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突然接触到光,云樁一下子有些不适。赶紧闭上眼,润润眼色,才勉强张开眼。待她看清秋观桥的脸,也怔愣住了。
“你……”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秋观桥脸上了无波澜,心上早已是一片荡漾。
“你怎么会在这儿!”云樁道。
秋观桥摊开手,表示不知,“这是我房间。这么快就忘了!”
片刻的错愕终于让他们意识到错位。云樁细细斟酌他方才的话,也确实是把她当成了贺青瞳,难道是哪里出了错?莫不是轿夫受了惊吓,把她抬错了地方?
她推开秋观桥,走出门外。不料一打开门,就有一枝箭朝她袭来,那箭擦过她的耳边,钉在了门框上。秋观桥赶紧扯回她的身子,迅速关起房门。
云樁惊魂未定,脑子有些混乱,她分不清这又是谁的人。
“看来是有人想把你困在这!乌凉的人并不知道你们上错了花轿,是太子的人。看来他发现了,想将错就错!”
“哪来那么多错,这事搞不好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她有些气愤。
“那现在,你打算如何!”他的话却显得格外冷静,好似这些事于他而言不痛不痒。
“你掩护我,我逃出去!”
“你疯了,这是倒勾刺,被刺中你知道有多危险!对方有多少人我们尚不清楚,你要出去万一直接把你杀了!”
他内心其实有在波动,到底是想留住她,还是?
“嘁,我不走大门不就好了,我走窗户!”
“你能想到,别人就想不到吗?再说了,要是出去被乌凉的人发现你在这儿。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那我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他们离开吧!把翁同良叫来!”
“同良在前边喝酒呢,我洞房花烛夜他是不可能跟过来的,也不会有人有兴趣要我的命!”
云樁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而后,他放弃了,“我去替你趟这浑水!你等着!”
他打开门,一瞬间又有无数支暗箭向他袭来。他身上又现出那支软剑,将那些暗箭打落。但那些箭好像用不完似的,纷纷从四面八方袭来。看他差点被射中,云樁甩出身上的披帛将欲刺向他的箭打下,秋观桥又护着她退入屋里。
他们一进门,那些箭又停下了!暗箭难防,她也不忍心再拿他当肉盾!
“算了,明儿个再找他算账!”
看也跑不出去,便索性脱掉头上的凤冠,顿觉头上轻松了许多。她虽然不喜欢太子,但也不至于拿命去和这些人赌,穿鞋的就怕光脚的。
看着云樁生气,他有些松动,“忙了一天了,还是先睡一觉吧!夜深了,我守着你!”
云樁太过气愤,以至于未发现秋观桥对她的体贴。回到床上,喜服也未脱就躺下。她明天穿给那北帝瞧瞧,这北冥竟如此不遵守承诺,倒要看看那太子如何自圆其说!
而秋观桥就静静地坐在桌前,手倚着头小憩。
一夜就这么安静地过去了。屋外的人不知何时撤掉了!
一大清早的,府里的下人都瞧见云樁站在秋观桥的屋里,都围着看这一百年难遇的热闹。
和贞公主闻声而来,听到这些传闻,也把她乐坏了,便使出浑身懈数拦着要进宫的云樁。
“你要再拦我,咱俩就做不成姐妹啦!这事我必须要个说法,我和你儿子清清白白的,我为什么要忍气吞声。他以为他太子了不起啊!我收拾不了他,自有人收拾!”
“只是昨晚弄错的时候不去,现在去恐怕也晚了,你若说和我儿清白,这我皇兄恐怕是不会信的嘛!太子本就衷情于贺家小姐,那昨晚还不是天雷勾动地火……”
“那就让她做妾啊,正好帮你甩了这麻烦,让你儿子再娶一个!”
“我明白,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事传出去,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本来就是个笑话,你看都人尽皆知了,我还怕它不够让人笑的!真是一朝不得意,世事徒为空!”
云樁懒得和她废话,侧身从她身边闪开。她身手敏捷,待她反应过来,人已走得老远。
秋观桥却依然端坐着,怯意地喝茶。急得和贞用脚踹他,“还不给我去追回来!”
“是!您别生气。”秋观桥也赶紧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