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关上门,闭上眼顺着门渐渐滑落,她知道宁衫的关心之情,她不愿宁衫担心,但是直觉与理性让她知道不能说出“武神术法”之事,她摆了摆头,打算把一切抛到脑后,潜心看书。
萧潇看着那页,她觉得第一次可能是自己过于心急,这次她缓缓展开联想,真真有了天地广阔、视野开阔之感,自己仿佛是那自在遨游的大鹏。
“大鹏展翅”萧潇的双臂跟着舒展开,轻轻地绕来绕去,这一来二回的挥舞之中,双臂周边的气流竟起了波动,空气缓缓凝聚起来成水纹壮在周遭流动。
萧潇凝神,越发的倾注精力在这自在翱翔的天空想象之中。随着萧潇的聚精会神,水纹的波动愈发剧烈,萧潇意象里的大鹏声声啼叫,将要一飞冲天,直上云霄。
大鹏疯狂飞舞着双翅,横穿白云的瞬间,萧潇面前的桌子突然生了裂隙。这声裂隙打破了萧潇的聚精会神。
萧潇睁开眼看到眼前小桌竟出现了裂缝,心想这术法乃能够隔空借力,实属厉害,幸得自己刚才及时收回了思绪,否则岂不是毁了这桌子?小桌一旦被毁,粉碎声怕不是又要引得隔壁间的宁衫前来“慰问”,自己又要多做一番解释,甚是烦扰。
刚刚的意境,萧潇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一二了,她翻到下一页,见那页纸上绘着一只大鹏先是展翅,然后是穿过云端,紧接着是接近太阳。
萧潇心下暗想,自己应该是已经突破了前两重境界,达到这第三重接近太阳后,应该才算是过了这第一关,如此想来,她还需稍加练习才可,故而她再次在心中默念那几句口诀,凝神之际的意象中,那大鹏却怎么也冲不出云霄,只能追逐太阳的光辉,无法直面火红的烈日。
萧潇一直屏气凝神,期望能够在意象中有所突破,然而耗时虽久,却不见成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萧潇想到,她稍作放松,又试了一次,却是老样子。
第三次,萧潇在大鹏搁置云端之际,平复下了焦急飞出云端的心情,缓缓的放松了呼吸,此刻,奇迹却出现了,那一直扑闪双翅的大鹏不急不缓地徐徐地冲破了云端,达到了太阳之彼岸,大鹏一声嗷叫,内室里的桌子猛的碎裂,墙壁也生出了丝丝裂痕,气流似要穿墙而出,萧潇听的声响睁开眼来,看着满目疮痍的内室,转着园碌碌的眼睛,想着一会儿如何交代才好。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宁衫急促的敲门声。宁衫却是好奇,这萧潇究竟在看怎样“鬼斧神工”的药术心法,这次他分明听到了破碎声。
萧潇开的门,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宁衫见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心里百转千回绕了几个弯,还是觉得萧潇心里有鬼,他兀自开口道“萧潇,你究竟在研究何等奥秘,不如让我一探究竟。”
萧潇知晓宁衫定不会放下好奇之心,她应道“我心情不佳,踢翻了桌椅,闹出了动静而已。”萧潇在心中想到,先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到时出关之前,用新的桌椅板凳换上就能够瞒天过海了。
宁衫心中怀疑万分,但既然萧潇已经说了是心情不佳踢翻了桌椅,他便也不好徒生怀疑强加追问,这样未免会使两人的关系横生间隙。
宁衫透着门缝瞅了几眼后收回了好奇的视线,半信半疑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萧潇长吁一口气,这下可算蒙混过关了。
过了两个时辰,宁云之前来验收二人学习成效,他敲了敲二人房门分别唤了二人一声,宁衫与萧潇听得宁云之的声音,分别踱步而出,并立在宁云之面前。
宁云之问道:“尔等学习如何?”宁衫思索片刻,背出了今日所学,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宁云之颇为满意的抚了抚胡须,再看向拘谨的萧潇,萧潇暗道不好,自己今日尽数看了武神心法,未得闲空可以看药术,现下如何是好。
萧潇思索片刻,开口道“师傅,我今日心情不佳,甚是嗜睡,未能熟记参悟,还望师傅原谅徒儿今日的疏懒。
”
宁云之蹙起眉头,此举甚不像萧潇所为,在他的印象里,萧潇向来机敏,做事牢靠,说一不二,她既已许诺好生修炼,怎会平白的生了变故,嗜睡,她近来应该也休息良好,难道是中毒的后遗症,可七绝但凡治愈,从未曾听言会有任何不适的后遗症。
萧潇看宁云之疑窦丛生,心下暗下决心,得诚恳认错,明日继而好好钻研才是,她说道“师傅,徒儿疏懒,今日学艺不到位,还望师傅千万见谅,徒儿必不会再犯,明日必与宁衫一同接受师傅查验。”
宁云之见萧潇这般态度,想来她也没有什么隐瞒事端的必要,应该确是身子初愈,才会嗜睡,不宜劳累,思及此,他对宁衫嘱咐道“萧潇身子不适,日后厨房还是你一人操持吧。”
萧潇听言宁云之如此看重自己的身体,替自己着想,感动万分却又心存愧疚,自己诸多秘密对他二人隐瞒,日后东窗事发可如何是好,也不知宁云之与宁衫二人是否会理解原谅自己。
宁衫毕恭毕敬地道了声“好。”
萧潇打趣道“我这病泱泱的身子倒是为自己讨了份好处,日后辛苦宁衫你一人准备伙食了。”
宁衫斜昵了萧潇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便是你了吧,绘声绘色,形容得当。”
萧潇回应道“这可是师傅他老人主动吩咐的,你莫敢不从?”
宁衫心里细细想着萧潇下午却是脸色不好,说自己心情不佳,有可能却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她身中剧毒,大病初愈又得修炼,确是劳心费力,自己多几分照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萧潇眨着眼睛问道宁云之与宁衫二人:“师傅,咱药堂有多的崭新的桌椅吗?”
宁衫说道“有倒是有,你这排场讲究也颇多了些吧,金字牌匾便罢了,还得崭新的桌椅板凳?”
萧潇讪笑道“不是排场,实属我不小心踢翻了桌椅,弄坏了而已。”
宁衫扶额,颇感无奈,这萧潇真是状况百出。