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厉狂枭暴躁地道:“席安心,过来,跟我回去!”
他就不该这么久才用这个方法的!
他就该在她故意这么做的时候,就用席家来威胁她的!
这个死女人,他放松一点,她就能蹬鼻子上脸成这样!
无视他,现在还不肯回家了!
席安心静静地注视着他,半晌,她才低下头,沉默不语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厉狂枭伸手要抓她的手腕,席安心却突然地抽手,依旧没有出声,但有着一种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他碰的意思。
厉狂枭脾气本来就不好,更不用说,这些天和她的冷战,已经让他的脾气在爆炸的边缘了。
他强势地抓住她的肩,硬要把她的手扯出来,攥在手心里,就好像把她整个人也紧紧握在了掌心上。
抓紧她,囚着她,让她这一辈子都逃不掉。
席安心挣扎未果,什么也没说,于是就让他这么紧紧抓着。
她顺从地坐进了车里,但一进去,就把头偏开,看着车窗外。
“席安心,不许你看着别的地方!”男人低沉的嗓音不悦地命令着:“看着我!”
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无视他、忽视他,把他当做不存在。
现在她还要继续无视他?
他才不会任她撒泼发脾气!
席安心梗着脖子,动也不动,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命令。
厉狂枭脸色更加黑沉下来。
他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不顾她的抗拒,将她的脸转过来。
席安心抗不过他的力气,只能把脸转回来,但却很快低了下去,长长的头发顺着垂下,遮掩了她的面庞。
她还在尽力地躲着,不愿意看他!
厉狂枭心头火起,索性双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的脸抬起。
“席安心,你是不是敬酒不吃,一定要吃罚——”
男人的声音突然停住。
席安心发红的眼睛恨恨地瞪着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跟你在一起,不就是我当初做错事的惩罚吗?厉狂枭,如果可以,这辈子我都不想认识你!”
不认识他,就不会被他逼着成为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也不用处处小心,躲着藏着,总担心关系被曝光。
更不用被他威胁恐吓,不得不应付这个可怕的男人!
厉狂枭怔愣住的神情,很快因为她的话,变得阴鸷起来。
他伸手,指腹擦过她脸颊上的泪痕。
湿润的、冰凉的,仿佛带着她心底的无尽委屈和对他的恨意。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再次这么直白地说出这种话。
本来,他以为多多少少,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一点变化的。
可是这个女人还是厌恶他,憎恨他!
“可惜,你已经认识我了。”厉狂枭一字字轻声说道,但语气却阴沉可怕:“席安心,你最好认命,早点看清你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的现实!”
席安心瞪着他,像是一只可怜得快要咬人的兔子。
就算她真的想要咬人,但也得顾忌着席家,不敢真的违抗他。
“厉狂枭……”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忍不下去的哭腔:“你能不能放了我?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被他掌控的人生,毫无自我的人生,被这个男人独占的人生。
她受不了了。
这样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
她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拥有自由?
如果可以,除了席家,她宁愿用一切来交换厉狂枭放过她。
“不能。”男人捧着她的脸,仿佛很怜惜似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但语气却森冷得可怕:“席安心,如果你一开始就不肯屈服,哪怕是我对席家做什么,也不肯,说不定那时还有机会……”
席安心愣住,泪水挂在脸颊边,她呆呆地望着他。
厉狂枭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说,那个时候,如果她没有因为席家而屈服,没有去找他,求他放过她爸爸,那说不定,厉狂枭还肯放过她的?
“但现在,太晚了。”厉狂枭一字字轻声道:“谁让我对你食髓知味,是你让我陷进来的,是你把自己囚禁在我的身边的!”
和她相处的越久,他就越不想放开她。
一开始,他也以为自己对她只不过是征服欲和新奇感,他也认为,自己很快就能腻了这个女人,到时候就丢开她。
可是……
男人的手劲极大,几乎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席安心感觉她被搂得生疼。
但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她满脑子,都是厉狂枭刚才说的话。
如果她没有因为家人而向他屈服的话,会怎么样?
为什么她屈服了,她顺从了,反而让他不肯放开她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她以为像厉狂枭这样的男人,周围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只要她假意顺从一段时间,他多半就会觉得没意思,进而放过她的。
总会其他女人千方百计地引起他注意,厉狂枭这样的男人的兴趣,也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她以为……
可现在看来,她是错了?
但那个时候,就算她不屈服,又能怎么办?
难道她能做到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的父亲因为天价的赔款,去坐牢吗?!
“就算你现在还没有喜欢上我,也最好赶紧逼着自己喜欢我!”
厉狂枭松开她,却又将她紧紧压在椅背上。
“否则,你会感觉一辈子都在不得不面对我的折磨之中!”
席安心呜咽出声:“不要……我求求你,厉狂枭……你放过我……你放——唔!”
男人势如烈火的吻堵住了她发出哀求的唇。
仿佛要把她吞噬进去似的,厉狂枭的吻来势汹汹,凶狠地淹没了她的恳求,淹没了她的理智,夺走了她所有的空气。
席安心恨极了他,也恨极了,在他面前完全无法反抗的自己。
为什么她这么弱小?
在厉狂枭的权势面前,她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她只能恳求他,请求他。
可是他从来不把她的请求当一回事!
在这个男人眼里,她就是个个人意志不重要的玩物而已!
“嘶——”
厉狂枭的身子僵了僵,和她拉开一段微小的距离。
他削薄的嘴唇上,有着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色。
席安心无可反抗之下,唯一能做的微弱的回击。
她瞪着这个男人,缺一就被他压得动弹不得。
厉狂枭漆黑的眸色逐渐变沉。
他以为在他身边这么久,这女人好歹驯服了些,竟然还敢咬他……
兔子急了,还是会咬人的。
席安心被他以这样的视线盯着,并没有躲闪,而是恨恨地瞪回去。
她恨这个男人。
她恨这个男人!
这个恶魔把她原本的平静生活,拖入了无边深渊!
厉狂枭缓缓地勾了勾唇角,唇上的那抹鲜艳的红色,反而显得更加艳丽,衬得他英俊的五官无比的邪魅。
就在席安心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男人却只是骤然把她压在了沙发上,再次夺去了她的唇……
血混着眼泪,席安心也不知道自己尝到了什么,只知道车前座和后座之间的厚实挡板慢慢升起,彻底隔绝了前后座的视线和声音。
惩罚的痛楚和抗拒不了的折磨围绕着她,让她喘不过气却又挣脱不开。
就想是厉狂枭带给她的生活一样,将她拖下无边无际的深渊,却又试图用美丽的花朵来麻痹她……
她被这层层的枷锁禁锢,被他永远地锁在深渊,和他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