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姓王的家伙就像一颗魔星,在大燕国的气运如日中天之时,猛然从高空落下。压断了大燕国的气运,压垮了大燕国的龙脉,压得大燕国君臣上下抬不起头,直不起腰,连呼吸都倍觉艰难。
太沉重了,太沉重了,千钧、万钧、兆钧……。那威压没有实际形状,却像风一样无处不在。顺着铠甲的缝隙渗透入皮肤,穿过肌肉,一直渗透入骨髓,渗透入灵魂深处。更可怕的是,这分威压还在与日俱增,从最初的战略防御到后来的战略反攻,从堵住长安城的西门不准守军进出,到现在整治器械随时准备破城,每一天,都没有放慢紧逼的步伐。而大家伙的反击,则怎么看怎么像垂死挣扎,一次比一次孱弱,一次比一次有气无力。
他毁了安禄山父子的雄图霸业,也毁了在座诸将的荣华富贵。所以,大燕国可以放弃长安,可以放弃京畿各郡,可以放弃潼关天险,却一定要把这块压在命脉上的魔星搬开。为此,哪怕是付出城中所有守军的性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否则,早晚有一天,他会将整个大燕国活活碾成齑粉。
杀,杀了他!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而,用横刀将其剁成肉酱。用马蹄将其蹋成碎泥。仇恨最容易烧红人的眼睛,整个节度使行辕都是一片沸腾。杀,杀了他。咱们早就该这么做。当初若不是顾忌着会丢掉长安城,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下场。
流火的盛夏,西京节度使行辕内却因为众将眼里的恨意,变得有些寒气迫人。很多站在门口的侍卫都悄悄地将脚步向外挪动,以免被帐篷里的寒意波及。更有甚者,干脆将目光投向城外的晚霞,试图从那燃烧的云彩间,寻找一丝温暖。
“咱家早就提醒过大伙,一定不要让老虎长出牙齿来。即便不要长安城,也得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可就是没人听咱家的。如今此子非但牙齿长齐了,连翅膀都生出来了。想除掉他,谈何容易?”在场所有人中,最为痛恨王洵的,当属边令诚。本来凭着侍奉过两位大唐皇帝陛下的苦劳,边令诚还有机会弃暗投明。可王洵偏偏明确要求两位皇帝除掉当初所有陷害封常清的人,以解安西军将士心头之恨。如果此刻边某人胆敢跑回灵武或者蜀中去,恐怕立刻会被李家父子砍了脑袋,当做蒲包送到王洵的军帐中,以显示朝廷对这位统兵大将的器重。
“就是么,早知他会成为我朝心腹之患,当初大伙就该豁出一切去杀了他!”
“的确如此,当初,我等太小瞧这位后起之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