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火沿着嗓子眼往上烧。
“滚!”他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就朝门口砸了过去:“你被解雇了!”
女员工懵逼地被东西砸到头,下意识地顺着落在地上的东西看去,发现那竟然原是一个礼物模样的东西。
头上瞬间就红了。
女员工的眼圈也红了,委屈和害怕让她吓得赶紧就关了门跑掉。
席安心看着他发火的模样,紧缩了下,也不敢开口说话。
这男人脾气太差,只是因为她不在乎那些礼物,他就有必要又是砸人又是发火吗?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办公室里又重新只剩下她和厉狂枭两个人。
厉狂枭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仿佛要把她身上盯出两个洞一样。
席安心坐立不安起来,僵持了许久,想试图开口打破僵局,却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话。
“如果是他收到别的女人送的礼物,你也会这样?”男人的声音却先阴恻恻地响起。
席安心不安地抬头看向他,不明白厉狂枭说的“他”,是指的……
季驰轩。
厉狂枭问的人,是季驰轩。
他在问,如果是季驰轩收到其他女人送的礼物,她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毫无感觉。
席安心皱起眉,“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吧,他已经快要和席欣欣结婚了。”
她不喜欢厉狂枭一而再再而三提起季驰轩。
她和季驰轩已经结束很久了。
可他却总爱把季驰轩扯出来。
“没关系?席安心,如果有别的女人勾引他,送礼物给他,你们交往时,你会满不在乎?!”
席安心滞住。
交往的时候,她当然不会不在乎。
如果是那个时候,光是想想,她就应该会受不了。
所以,在看到席欣欣和季驰轩的酒店大床房照片的时候,她才会那么痛苦。
可现在毕竟不一样了。
她和季驰轩以前的关系,和现在她跟厉狂枭的关系,更是不一样的。
“可是我和你是在交往吗?”席安心静静地开口:“厉狂枭,我们又不是在交往。”
他单方面逼着她成为他的女人,对她予取予求,这算什么交往?
交往不是两个人互相喜欢,才算的么?
她的话似乎一下就戳到了厉狂枭的点。
高大的男人靠在办公桌跟前,一语不发,黑眸像是刀刃一样。
这样的厉狂枭让她感觉不安。
也许她不该说得这么直接,虽然她说的是实话。
席安心绞紧了手,想要找点话来缓和一下,却听到他冷笑一声。
“没错,我们的关系确实不算交往。”厉狂枭轻蔑地直视着她,“席安心,你这样的女人,也不配和我交往的关系!”
席安心僵住,满脑子想要找话题缓和的思路,也忽然断掉。
“你不过就是我的玩物。”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讽刺的语气像是凉薄的刀片,一下下切开她的尊严。
“交往,席安心,你还不配!”
席安心僵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手紧紧握在一起,手指因为太过用力,甚至有些涨红。
沉默。
长长的沉默再度袭来。
片刻后,席安心忽然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对,所以我不会搞错自己的位置。”她望着那个阴沉的男人,“这样识趣点,不是很好吗?”
厉狂枭仿佛像是一头饿狼,看向她的眼神几乎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他脸色难看得要命,怒极反笑。
“对,好,很好!”
这个死女人倒是对自己的定位很有数!
连对他一丝一毫动心的迹象都没有!
下一秒,他像刚才对待那个女员工一样,随手就拿起一个东西砸向她。
席安心不躲不闪,眼睁睁看着那个东西砸了过来。
额头上一阵痛楚传来,她皱了皱眉,低下头,捂住火辣辣疼的额头。
耳边鞭炮爆炸般地传来男人的怒吼。
“席安心!你是不是傻子?都不会躲的?!”
他是怒火攻心想要揍她,但也明明就给了她反应的时间,可那个女人就跟个雕塑一样,傻呆呆地坐在原地不动。
她有毛病吗?!
就这么喜欢被人砸?!
看到东西真的砸在她额头的一瞬,厉狂枭甚至能清晰地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紧缩了一下。
这个蠢女人!
男人的脚步飞快靠近,席安心捂着额头的手被他拉开,男人神色暴躁,视线紧张地停留在她额头的伤上面。
一小块红肿,不严重,好在东西不大,也不重,就是磕了下,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厉狂枭看着眼前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
按了内线电话,让人送活血化瘀的消肿药物过来。
挂了电话,他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席安心。
席安心被他瞪得身上发寒,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没什么大问题的,下午我还要回去上班,不用擦药的,放着不管它自己就好了。”
今天真是不宜出门,到了这边东西没送出去不说,还白白挨了一下。
“为什么不躲?”厉狂枭凶巴巴地吼她:“你看见我拿东西了,还不躲开?!”
她躲开了又能怎样?
这男人脾气烂的要死,她躲开了,他就不会继续砸吗?
反正他刚才的动作比之前砸女员工来得慢多了,她都看清楚了他手里拿的东西不怎么大,那么小的东西,看上去也应该不是很重。
挨一下,也不会死。
“我……反应不过来。”席安心只能这么说。
要是厉狂枭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怕能把桌上的东西都砸了。
“反应不过来?”
厉狂枭盯着她苍白的小脸,仿佛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的模样。
胸口的火气,忽然就有点发不出来,但又散不开,憋在心里,难受的要命。
席安心这个女人真是他的死穴!
“嗯……”席安心心虚地低下头,装作揉额头的样子,避开他的视线。
反应不过来个鬼!
厉狂枭不是没看出来这女人在心虚,可一看到她额头上的红肿,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女人给揍一顿时,又下不去手。
他的人很快把消肿的药物送上来了,桌上那些礼物也被清理了下去。
办公桌上很快恢复了一片清爽。
席安心坐在沙发上,厉狂枭坐在沙发扶手上,倒了药在手上,替她按着额头的红肿地方。
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的模样,就叫他来气。
这女人今天就是故意来气他的吧?!
“说!今天过来找我做什么?!”他没好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