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之境的日照时长在三个时辰左右,而外界则是日照最强的时间段,其余时间,黑月之境内都是由一轮暗色月亮提供光照。
这轮暗月散发出来的光芒,仅能让正常人的眼睛看到模糊的四周,可是库雅人赤红的眼睛却能清楚看到一切,在他们眼中没有黑夜。
此刻是黑月之境日照最强的时候,也是库雅人休息睡觉的时间段。
一大一小鬼鬼祟祟的人在硕大的宫殿东张西望,正是刚从牢里逃出来的暮雪女士和骑士先生。
“暮雪女士,我想我找到路了!”
古德安拍了一下孜孜的肩膀,他指着面前的指示牌,上面很清楚的写明了,国王休息的寝室往哪个方向走。
“别傻了,大个子!”
孜孜翻了个白眼,说:“在你清楚有人会偷袭你的时候,还会把你的准确位置告诉别人吗?”
“可我又没得罪谁,怎么会有人偷袭我!”
古德安茫然饶头,他有些得意地说,“而且我的剑术可是得到过老骑士认可的!”
“得了吧!”
孜孜可没兴趣跟一个怂包较劲,她本打算敲晕傻大个自己找卡达瓦,可想到他或许能给自己挡个子弹什么的,也就带上了他。
“躲起来!”
孜孜把大个子随意推进一扇门里,自己则打算先去探路。
她已经找到目标了,巡逻的小队刚走出来,五个持枪的士兵正呵欠连天地在雪地里漫步,他们看上去可不像是正规部队,孜孜有把握从他们口中得到情报。
“傻大个,你在这里等我!”
女孩对站着有些发傻的大个子说完,扭头就不见了,顺带还把门给关上。
“啊,暮雪女士,你……”
古德安想对孜孜说,或许可以问一下这位老先生。
可他转身已经看不到女孩。安静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一位慈祥的老爷爷,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嗷,老先生,很抱歉打扰到你休息!”
古德安有些不好意思,在陌生人面前他还是比较腼腆的。
“可我能在这里坐一会吗?你看到了,我的同伴让我等她一会儿的,她的脾气那么暴躁,我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做,我会被骂得很惨的!”
老先生显然是个话很少的人,他只是看着古德安点了点头,看样子似乎同意了骑士的请求。
“啊,那可真是谢谢您了,老先生!”古德安感动得几乎快要哭了。
他皱了皱鼻子,说:“老先生,自从离开浩西以后,您还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和蔼可亲的人!”
“不客气!”
老人笑眯眯的,他搓着手走到古德安身边,倚楼的老人身高只有骑士先生的胸膛高,他仰着头眯着双眼仔细审视骑士,这可让古德安感到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老先生,或许您的眼睛是不大好,可是你这么仔细地看着我,我会觉得害怕!”
古德安后退了一步,底气明显不足,他听到过邪恶老人生吃人内脏的故事。
小时候他夜里经常偷跑出去,老骑士才给他讲了这个故事,说是老人为了活得更长,生吃人的内脏。
“别害怕!”
老先生眯着眼,他干枯的手抓住了骑士的肩膀,可怜的古德安来不及逃跑,就被扣下了,也不知道这位古怪的老先生哪里来的力气,健壮的骑士在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甚至还不争气地嗷嗷大叫起来。
最后还是英勇的孜孜女士破门而入,更准确的说,她是被一群拿着枪的士兵给逼进来的,当她看到鬼哭狼嚎的骑士在求爷爷告奶奶后,也就彻底死了让这个家伙给自己挡子弹的心了。
“那个,老先生,她……她就是我的同伙!”
古德安指着刚进门的女士,哭丧着脸说:“真的,我只是一个跑路的,老先生,是她想混进王宫,制造混乱的!”
“混蛋!闭上你的臭嘴!”
孜孜怎么会想到跟着自己的是一根墙头草。
老先生总算是松开了手,吓破胆的古德安立马跑到孜孜身旁。
暮雪女士可不是一个善忘的人,相反她十分记仇,愤怒的女士狠狠往骑士脚上踩了一下,顺势一拳贴在了他的鼻子上。
这两下差点要了古德安先生的命,可怜的骑士痛得几乎昏阙,等他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稍微清醒些后,已经被一群士兵带到了陌生的地方。
这里装饰豪华,相比之下,就连艾兰的家都要逊色不少。
“那个,先生,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止一下血吗?”
古德安望着老先生身旁坐着的年轻人,他鲜红色的眼睛好看极了。
卡达瓦轻笑着示意,老先生把他珍贵的手帕递给了骑士,可怜的骑士感激地看了一眼国王殿下,急忙用手帕堵在鼻孔上。
“真是多谢你了,年轻的先生!”委屈的古德安看向四周,并没有看到心狠手辣的暮雪女士。
他想,或许是这位善良的年轻人替自己惩罚了她,最好是把那个可恶的女孩关进牢里,终身监禁对她来说是最轻的判刑。
“我的血脉来自最远古的始祖!”
卡达瓦对古德安报以微笑,算是回应他的感激,他自顾说着。
“我们库雅族的血脉真的很神奇,每一代血脉最浓郁的人,都会遗留来自祖辈的记忆,即便无数岁月下来,这些记忆不再清晰,可我们始终牢记自己的职责!”
说到这里卡达瓦已经变得一脸严禁,他血红色的眼睛变得不像是少年。
正忙着堵住鼻孔的古德安诧异了一下,他总算是正经了,无神的瞳孔像是有了灵魂。
“那个,年轻的先生,我想我的鼻子可能需要上点药!”古德安说。
卡达瓦张开的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上去很搞笑。
最终他还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表情僵硬的对古德安说:“做为你同伴性命的保证,先生,你得为我去取一件东西!”
“啊!可是年轻的先生,我并没有义务替你去取东西,如果是因为这个手巾,那我只能非常抱歉了!”
古德安看着已经染成血红的手帕,有些为难。
“先生,你大概没听懂我的意思!”
卡达瓦在怀疑自己的判断,他耐心说:“我现在打个响指,和你一起的女孩会一命呜呼!你得替我办一件事,否者我不会让她安全离开!”
“可是,年轻的先生,那个可恶的女孩,刚刚还把我的鼻子打出了血,哦对了,还有我的脚!”古德安不愿意管孜孜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