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顾溪辉这才把良良哄回了家。
一进门,良良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着平板的顾北辰,当即皱起了小小的眉头,相当严肃得走到他面前,叉着腰,问道:“爸爸,你为什么不去看美人姐姐?”
“良良,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爸爸最近遇到的事情有些麻烦,暂时没有这个时间……”顾溪辉看了自家大哥一眼,赶紧帮着解释。
只是,这个解释显然是无法说服顾良良的,他还是倔强得看着顾北辰,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良良,为了让奶奶暂时不去找你美人姐姐的麻烦,所以我不能去见她。”顾北辰把良良抱进怀里,他何尝不想要去见苏语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光是因为他母亲的事情,还有苏盛强的。
齐衍那边来了消息,说苏盛强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已经昏迷了两天的时间还是没有醒来,他这一次的中风十分严重,都是因为他的母亲带着艾莉过去找了苏盛强一次,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的顾北辰觉得没有这个脸面去见苏语竹。
虽然苏语竹现在还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终有一天,她是会知道的。
“奶奶为什么这么不喜欢美人姐姐呢?”良良眨巴着眼睛,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一直都不知道原因。
“可能是因为爸爸不听话吧。”顾北辰无奈得笑了一下,在苏语竹出现之前,他不肯跟季晴结婚,顾家老太太虽然着急,但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的窗口,姑且也就忍着,如今苏语竹出现了,老太太可不得把他不肯结婚的罪责尽数都推到她的身上?
大概,这就是他的母亲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苏语竹的原因吧。
“奶奶太霸道了,下次良良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跟她说说!”小小的孩子攥紧了拳头,神情严肃又认真。
“好了良良,明天你还要去上学,今天就先去睡吧。”顾溪辉还有事情要和顾北辰商量,自然不能让顾良良一个小孩子也在一旁听着,示意佣人把良良带走,然后在顾北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你想和我说什么?”顾北辰扫了一眼时间,美股还没有到开市的时候,便把平板放到了一边。
“你真的就打算再也不管顾氏集团的事情了?”顾溪辉皱着眉头,眼神不解,“我听集团里的人说,老太太那边还真的打算把你清除出局,由她先担当着总裁的位置,之后再寻找职业经理人。”
顾氏集团虽然是顾北辰承继自父辈,但是能够有现在这样的规模,几乎是靠着顾北辰一个人的决策走下来的。
顾溪辉可不认为顾氏离开了顾北辰,还能够像现在这样,站在商界的巅峰供人仰望。
“我就算从今天开始没有工作,我也不会饿死。”顾北辰拿起桌上的茶杯,淡淡得抿了一口,抬眼看着顾溪辉。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顾溪辉差点被顾北辰一句话噎死,就他家大哥这个炒股的本事,亏本也亏不到哪里去,就算他从今天开始什么都不干,坐吃山空,光他名下的不动产就够他生活一辈子的了,更何况,他还有红叶酒吧这个产业,以及全国各地以别人的名义投资的其他产业。
谁都会没钱吃饭,顾北辰绝对不会,这个认知,顾溪辉还是有的。
“从小到大,我们顺着母亲的情况太多了。”顾北辰轻叹着摇头,“因为我们一直觉得在父母的事情上,是父亲出轨对不起母亲,尤其是在父亲出车祸的时候,车上坐着的还是他的情人和私生子。”
他们所说的这一段往事,是顾家的密辛,当初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拿到巨额的封口费,被顾北辰送到了国外生活,所以这么多年来风平浪静,没有人知道看着母慈子孝一片宁静祥和的顾家,其实内部早就已经是矛盾重重。
所以顾北辰这么多年来,最讨厌的便是算计,而季晴正好踩在了这个雷点上,纵使她生下了良良,也不会得到顾北辰的承认。
当初怀着孩子的时候不来找他,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才带着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意欲何为,他一清二楚。
只是站在顾家老太太的角度,或许是怜惜季晴爱而不得,所以这么多年,才会一直站在季晴的背后给她支撑,让她有资本足以这么多年都一直和顾北辰耗在这里。
“所以,你的打算是什么?”顾溪辉当然知道大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在医院的停尸房,看到父亲和他情人的尸体,以及那个看上去已经有五六岁的孩子,他们兄弟俩比谁都要觉得愤怒。
然而,愤怒归愤怒,这不是他们的母亲能够一意孤行的借口。
“如果顾氏集团在母亲的引领下,依旧能够稳步向前,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做我自己的事情,但是如果母亲做不到的话,再想要让我回去,她就必须得听我的。”顾北辰拿了果盘里的橘子,干脆利落得剥开,掰了几瓣递给顾溪辉。
顾溪辉赶紧接过,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
不过,虽然同样都是顾家的儿子,有能力这么做的,也就只要顾北辰一个而已。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在客厅一度陷入沉默之后,顾北辰的声音再度响起。
虽然没有明确得说出“她”的名字,不过以顾溪辉对顾北辰的了解,自然知道他问的人就是苏语竹。
“医生说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估计是被人催眠过,现在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影响到了那段记忆,所以才会出现神经性头痛。”顾溪辉按着先前医生说的话,一五一十得告诉顾北辰。
他越说,顾北辰的眉头皱的也就越紧。
“蒙浅浅已经给于森打过电话了,于森过来看过,不过语竹那时候被打了镇静剂没醒,所以约了明天的时间于森再过去一趟。”顾溪辉摇头感慨,“不过于森也说,语竹有可能不是被人催眠的,而是她自己找人催眠自己的,只是被催眠之后忘记了而已。”
照顾溪辉来看,反而是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以苏语竹的脾气,不像是容易得罪人的类型,更何况,轻易的得罪也不至于要用到催眠如此复杂的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