹一脚踹飞一个士兵,伍月看着倒地的士兵咕噜起来,拿剑刺向三竹。伍月心下一狠,对着那士兵狠狠的甩了几鞭子,打的那士兵再没有威胁力,伍月才转移了视线。
城内早就有士兵潜入楼墙之上,斩杀了弓箭手。一时之间,火把四起,照亮了整个城关。
伍月远远的看着伍谦持剑指着被踹倒在地的叛徒,那一双桃花眼此刻无情的看着叛徒。伍月飞快转头看了一眼三竹,那眼神是惊喜,是想要和亲近人分享的喜悦。
“来人,拿下。”傅正从后方走出,看着地上那张熟悉的脸,没有一丝心软,冷声吩咐道。
立刻有两个士兵出列,压住地上的人。伍谦看着士兵已经出手,收了剑,冷声道:“好生看管,别让他死了。”
“是。”士兵压着叛徒离开。
那叛徒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傅正,一双眼睛都是惊讶,他,他明明被我烧死了。
伍谦冷眼看着叛徒眼中的惊讶,嘴角勾起,露出冷笑。那叛徒看着大势已去,眼中终于露出颓败,死一般的沉默,不为自己求情。这步棋下错了,那就是错了。
眼看余孽已清,众多士兵鱼贯而入,进入城内安顿。
伍谦好像察觉到了伍月的目光,抬头朝她的方向看过去,隔着人山人海,伍月对着哥哥笑的开怀,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含着泪花。
伍谦看着妹妹一脸的傻样,没有忍住笑出声来,把手中的剑入鞘,抬步走向伍月。
“哥哥。”伍月看着哥哥平安无事的朝自己走来,甜甜的喊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有杀死叛军哦。”伍月快速的奔向伍谦,想要扑进伍谦的怀中,可是伍谦身子微侧,躲过了伍月的拥抱。
伍谦脸色不好的说:“衣服都脏了。”伍月愣在原地,看着被鲜血浸染的盔甲,像是一只布娃娃,失去了语言能力。
伍谦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着伍月呆滞的样子,二话不说直接解了外面的盔甲,随手扔给身后的林凡。
伍谦只着内衫,把伍月揽进怀中。“月儿,我们离开这里吧。”
伍月用力回抱着伍谦,感受着来自哥哥身上的暖意,心中的冷冰才一点点消融。
伍谦笑着逗伍月开心,伍月也回给哥哥一个勉强的微笑。
伍月今日才真正理解为什么百姓说起战争总是用“惨烈”、“血腥”这些词汇。可是当伍月亲临战场的时候,觉得这些字眼无比生硬,他们根本代表不了战争。
宇文子祺站在伍月旁边,看着伍谦揽过伍月,对着伍谦颔首,而后就跟着傅正将军离开。
因为城中仍有百姓,所以傅正等人就在空地安营扎寨,不妨碍百姓的正常起居。
伍谦领着伍月去城内安顿,顾笙英和三竹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大帐内。
“傅将军,此招妙哉。”开口的是军中参谋,刚开始傅正设此计谋时,他心中不大赞同,可是眼前大获全胜,俘虏了叛军,参谋心中那是心服口服。
“是他们太急了。”傅正谦虚的讲道。
“接下来如何?”宇文子祺事先并不知今晚的计划,只是担心接下来的战事。
“按兵不动。”傅正看着桌上的地图,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看,现在我们离敌方营地只有几里地,他们相当于被我们卡了喉咙,自然着急。可是若是他们进攻,我们只守不攻,耗死他们。”
宇文子祺看着地图,明白了傅正将军的意图。
“这说起来,还得多亏了祺王事先截获他们的粮草。”旁边一员大将奉承道。
“我只是听命办事,是傅正将军深谋远虑。”宇文子祺不敢邀功,谦虚的回道。
因着此计铲除了军中叛徒,屋内众人都是满面喜色。都没有注意窗外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今天辛苦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傅正将军满脸温和的说,众人便纷纷离开,“祺王,傅某有话要说。”看着宇文子祺的脚已经抬起,傅正慌忙开口。
等众人都离开,宇文子祺和傅正分别坐到椅子上。
“祺王爷,虽说初战告捷,但是我们万万不可松懈,克林总寨与各个部落直接的关卡,一定要死守,不能让一点粮食流进去。”傅正一脸严肃,这粮草关乎全军生息,更是关乎此战胜利与否的良机,决不可松懈。
“那是自然。我明日便启程,亲自守关。”宇文子祺眼神中迸发出昂扬的斗志,此战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机会。
“有祺王在,傅某就放心了。”傅正笑对宇文子祺,满脸赏识。
“无事,本王便回去了。”宇文子祺起身告退。
层层黑云逐渐消散开,月亮坐落在乌云上,撒下点点光辉。大地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进入梦乡。
而克林部寨子里,却有一盏灯还亮着。
坐在老虎椅上的人看着悄然入内的女子,面露喜色。
“干爹。”那少女一身夜行衣,对着座上人礼貌而疏远的回答。
“事情如何?”巴图一脸急切的询问。
“一切顺利。”少女恭恭敬敬的回答。
“辛苦你了。你在外为我克林效力,我克林部自当好好对弟弟。”巴图一张油腻的大脸上堆满了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笑不出来。
少女低着头,一张姣好的面容在黑夜里显得更加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